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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的。”“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容庭芳道:“那你多说什么。它不是还喜欢这样么?”按道理来说,容庭芳和余秋远越是要好,灵力运转越是协调,金丹受益愈是匪浅。余秋远终于不说话了。有些时候大人忙一些事的时候,确实也顾不上说话。等余秋远醒来,身边一摸凉了个透。只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日将归。又加了一行,记得帮我找找那个红衣人。“……”余秋远粗暴地就将那纸给塞到了锦盒里,给金丹当垫子睡。睡完就跑,呸。容庭芳去哪里,他回魔界吗?不。他去太华山。不错,正是剑门所在太华山。逍遥子还欠他两个承诺,容庭芳不但是个小气的人,还是个喜欢收利息的人。晏不晓与厉姜一道提及,这玉盘所刻文字似乎是某种祭文,而天下论法术,无人及法门。但论祭坛大阵,又有谁及得上剑门呢?剑门的祭剑台,自从渺瀚跳过后,谁都不敢往里跳一下。倘若不因金丹的事到蓬莱来,容庭芳眼下已经到了太华山,说不定连素斋都吃了两顿。有些事宜早不宜晚,容庭芳不喜欢拖泥带水。巍巍太华,皑皑白雪。太华山终年落雪,在经久覆雪的连绵山脉中,唯有一片绿意点缀其中,像是嵌上去的宝石。那里是太华山的小灵地,常人不得窥见。那片绿意之外不远,就有亭台楼阁隐在深处,青翠竹意掩在房舍之下。大门威严高耸,台阶逐阶渐入红尘,隐入山中。无极广场上剑意冲天,白花花的弟子几乎要融入雪中。正是剑门。容庭芳在云头中望了一望,然后飞身落下,就落在大门之前。他一身白衣清简,唯有发间簪了根凤尾簪,墨发如云,眼眸如星,瞧来孤高绝傲,比蓬莱的人还像仙人。如果不开口的话。“小孩儿,你们掌门呢?”守门童子额间点着朱砂,将容庭芳打量了一遍,手一伸:“进门通牒呢?”容庭芳道:“没有。”“没有通牒,便不能进门。这是规定。”童子不过容庭芳膝盖这么高,扎着两个红小色啾啾,稚言稚语,奶声奶气,话却没有半分的通融之处。容庭芳歪了歪头。渺瀚这老儿,是没有弟子了吗?竟然派两个孩子看门。这么小,怕是连皮带骨叫妖怪吞了都嫌不够塞牙缝。他哧笑一声:“先礼后兵懂吗?本尊念着你小,同你打声招呼,没要你同意。你若不听大人的话,便走开一些,免得伤及无辜。”童子眨眨眼:“先礼后兵,我懂得。”说罢小手一张,掌心浮出一柄剑来,剑气倏忽有如实质,他指间剑诀一捏,气剑直冲云霄,随后转了个弯,将不远处一块山石砍了个粉碎。那个地方比较空旷,适合用来砍。剑门始创至今,童子们好不容易寻到一处可以放心砍还不会伤到人的地方。没办法,学会控制力道也是一件很难的事。见到山石崩裂的容庭芳:“……”童子依然奶声奶气:“我先礼,这位哥哥若是不听,那只能兵。”在童子话音落后,两个不到容庭芳膝盖的小儿两手一拉,道了声渺瀚天尊,在容庭芳面前结了张万剑阵,紧紧密密,剑气割人——这才是真正的剑门大门。渺瀚收有两子,一曰剑意,一曰道意,均为他昔日爱剑所化。渺瀚身死,剑却未亡。剑意与道意喜爱人间稚童模样喜人,便以此模样,替先主人镇守剑门至今,一日未断。容庭芳没有吃过瘪,但现在他吃到了。这个万剑阵,他不是破不了,但若真要破,恐怕要与太华山共存亡。容庭芳不想担这个风险,他也没有必要和剑门硬碰硬。他是来找逍遥子帮忙的,不是来找剑门打架的。里头的弟子听到动静,已然成群飞了过来。就像一批批的汤圆,刷刷落在剑门之后,排好了架势。“什么人胆敢闯我剑门!”……识时务者为俊杰。容庭芳道:“我来见逍遥子。”里边人不应。容庭芳大声一些,复道:“容庭芳,求见逍遥子真人。”里边人还是不应。容庭芳:“……”不知道这里的人知不知道,容庭芳的脾气其实很不好,耐心也只有指甲盖那么点大小。凑巧他先前在蓬莱一大一小身上,用完了最后那么丝好心情。但见容庭芳振袖而起,右手一招,龙骨鞭赫然在手。倏忽之间他便立足于万剑之上。手中龙骨鞭泼辣狠毒,一鞭削过去,方才被童子的剑打碎了山石的半面山壁便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山崩雪塌轰轰作响。“魔界容庭芳,求见剑门掌门逍遥子!”剑气挟狂风,狂然啸龙意,容庭芳傲然桀立,桀然道,“你是应!还是不应!”剑门弟子毫不畏惧,齐声喝道:“剑!”数千把剑凭空升起。“势!”纷乱成阵。容庭芳负手于身后,立在万剑之上,望着眼前缭乱宝剑,手中捏紧了长鞭。但闻一声‘破’,他眼神一变,长鞭轻抖,狂然如同巨浪,劈开长空迎面而击——却是忽然一阵强大的剑意袭来。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轻而易举将这剑气冲天消弥于无形。而长鞭之势有如破竹无法阻拦,眼看鞭势无影欲从弟子身上扫过。铮然一声轻响,容庭芳虎口一震,只觉得是打到了千年寒壁上。若非他事先察觉收了大半劲道,怕连他自己也要被震得往后退那么三分!万剑阵退去,童子回归原位。容庭芳飘然落地。分开的剑门弟子替来人辟了一条道。容庭芳一眼望去——太矮了。他视线往下一垂。一个孩童分开人群走来,一身雪衣,几与地同色。短褂小坎,云靴银纹。小小的红珠攒成的抹额系在发间,落穗垂在两侧。眼若深井,肤若凝雪。玉团可爱,无人能及。就连容庭芳这种审美有差的人,也不禁多看了他好几眼。此子若成,可谓天下无双。为什么人家的孩子就这么可爱,容庭芳不禁想到他在魔界遇到的那个,又皮又怂,一张嘴得理不饶人,瞧着就是泼辣的性子。这他日长成,怕是个祸害。容庭芳道:“丹阳。”丹阳人似冰雪,吐出的话也似冰雪。他整个人都像是冰雕成的,没有一丝人气。闻声点了点头,道:“是我。”说罢,将容庭芳细细打量了一遍,“你与之前瞧来很是不同,不错。”丹阳说的不错,就是真的不错。废话。自他在瓦行死过一次,从前的魔尊便没有了。他重活一遍,既没有魔血沾身之苦,也没有弃骨残缺之痛。而今重塑龙身,蜕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