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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这次的时疫十分邪性,倒不是每个接触的人都能沾上,那些整天与病人接触的没什么大事儿,反而是离着挺远的人家发了病症,与咱们以往听说的都不同。”嘉仪眨了眨眼睛,心下有了几分猜测,那边毛氏却又压了压嗓音道,“对了,近来,福晋跟贝勒爷闹了几次脾气了,总拿您的来历说事儿,格格可得小心着些。”“我知道了,多谢jiejie,”嘉仪抿了抿唇,低头轻叹了口气,手中的帕子被握的紧了又紧。第254章防不胜防康熙四十五年七月中旬,八爷府纳兰揆叙被迎进书房,与八阿哥各自见礼后,对坐饮茶。“齐世武日前已经进京,”纳兰揆叙端起茶碗,刮了刮茶末,“川陕有鄂海坐镇,倒还平静,太子那儿也没什么动作。”八阿哥微微抿唇,将茶汁灌在冰上,“鄂海与齐世武相交甚深,想必是齐世武的亲信,若不尽然,二哥也不会轻易让他回京。”纳兰揆叙闻言,长叹了一声,茶盖在碗沿儿叩出脆响,“这次六部职权変更,太子可是捡了大便宜。圣上怕是还不知道耿鄂与齐世武俱效忠于太子,竟是让他们接连掌了刑部与兵部。”“兄长勿须担心,”八阿哥弯了弯唇角,“齐世武在西北掌军本来掌的极好,皇阿玛却突然冒边境生变的危险将其调回京城,可见已是有了戒心。朝中事物本就复杂,齐世武但凡有一丝异动,都会让皇阿玛忌讳。依我看,这刑部尚书之职,他当不了多久。”纳兰揆叙略一沉吟,微微点头,八阿哥抿了口茶后又道,“至于兵部,咱们不是还有萧永藻在吗?”“贝勒爷言之有理,”纳兰揆叙低了低头,随即想起什么似的道,“既是如此,不如臣等推波助澜一番?之前索额图与朝中各重臣勾结的证据还在咱们手中呢,若让皇上知道了耿鄂、齐世武、鄂海等俱是太子的人,必然引起圣上的恐慌,届时——”“还不到时候,”八阿哥抿着嘴角,摇了摇头,“要想一举击溃二哥的势力,就得让皇阿玛深深刻刻地察觉到威胁才行。眼下,二哥刚出咸安宫,行事十分小心,齐世武等人也不敢有大的动作。等再过一阵子,朝中局势稳定了,托合齐他们有了接下来的打算,皇阿玛开始感觉自己处处受制时,才是最好的时机。”纳兰揆叙点了点头,随即微扬眉梢道,“那,雍亲王处——眼下,年家已被划到了雍亲王门下,年羹尧更是提了四川巡抚,朝臣中也多有投靠的。若是,雍亲王一心扶持太子,对咱们是十分不利啊。”八阿哥闻言一声轻笑,放下茶碗道,“四哥可不是个甘做贤王之人,他与二哥也不过是因利而聚,利尽而散罢了……”纳兰揆叙抿了抿唇角,压低声音道,“贝勒爷,可是有什么打算了?”吉盛堂鸡血了好几天的苏大公公,没能一举完成自己的商业帝国,反而很没出息地在盛夏的酷暑中败下阵来。王相卿好笑地看着苏伟趴在桌上吐舌头,转而让人给他端了碗刚镇好的酸梅汤来。“我不喜欢夏天,”苏伟捧着冰冰的汤碗,呼出口热气,“没有空调,没有电扇,也没有沙滩和比基尼……”王相卿愣了愣,随即选择性地忽视掉某人的胡言乱语,“过几天,史大哥就要回蒙古了,夏天香料不好保存,也不能一直耽搁……”“哦,那也好,”苏伟灌了一口酸梅汤,“我打算把生意再铺开点儿呢,回头让史大哥多收些皮料上来,等申文彦下一批——”“史大哥说,”王相卿打断苏伟的话,若有若无地苦笑了一声道,“让我跟他一起走,京城这边让杜宏留下来。”“啊?”苏大公公后知后觉地直起身子,“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王相卿弯了弯唇角,看着苏伟没说话,苏伟才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后脑勺,“我忘了,你是山西人。蒙古那边儿,你们要忙的事儿也很多吧?”“是啊,”王相卿低下头,“在蒙古做买卖跟在中原不一样,很少有固定的城市和市集,我们都是带着马队、骆驼队驮着货物进入各个部落交换。我带的马队主要是往科布多去,那边形势复杂,策妄阿拉布坦常与边境发生摩擦。我不回去,其他人是不敢带货物过去的。”“王大哥好厉害,”苏大公公泛起星星眼,随即又有些舍不得地道,“那你这一回去,我们是不是很长时间见不着面了。”王相卿没有说话,苏伟有些落寞,垂着脑袋半天不吭声。“苏弟,这是舍不得我?”王相卿歪了歪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苏伟鼓了鼓腮帮子,直起身子拍拍王相卿的肩膀道,“舍不得啊,从吉盛堂开始筹建,咱们就在一块儿了。王大哥是最好的生意伙伴,最讲义气的兄弟。”王相卿抿了抿唇,沉默片刻后,也伸手拍拍苏伟的肩膀道,“苏弟放心吧,我就去科布多走一趟,保证很快回京。”七月十八,八爷府时近傍晚,后院突然传来一声惊叫,一个身上满是血痕的小厮被个婆子推到嘉仪的跟前。嘉仪连往后面退了几步,好在被绣香及时扶住,才没有摔倒在地。“乌喇那拉氏,”八福晋昂着头走进院子,“你是得了几日宠幸,就不知东南西北了?还是心心念念着娘家,罔顾贝勒爷对你的看顾呢?”“福晋,”嘉仪征愣地看了看地上的小厮,又抬头看了看八福晋,“我只是让杨武给母亲送点儿阿胶,没有别的心思啊。”“阿胶?”八福晋一声冷笑,“你娘家有四嫂这位王妃在,还会缺什么阿胶?我看你是得了什么消息,想借着娘家人传到雍亲王耳中去吧?”“不是的,我没有,”嘉仪慌乱地摇着头,“真的只是一些阿胶而已,妾身对贝勒爷是一片真心的,怎么会——”“我倒听说,”八福晋打断嘉仪的话,面露寒色,“你这些天总在贝勒爷的书房里伺候,有时候外臣来拜见,都不知告退避讳,你还说你没动什么歪念头?”“没有,福晋你误会了,”嘉仪跪到地上,“妾身从来不敢参合进贝勒爷的正事儿中,有人来的时候,妾身都是一早回避的,福晋你冤枉我了,我真的没有——”“是不是冤枉,你自己心里最清楚,”八福晋瞪了嘉仪一眼,抬起头道,“来人啊,给我搜!”“不能啊,福晋,”绣香慌忙挡到人前,“这是我们格格的房间,怎么能让这么一帮人乱翻呢,福晋——”“大胆!”八福晋秀眉一竖,冲身旁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婆子上前拉住绣香就是一巴掌,紧接着一帮丫头小厮就闯进了嘉仪的卧房,将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