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
一团,到处可见粘稠的可疑痕迹,散发着淡淡的檀腥味。床帷被他昨晚拉扯之下,已然摇摇欲坠,好几处出现破裂,破布似的摇摆晃荡着。林榛原本无神盯着床顶,见郑舒南苏醒,视线便跟着转向了他。林榛身上不比郑舒南少多少印记,斑驳的青痕遍布胸膛、脖颈,充分彰显着昨晚无比疯狂的酣畅淋漓的性事。郑舒南只是转换了下姿势,便感觉某个地方可耻的疼痛起来,甚至隐隐有液体流出,他大腿酸麻无力,全身骨头散架般的疼,肌rou更是酸痛难忍,头也有些隐隐作疼,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又太过劳累的原因。林榛依然是主人格,态度冷静淡漠,不动声色地打量郑舒南。郑舒南心知昨晚的事怪不得林榛,再说他也做的挺爽,事后算账实在没什么必要,开口说话才发现嗓子哑的厉害,像塞了嘴沙子似的,“我脸上刻了朵花吗?”郑舒南说完不禁在心头想,要是现在面前的人是林榛二号,他又会说什么做什么,是会扑过来道歉,说不该控制不住,还是说他会负责,死缠烂打请求自己原谅?如果郑舒南板着脸,坚决不原谅,对方是不是会吓得哭起来?想起林榛哭的模样,郑舒南禁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又觉得挺没意思的。林榛分明只有一人,即使分裂出再多的人格,也仅有一人。只是郑舒南突然间有点分不清,他面前的人到底谁为真,谁又为假?林榛喑哑道:“你在想谁?”郑舒南困倦地缩进被子里,“谁也没想,我恐怕动不了了,你让人送点热水来吧,我想沐浴。”林榛神色复杂地看郑舒南一眼,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起身披了件外袍,便到外面叫仆人送水过来沐浴,好在仆人事先被叮嘱交待过,很快便找人将热水送了进去。郑舒南的确被折腾得狠了,两条腿软得像被抽了骨头,踩在地上犹如踩着棉花,险些没绊倒摔在地上。林榛原本想抱他过去的,只是郑舒南坚持,便由得他去,但也没放松警惕,几乎在郑舒南摔倒的同时,便已经反应过来把人接住了,这次不管郑舒南如何尴尬难堪,他都直接将人打横抱起,踩着台阶送进了热水里。郑舒南将身体浸进热水中,稍稍缓解了身体的不适感。从睁开眼起,他便敏锐察觉到气氛极其微妙,比如林榛从清醒一直发呆到他醒来,不知心中究竟在想什么,还有换了以前,林榛不该这么和颜悦色,像林榛这样的人,就算他没有理,也得做出一副老子是天、能奈我何的跋扈态度。更加匪夷所思的是,林榛竟然大多数时候都在走神,他目无焦距地盯着某个地方,间或移动下眼球,像在考虑什么极其严肃的问题,以至于没空理会郑舒南以及胆大包天给他们下药的虞扬知。林榛的确正陷入沉思,说得详细点,他其实是在思考施予卿。从施予卿被关入黄金囚笼起,他的性格变化一天比一天明显,在牧城战场上,林榛见到了施予卿与众不同的另一面,那时的施予卿褪去了原本虚伪自私的伪善面具,使林榛不受控制地开始被他吸引。然后他跳进护城河,施予卿更紧随其后跳了下来。林榛其实没有把握,好在他被冲到了岸边,侥幸活了下来,然而不幸的是,他被人视为瘟疫病人送进了瘟疫村,林榛当时受伤极重,根本没力气解释反抗,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他甚至从没有想过,施予卿还会到瘟疫村救他。施予卿出现在坟头的那一刹那,林榛心底说不动容是假的,他甚至以为自己做了个梦,没想到梦竟然成了真。那天开始,林榛渐渐地能透过另一人格观察施予卿,也逐渐知道有另外一个自己存在。就在昨晚,对方告诉他,说林榛依然信任着施予卿,或者说他早已对现在的施予卿动了心,一直以来的冰冷面具不过是为掩饰动心的真相,对方质问林榛究竟在恐惧什么,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为何又不能摒弃前嫌,再尝试以真心交换真心。林榛挺直背脊坐在床头,只能看见郑舒南的背影,他感觉到另一人格融进了他的灵魂,他原本牢牢抑制着对施予卿的感情,然而如今喜爱的情绪一夜间猛然膨胀发酵,使他心中装满了施予卿,惶然不知该如何是好。在林榛心中,以前的施予卿早已死了,连记忆都不复存在,如今的施予卿反而变得越来越鲜明,宛如脱胎换骨的一个人,再度唤醒了他不愿袒露的真心。昨晚林榛意识清晰地跟施予卿翻云覆雨的时候,心头忽然涌起了这样的念头。他希望施予卿恣意快活,心甘情愿,那远远甚过任何以威逼压迫得来的果实的美味。他迫切想要得到施予卿,除了身体,还有他的心。林榛放轻脚步,缓缓走到郑舒南身后,他手悬在半空,又轻落在对方肩头。林榛声音低沉道:“你还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郑舒南身体微僵,暗道林榛又闹什么幺蛾子,一边道:“有话不妨直说。”林榛道:“你答应,待我娶你过门,便能与你洞房花烛,昨晚事出突然,先完成了后一件事,现在我们还须做完前一件。”郑舒南吓了一跳,猛地转头看他,“你都想起来了?”林榛微微颔首,“是他告诉我的。”郑舒南惊愣,忽然不知该说些什么,半晌冷静下来道:“我是说笑的,你不必当真。”“我就知道你这人谎话连篇,果然是骗他的,”林榛冷笑,却没打算收回说过的话,“不过他当了真,还记得清清楚楚,我现下自然也是认真的。”郑舒南瞬间哑口无言。林榛又郑重其事地道:“我考虑了许久,如今的你深得我意,既然如此,往事便暂且既往不咎,你此次如若再敢欺骗于我……”林榛凑近郑舒南耳边,近乎咬牙切齿地低道:“朕,决不轻饶!”他着重强调“决不轻饶”四个字,携裹的阴戾的气势使人不寒而栗,但听进郑舒南耳朵里,还是不可避免夹杂了忐忑不安的脆弱。第27章被囚禁的皇帝陛下(14)郑舒南没少见识林榛的狠戾,林榛飞扬跋扈、唯我独尊,有敢冒犯他的人,现今都在拜访阎王爷,他杀伐果断,绝没有心慈手软的情绪,就连施予卿能够活着,还是林榛身患隐疾,非他不可。若非如此,施予卿恐怕早就成为林榛刀下亡魂。郑舒南清楚得很,如果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