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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更多的弯路。留下的阴影是附在灵魂上的鬼魅,在不经意间蚕食他的勇气。老爷子道:“就算是,你也该和Ragn慢慢翻,而不是和我们。”“要不是你递给他拐杖,要不是你命令他们把我关在阁楼里……”“关着你是为了不让你出去发疯。”他打断云枝的言语,“左手骨折而已,又不是截肢了,你说至不至于要闹得人尽皆知!”云枝咬了咬牙,然后说:“Ragn问我为什么手指破皮了不能结疤,我答不上来,他再莫名其妙地打了我一顿,那四年里我是真的不懂,为什么我要挨打?为什么没一个人愿意和我说原因?”老爷子敷衍:“只是个误会,你不用纠结。今天找你来,是为了习甫的事情,钱和东西你可以拿去,但是股份不行。”“误会我是个吸血鬼?”云枝根本不在乎沈习甫的遗产,也不想和老爷子聊。被拆穿了真相,老爷子握紧了拐杖。这是他每当需要忍住怒意和不耐烦时,习惯性的反应。“是的。”“为了换血对吧?沈习甫想用我的血,去让他那个瘫痪的男友醒过来。”云枝不等老爷子说完,就立即说着,“他收留我,就是因为这个。”他的神情流露出脆弱,说:“他让我活下去,为了我哪天能为他去死,是不是?”即便心里有数,他也很想要一个确切答案。然而老爷子自顾自道:“放弃继承的声明,我已经让我的助理开始拟了,好了会发给你。”起初其实云枝并不敢直面老爷子,现在却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也不答应他的要求。管家看老爷子神色不对,急忙阻拦着云枝:“怎么回事?”“这不该我问你们吗?”云枝感觉愤怒占领了理智,气得自己耳鸣阵阵。他说:“卑鄙成这样,是怎么回事?”用词激怒了常年被人阿谀奉承的老爷子,他一字一顿道:“这人又发疯了,你们先把他带下去冷静冷静,签了声明再说。”边上站着的一排佣人面面相觑,犹豫于该不该听从命令。在听到拐杖声重重敲打地面时,他们被震慑得不约而同震颤了下,心知这次老爷子是来真的,立马其余架住云枝。有人总感觉屋内时不时有风吹过,像是门没关紧,偷偷扭头往后面看,继而险些大叫出声。与此同时,身后的人搭住了他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捏了捏。他被吓得语无伦次:“二少,不,你?!”沈锦旬道:“不好意思,谁也不能带他下去。”说完,他淡淡地抬起眼,没有看向桌子尽头的爷爷,认真地望着云枝:“不然我让大家见识下什么叫做真的发疯。”作者有话要说:本章发红包,感谢等待。感觉上章没写好,下章更新前或许会修一下这两章,如果修的话会在更新的作话里通知。第49章阁楼的窗前有棵玉兰,早春的花期,在云枝十八岁生日的七月又开了一次花,纱窗前树影摇曳,风吹过来时沉浮着暗香。本该在高三教室上课的云枝坐在桌前,被打了钢钉的左手留有一道手术切口,此刻搁在桌面上,被医生耐心地拆线。医生看到原封不动的药盒,说:“没吃止痛药?”云枝垂着脑袋,没有理他,他也没再问,和沈习甫讲述了现状,再预约了下次的复查时间。告别完医生,沈习甫问:“是不是很痒?”云枝没回答他,神经质般地盯着那道伤疤。“小枝。”他喊了一声。夏天蝉鸣不止,下午的阳光照进来,即便开了空调也阻挡不住那份guntang温度。云枝穿着短袖,别扭地用右手去拿遥控板,再降了几度。几声冰冷的机械音后,他握着遥控板没动,忽然吸了吸鼻子。岂止是痒?最重要的是痒不痒吗?云枝说:“他讲我不能画画了。”骨折的位置和严重程度对一个画家来说很致命,如果继续在画板前一坐就是一整天,他的手腕没办法承受这种强度。这是比较好听的言辞,说得再戳心窝一点,其实他干不了细致活。沈习甫安慰:“只是一般来说是这样,你可以当那个不一般的。”云枝道:“他为什么打我?你不是说他是过来带我走的吗?”这是他受伤以来一直在问的问题,大家都避而不答。“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他这样对我?为什么沈老先生也那么生气?”“我要过去问他,你放我出去。”因为他之前多次试图离开,想让Ragn给出一个答案,或者受到某种惩罚,而老爷子希望事情到此为止,所以他被宅子里的其他人拦着。那些人和他装傻,失忆似的问他干嘛要这样,仿佛他的骨折全然出自于臆想。即便是往常最偏爱他的沈习甫,也劝他不要再继续。“他去国外访学了。”沈习甫说。“什么时候回来呢?”“能不能别再去想他,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云枝用右手捂着脸:“你知道他用拐杖打我的时候有多恐怖吗?”沈习甫看他浑浑噩噩,把前些天没收的手机放在了桌上,说:“你看看下个月有什么想去的展览,我带你去散散心。”“我想回学校,不想出去玩。”云枝推拒着,拿着手机想要向朋友倾诉,于是打开了联系人列表。可真当要说的时候,他并不知道有谁可以帮助自己。涉及Ragn,还有沈老先生,好像没人能够替自己说得上话。不对,还有小锦。他想着。左手疼得要命,但忌讳着止痛药物的副作用,他忍耐着没有服用过。这时候用右手笨拙得打字,删删改改了很久,直到整条胳膊酸得像生锈,他给沈锦旬发送了密密麻麻的一长段。他看了沈锦旬所在的地方现在是几点钟,期待着能马上收到回复,为此他的指尖甚至微微发抖。那条消息旁边跳出了一个红色的感叹号。手机里的卡被拔除了,只是连着WiFi网络所以能够使用。他复制了内容打开社交软件,可是自己的账号已经被注销。从没和沈习甫闹过脾气的云枝终于没有压住情绪。或者说,出了事情以后他大多时间都处在茫然中,此刻如梦初醒,意识到了自己大概什么也没法如愿。掉到深渊再有所反应的时间很长,而在这之后,痛感剧烈且难以平息。“找小锦也不行?”他问。以往偶尔会被沈家的亲戚们刺痛一下,可他觉得自己对周围人来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