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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莫淮风皱眉躺下了,季之遥把水杯放下,调高了屋里空调的温度。做完这一切,他用手掌试了一下莫淮风额头的温度,有点烫。于是问:“不吃药不行,最起码吃一粒退烧药。——基地的医药箱放在哪里?”莫淮风:“没有医药箱。”季之遥:“你在逗我?”莫淮风:“医药箱是前年建队时元玮买的,里面的药估计早过期了。基地唯一有的一盒感冒药还是上次放假的时候小飞从家里带回来的。”季之遥:“……”这都是怎样一帮糙老爷们啊,日常生活必需品居然都没有药箱!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粗心了,没想到他们更过分。季之遥无可奈何,说:“我出去买点药。你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带回来。”莫淮风:“小龙虾。”季之遥:“小龙虾个屁咧。你见哪个感冒的病人吵着要吃小龙虾的?油油腻腻的,吃了能飞仙还是虾到病除?”“……”莫淮风沉默一会,慢慢说:“是你问我想吃什么的。”季之遥:“这个不准想。”莫淮风:“……”“算了,喝粥吧。”季之遥没经过莫淮风的同意,直接拍板定下来,“我去找找有没有卖粥的店,实在没有的话,回来给你熬一点。”莫淮风被气得咳嗽两声,不耐烦的催促:“快走。”季之遥觉得自己很委屈,但又不能跟病人计较。于是他悲伤的叹了口气,给莫淮风掖掖被角,回到房间里拿了钱包和一件薄外套,下楼,穿好鞋出门。屋外已经星光满天,比白天的温度稍低一些。季之遥套上外套,顺着导航给的位置找药房。来了Mix战队半年多,这还是季之遥第一次出门买药。基地在郊外,虽然环境非常安静,但离最近的药房需要走二十分钟的路。季之遥担心莫淮风吃不到退烧药的这段时间会烧成开水壶,步子快得几乎要飞起来。等到了药店,他额头都冒了汗。他边脱下外套,边对药房医生说:“帮我拿一支贴额头的温度计,一盒退烧药,两盒感冒药,再拿一些消炎止咳的,要疗效好一点的。谢谢。”医生的动作很快,没几分钟就把药找出来、打包好了。季之遥付完钱,道过谢,走出药店。药店对面有一些卖饭的小铺子,店面都不怎么大,看上去也不太卫生。莫淮风正在生病,抵抗力又差,季之遥不太放心让他吃这些。季之遥看了看左右两边,发现附近并没有合适的地方。他看了一眼手表,决定先回基地。等回到基地,距他离开已经足足四十分钟。季之遥一扔外套,赶紧冲到楼上。房间里,莫淮风昏昏沉沉的睡着,脸上还有两片不自然的红晕。季之遥解开袋子,拿出温度计在莫淮风额头贴了一下,三十七度八,不算太高。他松了口气,然后拆开退烧药的盒子,叫醒莫淮风:“队长,吃药了。”莫淮风没睁眼,只从嗓子里哼出一声疑惑,光听声音就知道他有多不耐。然而季之遥只能坚持把他叫醒,把水和退烧药递过去。莫淮风迷迷糊糊的吃完药,似乎清醒了点,低哑着声音说:“回来了。”“嗯。”季之遥放下水杯,撸起袖子说:“你再睡一会,我下楼熬点粥,一会叫你吃。”莫淮风应了一句,昏沉的连话都说不出。季之遥简单收拾了一下乱七八糟的桌子,然后下楼。餐厅里的食材是阿姨昨天买的,比较新鲜。季之遥虽然不怎么会做饭,但简单熬个粥,做几道小菜,他还是可以的。他接水淘了一些米,然后插上电饭锅,开始洗菜切菜。做了一道清炒西芹和一盘西蓝花。季之遥解下围裙,粥也熬好了。他盛了一碗粥,把两道菜往一个空碟里各装了一些。他端着东西准备上楼,隐约听见有开门的声音。转过身,K拎了一个塑料袋站在餐厅门口,看着他手里的碗碟,一脸的笑嘻嘻转成痴呆:“无基,你干嘛呢?”季之遥:“队长发烧,我给他做了点吃的。”显然“队长发烧”这件事比“无基居然会做饭”更吸引人的注意,K顿时上蹿下跳,“我们才出去两个多小时,队长怎么就病倒了?”季之遥:“队长这体质,估摸几百年不生一回病,一生病就得遭罪。——我先上楼给队长送饭。”K:“行,你去吧。我们带了点吃的回来,你一会下楼记得吃。”“好。”季之遥说完,上了楼。楼上仍然很安静,季之遥推开半掩的门。莫淮风好像没睡着,听见声音,睁开眼睛。在季之遥准备扶他之前自己坐了起来,有点嫌弃的看向那盘绿油油的青菜,“这是什么东西?”季之遥:“炒芹菜和西蓝花。”莫淮风:“不吃,拿走。”季之遥一呆,试探着问:“我尝过一口,不难吃,你要不尝一下?”莫淮风陷入沉默。看得出来,他正在“吃或不吃”二者间做着艰难的抉择……犹豫了很久,他接过筷子,观察一会,夹起盘里最细的一根西芹。然后皱眉嚼了两下,艰难咽下去,违心的说:“好吃。”季之遥:“那就都吃完吧。”莫淮风:“……”所以他为什么要给自己找麻烦?因为知道东西都是季之遥做的,莫淮风强忍下想要丢筷子不吃饭的冲动,额角有些痛。他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想让感冒赶快好起来的欲望。季之遥看着他默不作声的把粥和菜全部吃完,然后推开空盘,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有点想笑,安慰道:“今天退烧,明天就不用吃这些了。”说着,他顺手拿起温度计,贴在莫淮风脑门“滴”一下。三十七度四,温度正在渐渐下降。“队长,我家队长还健在吗?”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大诺探头探脑的进来。看见季之遥手里的温度计,他凑上前,问:“无基,队长还发烧吗?”季之遥:“低烧,没什么事。”大诺松一口气:“那就好。”他的视线看向桌上的空盘空碗,啧啧称奇:“无基,你还会做饭啊。那以后每天的宵夜岂不是可以由你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