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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容易将人全部杀完,自己身上也受了些大小不一的伤口,刚寻着条小溪将伤处的血迹擦拭干净,上完药,便听见身后传来一记带着疑惑的怒声:“薛洋!”薛洋手中动作一顿,随即束好衣袍将来不及包扎的伤口遮住,手握降灾起身看向身后来人,挑眉笑道:“好久不见啊,两位道长。”来人正是晓星尘和宋岚。便是隔着这样一段距离,晓星尘也能闻到薛洋身上的血腥气,当下明白定是他才经过一场血战,也不知杀过多少人才能染上这等浓烈的血气,顿觉久日未见此人依旧如此,死性不改不必姑息,便道:“薛洋,你既从不净世逃出生天保下一命,就该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才是,为何如今又滥杀无辜,取人性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薛洋笑起来,笑意未到的眸底却昭然着讥讽:“晓星尘道长好慈悲的心肠,好单纯的想法。你让一个流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还不如劝菩萨草芥人命、杀人如麻来得更快一些。”宋岚闻言摇头轻叹,面容沉冷道:“死性不改,其罪当诛。”第25章“嘁,”薛洋冷冷笑道:“两位道长好厉害的审判,原来我该不该死当不当诛,全凭二位说了算。”“你不必巧言令色,”晓星尘道:“你身上血气如此之重,难道是夜猎之后留下的不成?”薛洋低头看看身上血迹,认真道:“那还真不是,这人的血跟妖魔的血怎么会一样?怎么,两位道长分不出来吗?”晓星尘被他劣性不改的一语气到面色沉冷,宋岚更是直接唤出拂雪道:“薛洋,不管你是如何逃出的不净世,今日也定叫你难逃此地。”“好啊!”薛洋缓缓抽出降灾,笑得肆无忌惮:“那宋道长可要看紧,千万别让我再逃走了。”宋岚持拂雪一个健步飞身过来,薛洋被他汹涌的剑气激得连连后退,侧身避开时衣襟被剑尖划破。薛洋的剑法一对上宋岚便落于下风,刚要取符篆,手才摸向怀中便被一旁的晓星尘甩动拂尘缠住手腕,宋岚随即长剑架在薛洋颈项,不过十来招的功夫就被牢牢制住。晓星尘取来绳索将薛洋双手捆个结实,抬头时正对上他那双璨如星子的晶亮眼眸,不免心中微叹。这人行事作风残忍,不想眼睛却如稚子明亮纯真,倒实在不相符合。宋岚接过绳子的一端,牵制着薛洋边走边与晓星尘商量:“距离此地最近的是不净世,不如还是将他送到不净世如何?”晓星尘回头看了薛洋一眼,见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遭风景,既不骂人也懒得脸上再挂冷笑,不知这人是否又在心底盘算什么不好的念头,便道:“此前他从不净世逃过一次,此次若再送去,必要提醒聂宗主严加看管,切莫再让人逃走。”宋岚也深为同意地点头。薛洋听他二人商议,竟是又要将自己送回不净世,不禁心底好笑。不净世现在常受温氏搅扰,苦不堪言,自身都难保,还能管别人的是非?这些个世家纷争,还真是热闹。此时已近夜幕,晓星尘和宋岚本欲连夜赶路,只是入夜的林间路不好走,便决定两人轮流看守薛洋,等天亮后再出发也不迟。宋岚将薛洋捆在树下绑个结实,又嘱咐晓星尘让他切莫听人多言免得着了道,才去往就近的溪边取水。宋岚心知薛洋此人嘴皮最是厉害,就怕自己一离开他会花言巧语说动晓星尘,很快取完水回来时,却见晓星尘已生了火堆架着树枝热干粮,薛洋仍被绑着站在树下,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宋岚放下心来,却不免好奇:“这薛洋今日怎的这般安静?”倒一点也不像此前那个张嘴就能把人说得勃然大怒的他。晓星尘看了那人一眼,随即收回目光摇头。宋岚自来对薛洋也没有多少兴趣,不过是随口一问,见晓星尘不愿多言,也不再深究。片刻后,晓星尘将热好的食物递一半给宋岚,想想后,还是掰开一些起身走到薛洋面前,递给他。薛洋勾唇一笑,状若无辜道:“我这双手都被捆得动弹不得,怎么吃?莫不是道长想要喂我?”晓星尘手一挥,绑着薛洋双手的绳索随即松开一根,勉强能动。“薛洋,你不必再耍花样,”晓星尘将食物放在他手中,淡淡道:“任凭你如何花言巧语,我也不会上当。”薛洋嗤笑一声,很不屑道:“我都还没开始花言巧语,道长就这么防备了?难道我以前花言巧语的让道长上当过?”犹自认真地想一想,啧啧道:“说起来我好像只对魏无羡一个人花言巧语过,对道长这样的人物嘛……”,脸色一沉,话语陡地阴冷下来:“我还真是半点兴趣也没有。”晓星尘摇摇头,懒得再和他多费口舌,转身回到火堆前坐下,闭眼休憩。宋岚倒不反对晓星尘给薛洋送些食物,只是看这二人对话那恶徒竟是一丝的感恩之心也没有,不免心中暗叹。这样的十恶不赦之徒,何人能救?一夜相安无事。次日天蒙蒙亮,宋岚和晓星尘便带着双手被捆的薛洋继续上路。沿着小道一路往前,越走薛洋越觉这地方很是熟悉,再等多走出一段路程后发现,这是多日前他曾到过的地方。本是要直奔栎阳,却不想被这两个臭道士逮住后,走相反的方向又回来了。薛洋如今心中已有挂念,不如从前那边终日无所事事,便是被抓也毫不在意。他本是要直奔栎阳去取藏匿的阴铁,然后再找魏无羡会合,现下被晓星尘和宋岚拿住,不仅耽搁了时辰,还走在回去的路上,心底着实恼怒,自昨夜起便在盘算如何逃脱。薛洋其实已然有主意,只是这一路过来皆都条件不佳,遂耐住烦躁静待时机。走过半日,三人途经一处村庄时,有一老者正坐在村口的大树下歇脚,见晓星尘和宋岚迎面而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被绳索牢牢绑住少年,只觉颇为眼熟,再等定睛一看,不正是那日从几个放火的温氏门生手下救出整庄人的小公子吗?“等等!”老者忙上前拦住晓星尘和宋岚,又怕是自己看错,不住往后打量薛洋。“老人家,”晓星尘点头行礼,温和道:“可是有事?”终于确定后面的薛洋就是救命的小公子,老者皱紧眉头看向晓星尘,口吻不快道:“两位道长这是何意,怎么拿绳子绑着这位小公子?他得罪了你们二人?”晓星尘和宋岚均是一愣,不解其意。宋岚问道:“老人家,你与他认识?”“怎么不认识,”老者忙道:“几日前有温氏的人在村子里杀人放火,是这位小公子救了我们一个村的人。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