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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大概也是要粉身碎骨的。”“还有李以戎那个混蛋,谁也想不到会说没就没了,再然后就是我,一个两个都是在要她的命,她那时候把我从参军的队伍里揪出来直接就给了我一耳光。”李以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同吴钦说这些,只是觉得这些事在心里憋的太久了,憋得他喘不过气痛苦不堪,憋得他迫切地想要找人倾诉:“你知道么,她是个从来都很温柔的女人,是个平时连重话都不曾对我说过的女人,居然不管不顾地在众目睽睽下打了我,她哭着骂我自私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她只剩下我了。”于是他决定放弃报仇,决定放弃探究,决定给自己和她一条退路。但就是因为那点不甘心,因为自己的不听话死咬不放才会惹祸上身,才会中了圈套抓住被注射了‘自由者’,却在千辛万苦逃出来后化身魔鬼。才会有了之后一切恶果。错因必生恶果,故事的结局其实都是他咎由自取,他一生都在不停辜负其他人,无论生抑或是死都是一种辜负。他确实太自私也太懦弱了,失去吴钦的那一刻他才懂这种痛苦有多难熬,一分一秒都撑不下去,可他的母亲,一个女人,又是怎么撑下去的?吴钦紧紧抱着他:“谁都没有错,错得是造成悲剧的那些人,他们害了人还把痛苦施加在受害人身上,这不公平。”“所以我会找到他们的,一定会找到他们,欠下的债必须是要还的。”.晚上,吴钦睡得正熟,二楼的木窗被疾风吱嘎一声猛地卷开,天边一道炸开的响雷惊得的他全身抖了抖,然后摸索着从床上坐起来在黑暗中喊了两声李以衡的名字。喊完他才想起来李以衡他们回本家祭祖守夜,只剩下他和吴妄两个异姓的外人留在这里。他舔了舔有些干的嘴唇,偏过头想去拿李以衡走的时候专门搁在床边的保温杯。窗外风吹雨落,刺目倏忽划过的闪电晃了下眼,吴钦恍惚看到屋子的角落里站着一个满脸是血微微朝着他笑的人。吴钦闭了闭眼,淡定地抖着手拧开了保温杯决定先喝口热水压压惊。他就知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果然该来的还是得来。吴钦捧着水杯,对角落里的人礼貌地说道:“天冷了,要喝口热水么……吴妄?”吴钦听见他闷闷笑起来,半晌才像开玩笑似的嗔怪了句:“你心理素质倒是好,都没能吓到你,真不好玩。”吴钦在心里自嘲,撞鬼撞多了,心理素质不好才怪。吴钦好生劝着:“这么晚了,快回去休息吧,想玩什么我们明天再玩。”吴妄晃了晃身子,从浓稠的黑暗走出来,苍白的脸上满是血渍,只剩一双眼睛漩涡般地要引人堕落。吴钦这看清了他的状况,急忙下床扯着纸巾捂住他的伤口:“怎么回事?!怎么伤成这样?知道医药箱在哪吗,我先给你止血。”吴妄像感觉不到痛一样,伤口不断往外渗血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他似笑非笑地盯着吴钦:“我会变成这样,难道你不知道么?”吴钦一阵错愕:“我不知道啊,今天我就一直呆在屋子里,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出去了,以后出去一定叫上我,一个人在外总是不安全。”吴妄失望地半垂下眼,眉目间隐含着烦躁,像玩了一阵子发现自己的玩具并不那么有趣因此而沮丧的小孩子。吴妄突兀地憋出了一句:“有人想杀我。”吴钦大惊:“杀你?”吴妄抬手抹开自己脸上要模糊视线的血迹,附在吴钦耳边说悄悄话似的:“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我看得见那些人,那些就站在他们背后但他们自己却看不见的人,我看得见人心的秘密。”电光火石之间,吴钦想了很多,甚至那句“难道你也是道友?!”差点就要脱口而出,但细想来也太过匪夷所思了。于是吴钦换了种委婉的说法:“你……你能看见鬼?”吴妄忽然哼笑起来,古怪得令人捉摸不透:“我是个医生,心理医生,我看见的都是他们心中的恐惧,我看见了,他们便就要我的命。”吴钦似懂非懂听得云里雾里,最后还是当机立断道:“不管那么多了,先去处理伤口!”吴妄慢慢推开了他,不疾不徐地说道:“不用,反正死不了人。”吴钦跟不上的脑回路,回身爬回床上想翻出手机给李以衡打电话问医药箱放在哪儿。雷声阵阵,喧哗的雨声愈发聒噪,耳边有微鸣声嗡嗡响着,像是秒表在哒哒慢走的声音,吴钦翻找了一会儿,听见了这响声好奇着刚要回头,后颈重重的一下钝疼,两眼一黑栽了下去。意识朦胧中,脖颈上有什么针扎一样尖锐的疼痛,他昏沉得更加厉害,连手指都蜷不住。哒哒的声音越来越来清晰,像脑子里被塞了一只不停歇的钟表,他听着时间流动的声音好似灵魂要被勾起,越来越不能自控,久远的记忆却随着咔哒声一同清晰起来。白茫茫的意识中,他听见有人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吴钦。”“你忘记了吗。”“什么?”“那些让你痛苦的。”“忘记了。”“那些让你恐惧的。”“我……我不记得了。”那人忽然掐住了秒表,像掐住了他的命脉,时间凝固起来,将他的灵魂高高吊起,不上不下。“你是在骗自己吗?你忘记了吗,说出来,你忘记了吗?”“我……”吴钦拼命抓紧身下的床单,似是陷入难以言状的痛苦回忆中,满身是汗,不断大口呼吸着,“我……害怕…”“你怕什么?”“我——”吴钦听见时间倒退的声音,惊雷伴着大雨的轰鸣声将他送往一个他永远都在躲避的地方。……他被大雨淋透,躲避着闪进了常去的那间舞蹈室,刚庆幸着今天将教室的钥匙带在身上,一推门却发现门虚掩着。谁最后走的?竟然忘记锁门了?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两下,他拿出来只看了一眼,屏幕一黑就死机了,他摆弄了半天也没有一点儿动静,应该是里面进水了,看样子是没什么活路了。扫了一眼,只下意识记住了时间和天气,手机屏幕上刚显示的是六月二十一,夏至,晚上十一点三十五分,大雨。他把紧贴在身上湿淋淋的上衣脱掉拧了拧水搭在压腿杆上晾着,弯下腰挽起还在滴水的裤腿。咔哒一声,电灯熄了火,整个教室忽然陷入黑暗,久久的寂静中,屋外哗啦的雨声夹杂着黑暗中若有若无喘息声隐隐约约落入他的耳内。他有所感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