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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影,卫皎默默揉了把脸。哼,小爷我都不要脸了,还怕你拒绝?是夜,顾矜洗漱后,正待就着发潮的棉被睡一晚,就听得门口传来细碎的敲门声响。蹙眉,一拉开门就见卫皎可怜巴巴的看着他,“顾矜,这里好黑,我一个人睡好怕。”顾矜:“……”身后流风一脸歉意的抱着锦被,“顾小公子世子初时离家,有些害怕,哭着要过来。奴婢没办法,只得前来叨扰小公子,不知世子能否同小公子挤一晚?”夜深,外面的风大,卫皎的脸被冷风吹得发白,眼圈儿红红的,可怜巴巴的盯着顾矜,看的人心软。顾矜轻叹,连忙让卫皎进门,自己接过流风手中的厚实棉被,缓声道,“不算叨扰,公公你早些回去休息吧,世子我会照顾。”被顾矜口中一个公公噎了一下,流风僵硬的微笑,“奴婢多谢公子体恤。”“嗯。”顾矜微微点头,抱过棉被,关了房门。流风看着顾矜紧闭的房门,脸上的谦卑瞬间消失,手中摩挲着方才来这的路上卫皎递给他的玉珏,神色复杂。卫皎一进门就一把扑上满是霉味的床铺,打了个喷嚏,继而把自己埋进去。只要是顾矜睡得地方,都是香香软软的。顾矜看着在床上滚成一团的卫皎,无奈的轻叹,把锦被铺上床铺,拍了拍卫皎埋在被子里的小脑袋,“起来,我要铺床。”卫皎默默滚开,挪到角落。顾矜:“……”看着卫皎那幅大懒虫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唇角微勾。伸手将被子铺到床铺上,将卫皎蒙了个严实。卫皎在被子里打了个滚,像是困急了,挣扎着扑腾几下就躺平不动了。顾矜失笑,脱了外衣躺上床铺,顺带把卫皎从被子里挖出来,卫皎瞬间八爪章鱼般缠上来,脑袋埋在顾矜胸口,小动物般蜷缩成一团。顾矜见状,目光微柔,把被子拢好,抱着卫皎睡觉。感受到拢在背后的温热手臂,卫皎偷偷的勾起一点笑容。爬上媳妇儿的床,作战实施成功!是夜。夜黑风高,一人鬼鬼祟祟的沿着墙根溜进院子里。掏出铁锁将所有房间的大门一一锁上,像是不放心般还特地伸手推了推,发现锁的牢靠方才放心的舒了口气。正待离开,一转身却见背后悄无声息站了一人,夜色迷蒙,那人一身黑衣看着他,目光森冷。作者有话要说: 卫皎默默揉了把脸,嗯,还在。只要这里一张脸皮儿还在,其他的脸要了能做甚?顾矜:……☆、章七纵火门外传来夜枭的啼叫。卫皎惊醒。睁眼便见顾矜恬静的睡颜,他整个人被顾矜抱在怀里,捂得紧实。伸手触了触顾矜卷翘的眼睫,卫皎微微一笑。上一世最后一面,他便是见的顾矜的睡颜。可惜那时他急着去安排离开的事宜,最后也没能亲自唤醒顾矜。而最后见到顾矜时,他却已经再也醒不来了。想到这里,心口就是一窒,手指攥住被子,卫皎眸光沉沉。不论如何,这一次他一定要改变现状。天色未明,卫皎悄无声息的从顾矜怀里爬出来,轻轻的穿好衣服,帮顾矜将被角压好,悄悄的出门。推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外的流风,卫皎嗤笑,“这便是昨夜跑进来的大耗子?”伸脚踹了踹地上被捆成粽子的人,卫皎抬头冲流风轻轻一笑,“他做了什么?”“禀世子,此人昨夜偷偷摸摸跑到门口将房门全部锁上,别的倒也未做什么。”流风恭恭敬敬的对卫皎行了一礼,沉声道。“啧。”卫皎蹲下身子,看着这昏过去的人。穿着最普通的麻衣,瞧着像是国子监最低等的粗使奴仆。“拖过去,别堵在顾矜的房门口。”卫皎迈步,朝自己的院落走去。完全不见前几日的软糯,整个人锋芒毕露。流风一把拎起地上晕倒的仆人,拖拽着跟在卫皎身后。看着前方卫皎小小的身影,微微挑眉,世子如今不过七岁,可行为处事却太过奇诡,那种眼神绝对不像一个涉世未深的孩童该有的。还有昨夜卫皎递给他的玉珏,那是主上在京城暗部的令牌。主上这是将京城的暗部交给世子了吗?也对,看世子的模样,必然是经过主上指导,所以才会如此……多谋善变。想了想卫皎在雪回和顾矜面前的样子和在自己面前的样子,流风默默咽下一口老血。看样子,世子还真是……和主上相似。卫皎走到自己房间门口,看着其上锁的牢靠的铁索,伸手碰了碰。“居然只是打算把我锁在屋子里,让我在顾赪的课上迟到吗?”卫皎微微挑眉,“难怪段晔斗不过段蕴呐。”流风:“……”不然还要如何?找个人放火把房屋烧了?转身,卫皎朝流风微微仰头,“把门弄开。”“是。”流风上前,伸手用内力将铁锁震开。卫皎直接走进去,挥手就把烛台点燃往床上扔。流风:“……”还真烧啊!火舌舔舐上床褥上的锦被,撩上纱帐,往房顶烧去。卫皎冷声道,“记得等火势大了再叫人过来扑火。”“是。”卫皎扫了眼熊熊燃烧的床铺,开口,“记得多点几把火,趁着守卫还没反应过来时烧掉一半房屋就好……嗯,太贵重的东西还是稍微保下来一点儿,别全给烧了。”朝流风微微一笑,卫皎拂袖朝门外走去,“天色尚早,我且去睡一觉。”流风:“……”什么叫保护好贵重东西,敢情您还记得这是我们住的房子啊。真是……败家子……流风看着缓缓往外走的卫皎,流风踹了踹那锁门的仆人,“世子,此人如何处理?”卫皎闻言转身,“他可有看到你的脸?”“并未。”“那好,扔房里吧,烧的死烧不死……”卫皎勾唇。“看命。”再不回头,卫皎直接向顾矜院落走去,步伐轻快。刚到房门口,就见顾矜的房间亮着。卫皎心一惊,推开门就见顾矜正坐在床沿一脸朦胧的望向他,“你方才去哪儿了?”卫皎伸手猛掐了一把大腿,挤出几滴鳄鱼泪,调节一下情绪,几步冲上去,扑到顾矜怀里,“顾矜,顾矜,我好怕。”声音颤抖,小手冰凉,哆哆嗦嗦的窝在顾矜怀里,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鼻尖传来一股浓重的烟火味,顾矜蹙眉,“这是怎么了?”卫皎瑟瑟发抖,瓮声啜泣,“火,火,好大的火,全部都燃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