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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吵架……”琼犰秋见他几乎支撑不住,一把将他抱在怀里。他恨自己不能出声,不能说些安慰人的话。他忽然觉得娘亲的话或许是对的,他一无是处,活在世上只会拖累别人。余丛云躲在他的怀里,嚎啕大哭,把之前所有忍在心里头的悲伤和痛苦全部发泄出来。他边哭边想:“幸好,他遇见了身边的这人,才能在最无处的时候,有个能接纳自己的温暖怀抱,而不是像十年前那样,爹娘去世,却只能一个人躲在家里默默哭泣。”第13章13黑暗笼罩二琼犰秋安抚好余丛云后,就回了回春堂。他刚到门口,见秦大夫肩上背着药箱,和当归一齐走出来。秦大夫从琼犰秋身旁经过,道:“走吧。”路上,当归见琼犰秋眼睛通红,神色委顿,不敢再像平时那般打趣玩闹,默然地跟在后头。到了林宅,原先守在门口的官差都已撤了,除了客房那个小院被整个封锁,其余均可自由行走。琼犰秋领着秦大夫和当归,往林旭所在的房间走去。琼犰秋一推门进去,便见余丛云手中端着小碗,坐在床沿正给林旭喂食。余丛云听见响声,站了起来,望向他们,沉默无语。秦大夫走近,先瞧一眼林旭的脸色,皱紧了眉头。“他脸色太差,有多久没吃东西了?”“自昨日就不曾进过一滴水。我照着大夫以前教过的法子,先用巾帕将他嘴唇沾湿了,才给他喂点稀粥,可他根本不张嘴。”余丛云看着躺在床上的林旭,宛如一具死尸,鼻头一酸。“他气色太差,无论如何都要吃点东西。等会儿,哪怕是捏开他的嘴也要灌点米粥下去。”余丛云点点头。琼犰秋也凑前瞧了眼林旭脸色,觉得比之前看到的,又差上许多。若不是胸膛还在微微起伏,就是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秦大夫让众人退开,坐在床沿上为林旭把脉,半晌道:“他受了内伤……当归,你过来把他衣裳脱了。”当归上前,微微躬身扶起林旭,余丛云也过去帮着,一齐动手除去他身上长袍。虽有外套挡着,里面的长袍也沾染上点点血迹,此刻已牢牢凝结,发黑。秦大夫又让当归将林旭翻转过来,呈趴扶状。这一转身,众人齐倒吸口气,只见林旭背上赫然有巨大伤痕,看样子是个脚印。这脚印占了林旭大半张背,颜色发乌,在周围洁白的肌肤映衬下,触目惊心。秦大夫让当归取来纸笔,把那脚印拓了下来。“当归,你等会把这个交给县衙。”当归应下,将这画小心收拾起来。之后,秦大夫又从药箱里取出三贴药膏,一一贴在林旭背上,又细细检查他身上其他部位,一番下来,只在手足出发现一些擦伤。他站起来,让当归把林旭重新躺好,自己坐到屋中的圆桌旁,写下一帖药方,交给当归:”你去把药抓来,顺便给官府送画。“当归接下,就冲了出去。秦大夫摇摇头:“这孩子什么时候能沉稳些,要是有小秋的一半也好啊。”他瞟了眼身旁的琼犰秋,见他脸色发白,以为他因失去亲友,心神郁结。本来想说些话,劝劝他们,但一想又觉,这事除了当事人自己想开,谁也无能为力。这躺在床上之人便是最好的例子。“你们可有想到什么嫌疑人吗?”余丛云坐在床边,怔怔望着林旭道:“他行事虽偶尔荒唐,但从未有害人之心,身边就也有我和……阿绿。“说到最后两个字,嗓子明显哑了,”不过,他常去喝花酒,或许是在那边惹了仇家。““花酒?”“虽说去喝花酒,但无时一向敬重那些姑娘,从未行逾礼之事。”秦大夫心想:“做不做那事,你又不知道。”“这么多年,也从未听他说惹过什么乱子。”琼犰秋扯了扯余从云的袖角。“怎么了?”琼犰秋拉着他坐到秦大夫旁边,拿起笔来,写道:“李环燕。之前,林旭就是被她所打。”他这一提,余从云才觉出不对劲来,只因自来了林宅之后,他便再也没见过李环燕!说起来,李环燕身份不明,当初也是身上带伤,且故意女扮男装,这一系细节思想下来,余从云心里愈来愈惊。如果,当初李环燕是被人所追杀,逃到这里,那么无时和阿绿极可能是因此事受到牵连,思及此,堕下泪来。出于怜悯之心,救人一命,竟会害得丢了性命。余从云心里万分痛苦,恨声道:“当初就不应救她!”此话一出,心里一惊,立马转头看向琼犰秋,只见他脸色煞白,连忙出声解释:“不是……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和他不一样。”琼犰秋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余从云心知方才那话定然伤了他的心,可是话如泼出去之心,再也收不回来,悔恨万分。“李环燕?”秦大夫适时出声。余从云回过神来,道:“秦大夫,还记得几日前被您救治的姑娘吗?”秦大夫自然记得:“怎么?和她有关?”余从云惨然道:“无时和阿绿这么多年没出过一件事,自救了她之后,横遭大祸,恐怕和她脱不了干系。“秦大夫了然:”既如此,便赶紧报官。不过在那之前,先做一事。“余丛云不明其意。秦大夫走到床边,摸了把胡子:“林旭,我知你能听见我与从云的对话。昨晚之事,你在现场,最清楚不过。我问你,是不是那姑娘下手的?如果是,我们立刻上官府告她,将其捉拿归案;如若不是,恐怕会平添一桩冤案,多搭一条人命。你若愿告之,哪怕眨眨眼也行。”余丛云听见秦大夫的话,以为林旭已然清醒过来,激动地要上前,却被秦大夫伸手拦住。他顺着视线,看向林旭,只见他依旧一动不动,却有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余丛云焦急地看向秦大夫,秦大夫一直看着林旭,半刻钟后,林旭却毫无反映。秦大夫摇头道:“看来这事打动不了他,从云先去县衙吧。小秋,你陪着他一起去。”琼犰秋应下,跟着余从云出去。此刻就算秦大夫不说,他也定然不离开他身边。自从今早听闻河房出事,他就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余丛云和琼犰秋两人到了县衙,正好碰上当归和一名衙役出来。”当归?“”从云,小秋?你们怎么来了?“”我们——““这不是那个小哑巴吗?”那和当归一起出来的衙役正是当初怜悯琼犰秋,欲让他进林宅之人。他一眼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