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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快透明了,小同学,你怎么耍流氓啊?”周齐戳得不轻不重,没有戳在关键点上,只是在戏弄他——这样的戏弄让傅明贽不自然地僵了一下,冷冷地看了周齐一眼,加快脚步就走到前面去了。年级第一对此感到恼怒。但比起被周齐戏弄的恼怒,他更恼怒于自己对于周齐触碰的过度敏感。到了食堂口的老榕树底下,榕树枝叶茂密浓盛,细细斜斜的雨丝刮进枝叶里被消减了大半,下过一场几分钟的大雨,榕树根还有半干未湿的泥土。周齐数了数,一共五株榕树。树干上已经挂了许多往年的心愿牌。周齐拍了拍结实的树干,踮脚去看往年挂上去的木牌,翻了几张无非都是“祝家人平安喜乐”、“青春不老,我们不散”、“高考顺利,金榜题名”一类心意积极但平平无奇的牌子。他回头问:“你还没写吧?你要……”周齐笑了,“写张摘星星的牌子挂上去吗?”傅明贽听见周齐的话有点不自然,“摘星星”这样的话在周齐嘴里是件很幼稚的事情——哪怕事实上也的确很幼稚。但在傅明贽脸上,看不出他心里那点儿不自然,他冷淡道:“不用了,有多余的空牌,你要写一张吗?”“好啊,”周齐一口应下来,到傅明贽旁边,从他手里扒拉空牌子,“你有笔吗?”穿过木孔的红绳挂在傅明贽手指上,周齐在傅明贽手指上向左扒拉一下向右扒拉一下,力量很轻,拇指不时划过傅明贽手掌心,像刻意为之的勾弄——在心里有隐秘的人眼里,无意的举止也像是刻意的举动。那种让傅明贽感到恼怒的不自然更严重了。他扬开手,不让周齐再碰到自己,生硬道:“我来找,你别动了。”莫名其妙又被嫌弃了一次,周齐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拿看神经病的眼神瞧了年级第一一眼:“行行行,那你给我找……等等,”周齐忽然看见了一张落名熟悉的牌子,“这张我看看。”周齐拾出来一张牌子。署名是许文文。字写得很娟秀,很有年级第二的风范,不过周齐怎么看怎么像个小姑娘写的字。上面就一行字。“LaissezleshéritiersdefamilleFutomberamoureuxdemoi..”周齐在法国打过比赛,有不到半年时间,尽管大部分交流是由俱乐部雇佣的翻译来帮忙完成的,但周齐也差不多学了个半吊子的法语。这句话是法文。具体意思——“让Fu家的继承人爱上我。”这是一句相当泡沫剧化的傻子台词。但周齐第一时间想起了傅明贽。这本校园耽美文里,姓Fu的就只有傅明贽一个吧?不过周齐不是很清楚傅家的状况,和所谓的“继承人”问题。周齐已经尽力了,但他是真的看不下去这本全篇除了学习就是腻腻歪歪的耽美文。周齐只记得王八攻好像是家境不错,在结局的时候许文文去了一次他家,书里描述得挺有钱。周齐一直盯着一张牌子不说话,傅明贽不动声色地向周齐那里挪了一点点。他看见了一句法文,但傅明贽没学过法语。傅明贽只能看懂木牌的署名——许文文。这是许文文写的心愿。周齐还没想起结尾具体是怎么描写的王八攻的家庭,手里的文文牌子突然被抽走了,被塞进来一张新的,空的,还有一支马克笔。年级第一的语气听上去心情相当一般:“写吧。”被抽走文文的牌子,周齐不太高兴,他决定膈应傅明贽一次:“不行,我要跟你一起写,你把你的心愿也写上,我也写上,我要跟你挂一块。”傅明贽淡淡道:“我没有要写的。”周齐说:“你不是要摘星星吗?你就写摘星星啊。”傅明贽面无表情:“你不是说很幼稚吗?”周齐严肃否认:“我没有,你不要诋毁我。”说着,周齐把笔递过去,催他:“喏,笔给你,快写,写完我也要写。”傅明贽被周齐闹得有点头疼,接过笔,笔尖微顿了几秒,才一笔一划写上:“心愿是摘天上的星星——傅明贽。”写完这张牌子,年级第一原本就冷冰冰的脸更冷了。这张牌子简直是黑历史。他把笔递回给周齐,视线落在周齐着笔的牌子上。他想看看周齐会写什么。大抵周齐好好写字是没有他平常写字那么丑的,但周齐总不好好写字,把几个字写得和枯黄的杂草一样,又乱又没有光泽。这次周齐写得慢,所以几个字看上去还算面目端正。——周齐是故意写得慢的,他得膈应一下年级第一。傅明贽怔了一下。他看见周齐写:“心愿是当天上的星星——周齐。”那一霎那,连暗恋史都一穷二白的年级第一耳朵着了火似的发烫。周齐合上笔帽,笑嘻嘻地看着傅明贽:“我得和你挂在一根枝杈上,不然白费了我特地跟你一个格式写心愿。”傅明贽紧盯着他,语气不善:“你什么意思?”“你这样想,”周齐勾上年级第一的肩膀,开始忽悠,“咱俩是同桌,共同进步共同上进,当然在梦想上也要达成统一的幼稚,这样才是真兄弟,你说呢?”话是屁话,但周齐是真幼稚。作为职业打游戏的,周齐良好地秉持住了小学生般的幼稚。既然年级第一一直嫌弃他,不想在公众场合和他有联系,那他就写张一看就和傅明贽关系匪浅的心愿牌,挂到树上,和傅明贽的系在一起,膈应死他。周齐已经做好了年级第一恼羞成怒和他吵一架的准备。但没有如他的意料。“你想挂在哪儿?”傅明贽语气淡淡地,但只看手里的木牌不看周齐的脸。周齐强调:“你挂在哪儿,我就挂在哪儿。”如果周齐有观察入微的本事的话,他可以看见傅明贽稍发红的耳朵——但可惜周齐一向看不见这种细节。傅明贽神态如常:“随便你。”同意了?王八攻怎么又这么好说话了?周齐凝眉:“真的?”傅明贽没搭理他,拿着牌子一张张系在老榕树垂弯的枝干上。到许文文的牌子,傅明贽顿了一会儿,恍若无事地将许文文的牌子也系了上去。周齐把“摘星星”和“当星星”的小学生二连系在了一起,塞进傅明贽手里,有意恶心傅明贽:“给你,你挑个风水宝地,我可是要当你星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