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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给热醒的,手贴在陈青面上,一阵guntang。随后,东暖阁内灯火通明,一阵喧嚣。有太医拎着药箱进了暖阁,小于子在暖阁门口,看着进去的太医,心中一阵不安。陈青此时烧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这么吵杂也没将他吵醒。只是身旁却一直有一个扰人的声音,让陈青睡的不安稳。陈青眉头皱起,干涩的嘴唇嘟囔着,希望这个声音别再扰自己,好让他安心睡觉。耳边突然清净下来,陈青心下舒畅,觉得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口中却是一阵的苦涩,温热苦涩的液体流入自己口中,陈青眉头皱的更紧了。待苦涩的液体流入胃中,陈青不禁松了口气,但随之又是那苦涩的液体流入自己口中,如此反复,陈青到最后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了。迷迷糊糊中,就听耳边又响起那恼人的声音:“……为何总是任由自己的性子来,圈也圈不住你。明知身子差,还不听劝,如今难受,这下可安分了……”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陈青听着只觉得头更疼了。萧彻守了陈青一夜,到了卯时,见他烧退了,这才起身去上早朝了。帝王过了正月初一,便又开始新一年的工作了,所以早朝也是必须要去上的。为着陈青生病一事,萧彻本就心情不甚好。去了早朝,心情更加差了。如今驱逐了南越,朝臣便将目光放向了帝王的后宫。帝王后宫空虚,也无子嗣,现在主要便是要扩充后宫,广纳秀女。萧彻在还是皇子时,便被人说是天降的灾星,娶不娶妃自然无人理会。可如今他是崇祁的王,自然与以前不同。帝王无嗣,对于国家来说是大忌。所以崇祁二十年头一个早朝,朝臣上奏便是让萧彻选秀,扩充后宫,以稳朝纲。章节目录第三十章朝堂之上,大臣们连连上奏选秀之事,却被帝王以战事刚平,怒江连着到康定一带都受了重大损失,现在理应着重在伤民与重建上面。选秀之事,推后再议。选秀之事就此耽搁下了,不过秀女既然不能选了,可是朝中大臣却在民间搜寻美男子,或是将自己的女儿献入宫中的大有人在。下了早朝,萧彻心中思虑着陈青的病情,退朝后便直接回了东暖阁。御撵之上,绫罗为帷幕,锦褥为坐垫,前二后二各两名太监抬着,最前头两名御前太监开路,最后头四名太监跟随。刘朝钦跟在御撵一侧,手持拂尘,途中遇到的太监宫女见到御撵,皆退到两侧跪拜行礼。积雪铺路,抬撵的太监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出点差池。却不想走到那华清池时,一只雪白的肥猫从一旁的绿荫处窜了出来,抬撵的太监被惊了,竟都停在了原地,一脸惊诧的看着。昨夜照料了陈青一夜,竟是一夜没合眼。萧彻坐在御撵之上,一手抵着额头正闭目养神,御撵却突然一阵轻晃,随即停了下来。萧彻缓缓睁开眼睛,姿势不变:“怎么回事?”见帝王问,刘朝钦便朝前头走去,就看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只雪白的肥猫。刚要吩咐太监过去将那猫处理掉,一旁却又窜出了一个身影,个子修长身着红色锦服,这是乐府舞姬的衣服。“何人胆敢惊扰圣驾!”刘朝钦看着突然窜出来的人,走过去将那肥猫抱在怀中,怒斥着。那人似乎才发现面前的御驾,眸中带着慌乱与震惊,忙跪下来:“奴才拜见皇上。”那人一开口,刘朝钦才发现他竟是一名男子。男子一身红衣,怀中抱着雪白的肥猫,明眸皓齿,跪在雪地中,竟是美如冠玉。刘朝钦看了眼御撵上的帝王,随即正准备出声斥退这个奴才,就见着御撵被放了下来。刘朝钦忙走回御撵边:“皇上,是个奴才将白猫放了出来,惊了圣驾。”萧彻透过帷幕,看向前方那个跪在雪中的红色身影:“朕瞧着那只猫好像是婀娜国送来的波斯猫?”刘朝钦回:“正是。”“让他退下吧,回暖阁。”“是。”没一会儿,御撵便又缓缓前行,御撵经过跪在地上的红衣男子时,帷幕突然被风吹开,萧彻坐在御撵上便瞧见了那红衣男子的面容,眸中微动,抬起食指敲了敲御撵,御撵便停了下来。萧彻看着那跪拜的男子问:“你叫什么?”那男子似乎十分惊讶帝王会询问自己的姓名,忙磕头回答:“奴才虞世南,是乐府的宫仪。”宫仪,指的便是宫中的舞姬。“哦。”帝王目光从虞世南身上挪开,随即吩咐了一声,御驾便又缓缓的向前移动。待回到暖阁时,小于子刚端了药进来。看到暖阁内的帝王,忙跪下行礼。萧彻问:“你家大人可好些没有?”小于子因着陈青生病,而帝王还未责罚自己而心惊胆颤,小心翼翼的回答:“大人早上起来,热病已经退了,只是精神却仍旧不是很好。”小于子手中端着木案,上面放着冒着热气的药汤,跟在帝王身后,走入了暖阁的内室。屋内陈青身上披着外衣靠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睛看着露在被外,交握在一起的手上,也不知想的什么,萧彻一行进来竟也没有发现。还是小于子唤了一声,陈青才会过神来,随即却咳嗽了起来。萧彻眉头微皱,走到床边,抬手在陈青背上拍着:“怎么咳的这么厉害?”陈青咳的身子颤着,好半天了才停下来。萧彻看着,又是心疼又是气,忍不住便又想训他:“明明都同你说了,竟是将朕的话当做了耳旁风。如今受这份罪,也真是你自找的。”陈青刚咳完,精神更是蔫吧了,听到萧彻的话,也没有力气同他辩驳。陈青一不说话,萧彻便又觉得自己未免说的太过,如今他正病着,自己还如此说,不由的又有些傲恼。将木案上放着的药汤拿了过来,用汤匙在药汤中搅了两下,散了些热气:“喝药。”陈青瞅了眼那黑乎乎的药汤,还没喝,光闻着那药味儿就知道有多苦了。看着递到唇边的汤匙,陈青苦着一张脸,十分的抗绝:“我不要喝,太苦了…”“良药苦口,喝了药病才能好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