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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深吸一口气:“事关后宫,自然是要本宫来处置,去请六皇妃来我宫中。”大宫女不解:“娘娘,这都什么事儿啊?”皇后说:“说不好。”大宫女说:“是……陛下?”皇后说:“陛下想要一个人,总不能像村口流氓似的硬上,总要找个名目把人带离文霄殿才好动手。”大宫女问:“那娘娘不该插手此事。”皇后平静地说:“去请吧,若是文霄殿不许皇妃来见我,就让太子即刻调动京中所有禁军死守八门,准备……勤王护驾。”掌门打了个哈欠,问:“阿千去哪里了?”没人应声。掌门站在窗边往下看,发现阿千就站在文霄殿外,握着刀死死盯着前面的路,好像那里会有洪水猛兽袭来。掌门腹中有些痛,他想要再吼一声,却只能慢慢坐下,运气调整内息,压抑魔气,护住腹中的胎儿。等到这孩子平安生下,他非要回蕴霁山休养一番,才能把魔气驱除。文霄殿外静悄悄的,也不知道阿千在防谁。过了半个时辰,一个大宫女带着侍女们过来,朗盛说:“娘娘懿旨,请六皇妃移驾凤仪宫。六殿下尚未立府,皇妃的事,就是后宫的事。请皇妃娘娘出来。”掌门闷哼一声,不知为何,他这几日觉得腹痛格外厉害,功力也虚弱得厉害,额头竟掉下冷汗,没力气应声。阿千绷紧了手臂握住刀:“殿下有令,在他归来之前,皇妃不可离开文霄殿半步!”大宫女皱眉,说:“你家皇妃犯了宫中大忌,娘娘请他过去,是要保他。若是宗陵长老过来问话,他腹中的孩子都要被当孽种打了!”阿千深吸一口气:“殿下有令,除非我死,否则没人能带走皇妃。”叶暠宣其实回来了。他早一步回了京城,就在一家茶楼里喝着茶,轻叹一声:“这雨真冷。”亲卫拿来了新的密报:“殿下,凤仪宫派人去了文霄殿,似是要保皇妃。”叶暠宣淡淡地说:“阿千守得住。”亲卫说:“殿下,皇妃功夫卓绝,他若是气恼了,大不了一走了之。”叶暠宣捻着扇子,说:“此局布了那么久,我早有打算。”白骨乡中那枚假的避孕药,是他亲手喂给师父的散功丹。师父修为高深知觉敏锐,只有那时候,慌不择路,才会吞下他下的药。算算日子,就是这几天发作了。皇后的宫女刚走,宫中的侍卫便来了。侍卫统领对着阿千客客气气:“昨日抓到的那刺客已经交代,他是来宫中与六皇妃私会的。在下奉命请六皇妃过去对质,还请千护卫通报。”阿千说:“皇妃有何问题,殿下回京自会解决,我奉命在此,不许任何人把皇妃带出文霄殿!”消息匆匆传回蟠龙殿里,皇上冷冷地说:“那小护卫不放?”陈公公说:“是。”皇上问:“小六的车马到何处了?”陈公公说:“最早一封信,说殿下七日前就已出了潺塬城,算算日子,应该是到历州了。”皇上平静地说:“那小护卫若是依旧死犟着不肯放人,杀了,就杀了吧。”清和殿里,二皇子正在看花。俞大人坐在旁边品茶。一阵风吹过雨气,二皇子以袖掩面,轻轻咳嗽了两声。俞大人说:“天冷了,殿下还是进屋坐着吧。”二皇子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温声说:“无妨,今日风好,正送花香。”可风中并无花香,只有隐隐血腥,夹杂着杀伐之音。文霄殿前已经打了起来,侍卫统领怒吼:“阿千!你当真要在宫中和大内侍卫动刀!”阿千已经负伤数处,他沙哑着说:“殿下……有令,护住……护住皇妃……”侍卫统领也不再顾忌同僚情面:“再敢阻拦者,杀!”掌门听见了外面的声音,他想要出去帮忙,却提不上气来,气海丹田里空空如也,连站立都站不起来。阿千又被一刀重重砍伤了肩头,他右手已废,只剩左臂还能提剑,却守在文霄殿门口寸步不让。殿下的命令,就是守住文霄殿,守住皇妃。无论殿下要做什么,他不在乎。这是殿下的命令,哪怕剩最后一口气,他也不能让任何人踏入文霄殿一步!他是被殿下……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从邺州水灾满地饿殍的尸体里,捡回来的。跟在殿下身边十年,殿下从不让他身陷险境,如今……如今殿下重托他护住皇妃,就算千刀万剐,他也绝不会后退半步。掌门耳目依旧灵敏,他听见了阿千的闷哼,他听见了侍卫长刀砍在骨头上的声响。可他站不起来,他用力,就越使不上一点仙力。空荡荡的气海丹田中一阵剧痛,魔气不受控制地冲入肺腑,像是咆哮的蛟龙,瞬间占据了四肢百骸。他踉跄着站起来,却又不敢再用体内的魔气。上次用力魔气,是因为叶暠宣重伤,非驱动魔气不能救命。可这次……这次他不能再用了。若再用魔气发力,只怕他要彻底入魔,三百年修行……就此毁于一旦。不能……不能再用了。侍卫统领终究是不忍,只打断了阿千的两条腿,恨恨地骂:“你脑子里除了殿下,就不能多拐个弯吗!”阿千满脸鲜血,左眼被打肿了,赤红地用力睁着,瘫在地上仍然伸出手:“不……许……殿下……咳咳……不许……”侍卫深吸一口气,挥刀准备履行圣命杀了阿千,刀未落下,却听到文霄殿里响起了一个虚弱清冷的声音。“谁要见我,我去便是。”凤仪宫里,皇后轻轻揉着眉心:“怎么样了?”大宫女说:“回娘娘的话,皇妃出来了。”掌门踉踉跄跄地扶着门走出来,偏偏肚子里翻江倒海,那个小混蛋片刻也不肯让他安生。刚踏出文霄殿的大门,就痛得软下去。侍卫统领急忙上前扶住:“皇妃,只是问话,请您不要和我们为难。”阿千拼命想要阻拦,边吐血,边低喃:“不可……殿下说了……不可……”掌门咬着牙说:“送他去太医院,我就和你们走。”京中飘着小雨,叶暠宣若有所思地看着宫墙,线报一盏茶送三次,宫中的消息雪花似的飞过来。一队禁军在茶楼下匆匆策马而过。叶暠宣唇角一勾:“皇后娘娘入瓮了。”亲卫说:“殿下,要动手了吗?”叶暠宣说:“再等等。”亲卫说:“殿下,皇妃已经被带走了,恐怕……恐怕会出事。”叶暠宣拎起茶壶,掩下了那一点微薄的歉疚,漫不经心地说:“出不了大事,我父皇……爱慕师父已久了。”掌门强撑着身体,迷迷糊糊地被侍卫们带进了一处宫殿。他太痛了,搀着他的人一松手,他就狼狈地摔在了地上。地上铺着薄毯,炭火边还有些纸灰。侍卫们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了。掌门一头冷汗,强撑着说:“我昨夜并未离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