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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小刀抹了一层黄油,慢腾腾地铺到面包上。这个话题跟他没什么关系,他也没什么兴趣。周齐从烤面包边上,咬了一口——突然一下。好像有人不小心碰到他脚了。周齐咬着面包,很讲文明地给那个不知道是谁的哥们儿挪了挪脚让地方。可一口面包刚刚咽下去。脚尖又被碰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像故意的似的。周齐皱起眉毛,看了眼餐桌上的人。周平松——不可能。傅明贽,正襟危坐,微微侧着脸,西装革履,仪态从容,和周平松说着商业又专业得不行的话题。正经严峻的样子。只有周复,周齐瞧了他一眼,他也瞧了周齐一眼。周齐拿脚碰了碰他。周复温和地笑着,用口型对他说:“你很闲?”“……”应该不是周复。因为在周复用口型说话的同时,那人又来故意地碰了碰周齐的脚。周齐的视线转到傅明贽脸上。傅明贽仍微侧着脸,望向周平松,淡淡地陈述自己的话。周平松都压根没注意到过周齐。傅明贽对周平松来说不是晚辈,一场两家的婚姻,也不是简单的一对有爱情就可以获得祝福的婚姻,哪怕来的无缘无故,仍是一场利益上的拉扯协商。餐桌气氛正经得不行。好像周齐是白日做梦,产生了什么下流的幻觉似的。那个人穿的是皮鞋。西装裤。笔挺柔软的布料擦过周齐的脚踝,有点儿凉意。周齐盯着傅明贽。可傅明贽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云淡风轻道:“周家的产业餐饮占比重大头,对生物制药,仿生技术领域,对傅家的规划发展,的确裨益不大。”微硬的皮鞋鞋尖勾在周齐的后脚踝。似乎在挑逗似的勾着周齐后脚踝往前走。有一下没一下。若有若无。像是无聊闲暇用来打发时间的小事儿。脚踝偶尔交错到一起。一点点的肌肤相触。体温温凉。当然不可能是周平松。除了周齐和另一个人,谁都不知道餐桌底下发生了什么事。周齐盯了傅明贽一会儿,膝盖微转,小腿碰了一下那个人的。之前他上楼换了身衣服。穿的是宽宽松松的短裤。顺而软的西装裤面料。似乎连多余的皱褶都没有。那个人稍稍把腿并了并,合住了周齐的小腿。膝盖也碰了碰周齐的膝盖。一瞬间。周齐就此,一瞬间联想出来无数黄色废料。周齐低下头,装作很聚精会神地在给面包片抹第二层黄油。一顿晚餐,周齐一共吃了三块烤面包。主菜甜品基本没动。到快结束了,才有人想起订婚的另一个主角。周平松瞥了眼周齐:“周齐,你认为怎么样?”周齐:“……?”整个晚上,周齐基本都没去听这几个人到底说了些什么。周齐没说话,周平松以为是周齐不满意,皱了下眉,说:“那订婚的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八月二十七,其他的事再准备。”晚餐结束。傅明贽起身,衣冠齐正,不见凌乱。周齐向下看了眼,西装裤,皮鞋。傅明贽微笑:“多谢款待,那我今天就先告辞了。”周齐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呲牙一笑,问:“老舅,需要我送你回家吗?”视线交汇。傅明贽嘴角上勾:“好。”周复坐在一旁,没动,瞥了一眼周齐,“弟弟,你没驾照。”他揉了揉周齐的白毛,语气亲昵,“表叔家住得远,你骑电瓶车送人太勉强了,让司机送表叔回家就好了。”周齐:“……”cao。三个世界了。怎么哪个世界的原主都不学驾照?“没关系。”傅明贽面色不变,抬手勾了勾周齐被周复揉乱的头发,“我开车。”周复脸色有点儿冷,还想再说什么,周平松摆摆手,“周齐,去吧,陪陪你未婚夫。”周平松皱起眉,停了一会儿,还是说,“还有你这老舅是跟谁学的?你跟明野有血缘关系吗,连怎么叫人都不会叫还要别人教?”周齐:“……好的,爸爸。”走了两个人。周平松眼见明野走了,转身要上楼去休息。周复站着,忽然说:“爸,周齐不应该和明野结婚。”周平松在扶手处稍稍停了一两秒。没转头。“和你没关系的事情少管。”他迈步上楼,“这个道理,我二十年前就教过你了。你到现在还没学明白。”出门,一路无言。直到车库。副驾驶位和后座位,周齐选了后座位。这个位置比较安全。为了傅老师的安全着想。傅明贽关了车门。周齐听见他问:“不坐前面吗?”“不了。”“怎么了?”周齐笑了一声,说:“你回头。”傅明贽偏过头来。车内灯光极暗,周齐只隐隐约约看得见他侧脸,窄窄高高的鼻梁,和深进黑影中的眼窝,轮廓像描摹上了一层细细的线。流畅,起伏。衬衫领便在暗光中衬得极白。映着一条深色领带。周齐拉着他领带俯过去,用力地亲了一下傅明贽薄而淡的嘴唇。他笑着问:“刚才吃饭的时候,是不是你找的事?”“是我。”傅明贽抬手,摩挲着周齐上唇的唇珠,低低地问,“你能怎么样?”周齐仰了仰头,闪过傅明贽的手。“你这是勾引,懂不懂啊?”傅明贽轻笑了声。“不是没成功吗?”“怎么没成功?”傅明贽看着周齐,他瞳仁颜色极深,总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如果成功了,你还会坐在车里吗?”周齐倒吸一口气,往后一仰,靠在车座椅上,盯着傅明贽:“我送你回家,不跟你坐在车里坐哪里?”傅明贽笑而不语,转回头发动了引擎。周齐闭了闭眼,想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句不太恰当的话:“傅明贽……你跟以前不太一样了。”傅明贽语气很淡。“你以前认识我吗?”“不是认识……怎么说呢,我觉得你以前的性格……可能和现在不太一样。”“以前是什么时候?”周齐想了想:“比如十七八岁?”“那是很久以前了。我已经二十七八了。”周齐莫名地一愣,重复着说:“二十七八……十年了啊。”“嗯。”傅明贽倒听不出喜怒哀乐,只是轻笑着说,“按你朋友的说法,作为一个omega,我已经不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