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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特别尖锐的分层,仿佛被风化了很久般。“没路了!”前面有人叫了一声,是中文,带着典型的外国人口音。路桃也走入这个正方型空间中,前、左、右都是圆润的浮雕墙壁,她正准备回头,地面突然摇晃了起来,拥挤的人群中不讲道理地升起一墙壁,封闭了这个小小的正方型空间,把前三排的人隔了开来。有人正巧站在升起的墙壁上方,随着墙壁升高摇晃着。有人眼疾手快地翻了回去,有人不管不顾地翻进来,不同的人选择了不同的道路,很快,这个正方型空间里只剩下四面浮雕墙了,再也没路了。“里面没有路了!”墙头上眼疾手快翻回来的人喊。“这里也没路啊!”后面有人应道。话音刚落,右手边的墙壁突然落了下去,露出一个毫无区别的通道出来。“里面的人估计完蛋了。”参加者中出现了这样的议论。确实,在迷宫中进入没有道路的房间无疑于完蛋,有些资深游戏玩家会想到“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宝藏或者BOSS”,但是,只要迷宫还在,大家还是更倾向于“通关迷宫”就是成功。这就是迷宫给予人的暗示。人们对被关进绝路的前行者表示了毫不诚心的同情之后,立马拐弯向着新出现的路涌去。路桃和小杨都在这个房间里,墙壁上方是空的,外面的议论传入了他们的耳中,房间里有人沮丧、有人在观察,也有他们这样毫不在乎的。主试官绝不会设计这种直接把人送进死路的觉醒仪式,除非你被送出来了或者死了,不然的话绝不要放弃希望,这是林秋说过的内部消息。没错,这波觉醒仪式是会死人的,不是伪装是真正的死亡。所有参加者都签署了相关协议,觉醒办的一大部分准备工作就是登记参加者和进行这些文书工作,虽然这种协议在许多国家的法律中是没有效应的,比如中国,但是在觉醒仪式这种事上似乎大家都习惯于网开一面。毕竟欧洲主试官还吃人呢……小杨得到了林秋的特别关注,如果遇到生命危险会把他捞出来,不排除来不及,路桃就什么也没有了,生死自负。林秋之所以如此设定,也是因为这次的觉醒技确实很重要,他需要能在生死恐怖之间依然能保持三观的人,死亡并不是目的而是手段。这个条件他反复思考,也与一些人讨论过,最终,他决定了死亡并非必定但是不排除会有死亡,这种摇摆的条件也是参加者们讨论的条件之一。「虚伪,双标。」当时的系统这么嘲讽道。「我高兴。」林秋毫不在意,「你管得着?」系统沉默了两秒,冷冷地道:「总有天我能管得着的。」「等那天再说。」林秋的回复同样十分冷静。主试官的直播镜头此时对准了被关进正方形里的人,路桃的直播也在这里,不少观众们立刻猜出了猫腻。「这地方要是没鬼我吃电脑!」「吃电脑时开个直播。」「前面的傻了,主试官绝不会随便对着一个没剧情发生的地方。」「你说主试官到底是怎么知道哪里会发生什么呢?」「等你当上GM就知道了。」「当GM也没什么意思。」「说得好像你当过一样。」「觉醒仪式没当过,觉醒时代的当过。」「什么觉醒时代?」「是那个游戏吧?那个游戏不是至今为止只有一个GM?是个女装变态……」「我他|妈是被迫的!」「???要聊游戏滚出去聊,不要挡着我看直播!」「这地方到底是咋回事,我看得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啊,要是像游戏一样有个提示什么的就好了。」正方形里的人也有同样的想法,眼睛都看出泪来了,墙壁就是墙壁,地面就是地面,除了一堆看不出是啥玩意儿浮雕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也有人大着胆子摸了摸,触感就是凝结在一起的沙子,用力拨一拨还能扒拉下来几粒沙子。这一找就是足足半小时,正方型里有十五人,几乎是摸爬滚打把周围的每一寸地方都观察过了,甚至想过掏一个洞,奈何扒下来多少沙子,墙壁上就会“长”回去多少,完全没有效率。九月的埃及依旧处于酷暑之中,上午九点,太阳几乎就悬在头顶,参加者们只能蹲在墙壁浅浅的长条阴影中休息。他们事先的准备倒是充足,都戴着头巾、携带了充足了水和食物,浑身上下挂满零零碎碎的装备,不过这样一看更像是一排乞丐了。“真的没有任何路了吗?”别扭的上海口音中文响起,这是个棕发蓝眼的白种人,身材健美,看起来练过的,“原路返回呢?”“没有路,你是苕吗?”另一个金发碧眼白人男不客气地骂道,一口玉米棒子的东北口音,“眼珠儿长得不正可以捐了。”“少批跨,都在这儿窝着,大哥不要说二哥!”又一个红头发的美女开口了,白皮裹在黑布下面,浑身上下只露一双绿眼睛,重庆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地道,“个格老子的,进来就遇上你们这些瓜皮,算老娘倒儿家!”路桃哭笑不得地看着仨老外cao着不同地的中文方言吵了起来,这些年来中文学习浪潮席卷全球,来中国的老外也多了十倍不止,偷渡潮日益严重,原因之一是中国签证越来越难签。有很多老外来了不为别了,就是为了学习一口地道的中文,就差把说学逗唱都整上,一样也不能拉下。也有人来是想在“觉醒科技”行业找一份工作,或者干脆是外国相关公司来学习与觉醒者合作的经验。不需要推广,也不需要文化输出,成为觉醒者就是一本万利,资本可以为之抛头颅、洒热血,老娘都抛到银河系外,更何况区区几年学习时间。各大学连夜开设中文系,学费设得高高的,分数线也设得高高的,收钱收到手发软,校长们就差给主试官日上三柱香了。由此引发的后果就是各种野鸡中文补习班横行,不少老外拐弯抹角搞一个旅游签过来了就黑下,学了一口奇葩的中文口音,至少是能说认字了。这一切变化出现在短短四年间,都用不了三十年河西东。路桃和小杨视线对了一下,谁也没吱声,从进来后他俩就默契地装作不认识。“爬上墙看看?”一位阿拉伯长相的男子开了口,他一直很沉默,旁人做什么就跟着做什么,随波逐流,这次终于不是拗口的中文而是英语了,大概是本地土著,总有不怕死的人想搏一把,“可以看见路吧?”这个主意并不怎么突兀,可以说顺理成章,一直没有人去做的唯一原因在于:听起来好像太简单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