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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焦躁起来,胖鸡有些躁动不安。容庭芳按住它,忽然精神一凛。来了!随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息逐渐蔓延,胖鸡再按捺不住,挣扎着自容庭芳怀间飞到半空——忽然间天就像是被烈火烧得通明。远方一阵悠长的啼鸣。凤鸣本该清越入耳,这一声却有些凄厉。场中顿起飓风,一时风刮迷眼不能直视。等容庭芳落下挡风的袖子,却见万鹤山庄的庭院之上不知何时盘旋了一只五彩大凤鸟。它的尾巴艳丽又旖旎,像是彩色的绸缎。凤鸟徐徐落在那棵巨大的梧桐树上,高傲地如同归来的王将,眸光锐利,是天生的百灵之长,威严夺目。竟果真是凤凰!丹阳看了会儿,指了指:“师父,问白式微要这个行不行。”逍遥子:“……不行哦。”普通点,挑特产的方式普通点。容庭芳眯起眼,因凤而起的飓风令人衣衫发丝皆如狂舞,他负手而立,迎面望去,丝毫不惧。凤凰——容庭芳勾唇笑了笑。他有多少年未见过凤凰了?自认为祥瑞又怎样,不还是为人所贪婪,意欲染指。可惜了,这只凤凰早不知道死了千八百年,却残留着一丝生灵被压在这画中不得超生。怪不得他那晚竟被一幅画所蛊惑,做出寻常不会做的事来。容庭芳看向与凤灵遥遥相对的胖鸡——“……啧。”大家都是鸟,差别这么多。光是尾巴都没别人好看半分。作者有话要说: 都以为对方会派个青铜。结果是个王者。第39章鸟被吞了凤凰高傲,但对同族却极团结,便是窝也要堆在一起。它们能将心比心,一凤鸣而百凤鸣,如今凤灵声如泣血引颈长歌,被它所惑,郝连凤差点都要变回原型与它共鸣起来。余秋远不会。眼前这只凤灵虽然古老,余秋远却是天凤,天凤的血脉足以压制住应和的本能。他刚吞完两颗大转还灵丹,内伤已好得七七八八,此刻便要庆幸发枚金丹不在自己腹中,若金丹在它腹中,该当完全复原,那如今尾巴也要更长一些,翅膀也要更大一些。那岂非就是个十足的凤凰模样?一只上古凤灵尚引人贪婪追逐至此,倘若一只鲜活灵动的凤凰就在眼前,眼下这万鹤山庄怕就要成逐猎的血rou战场。狂风之中,白式微眼中闪着奇异的光。他重重拍了拍白子鹤的肩,道:“好,好!”白子鹤被他拍得一时有些莫名。便听白式微道:“祖上凤灵逢运才现,子鹤,你的血能将它召出来,可见你与家主之位有缘,不枉老夫看重你一场。去吧,去做你应尽的事。白家祖先会保佑你,老夫也会。”保,保佑什么啊——场中两只凤鸟,威压极重,头上插着翅翎的青年腿都软了,只想跪下来。白子鹤硬着头皮走到场中,胖鸡忽然朝他看过来,一瞬间白子鹤仿佛看到了那只在熊熊大火中的大鸟,差点他的意识又不是他自己的了。他心里一抖,掐了自己一把方定了定神。镇定道:“江阳白鹤,请战——”话在舌尖未能说完整,便见本栖在梧桐树上的凤灵忽地振翅而起,整只鸟如同浴火而出,朝着余秋远就尖鸣而来——胖鸡眼神一厉,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不甘示弱,迎火而上!“我听说,凤凰有涅槃。”任下面斗得如何不可开交。房顶上,逍遥子盘腿坐着,周身绕着诸多小剑,剑阵将热浪牢牢挡在圈外,只余一片清凉。剑门大徒弟坐在他腿间,两只小手摆得规规矩矩,发丝也未飘动半根,好学即问。逍遥子道:“不错。”丹阳道:“那凤凰岂非生生不灭?”“也会。”逍遥子唔了一声,“涅槃实为新生,新生视为忘我。若它毫无杂念,天机所至,涅槃便是重生。”生来一切俱是重新开始,但换言之,与从前那只凤凰瞧着是同一只,却又不是同一只,与人的轮回没有什么分别。也有一种特殊情况。“若一只凤凰心有执念,心系过往,它的涅槃即为耗灵,寿命便有限。”“何谓执念。既然明知向死而生,何不放下?”“……”逍遥子捏捏徒弟小脸,“世间生灵之所以能修而为灵,缘在心念复杂。执念若能轻易放下,便不叫执念。有些事你明知道结果,也要去做。这就是人,有时候妖也会如此。阳阳还小,不明白这些。”“……”丹阳确实不明白,他想了很久,说了一句,“既然心里想死,为什么要挣扎着去活。既然要活,为什么又肯去死。他们真烦。”逍遥子一愣,随后笑出声来:“哈。对。他们哪有阳阳乖。”说罢摸了摸丹阳额间簇红的小火焰,十分怜爱。可是世间红尘多烦忧,不论是仙是妖亦或是魔,深陷其中不能自拔者,不在少数。为师者,既盼望他知红尘喜乐,又忧他陷俗世纷扰。实在是cao碎一颗老父心。幸得凤灵实力打了折扣,天凤又非完整体态,不然此处怕是一片火海。自古凤凰同族不相争,和则天下太平,争则百鸟落泪。容庭芳默然站在飓风之中,脚也没挪动半步。他仰着头,在空中精准地捕捉到了属于他的那一只鸟。胖鸡——它并不胖,体态修长,实为一只艳丽大鸟。其实容庭芳素日也是嘴上随便说说,真的叫他看来,自家的鸟肯定远胜那只凤灵不止半分的。龙都护犊子,容庭芳极护。素日来似乎只会打滚的胖鸡一反常态,没有之前半分憨厚伶俐,凶狠如猛禽,它一爪钩下去,那只凤灵哀泣一声,随后更猛烈地反攻回来。凤心相通,即便是被血祭困住的上古凤灵,余秋远依然能感受到它的无可奈何和百年孤凉。同族折辱如此,天凤心之痛处,有如刀搅。白子鹤呆呆看着,只觉得面上一凉,伸手一摸,方知满脸是泪。他十分惊讶,又很困惑。他为什么会落泪呢?便在此时,却是身后一阵大力袭来,原来是白式微拉过他。白子鹤惊讶道:“家——爷爷?”白式微并未多话,二指并刀在他腕间一划。白子鹤手上一痛,鲜血便涌出来,汇聚成线,尽数滴落在那画中大鸟上。空中,凤灵身上红光大盛,叫声却更为痛苦,它力量一下强了许多,朝天凤冲撞过去,天凤竟一时不能抵抗,节节败退。容庭芳蹙起眉头,以他的眼力,大可看出那凤灵不过是强弩之末,不过是仗着一时血祭增强了力量,但这种方法也不过是饮鸩止渴。胖鸡败退于梧桐木上,好端端的树蹿起火焰,一下着了半天高。郝连凤心急,往前欲迈一步,却被苏玄机拦住。“苏真人?”苏玄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