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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加起来,也算一辈子了。”一辈子就几十年长。从你十七,二十七,到三十七,四十七,到五十七,六十七。到最后一年。傅明贽看着他,“你不怕吗?”“怕什么?”周齐问。傅明贽说:“怕自己回不去了。”不是回不去,总会有回去的那天。但在外面的世界过了二十七岁,三十七岁,甚至六十七岁,七十七岁,再回到原本的世界,哪怕还是年轻的躯体——但还回得去自己原本的人生吗?周齐笑了声,“两条路,要走这一条,就必须得丢掉另一条。”他轻飘飘的,不知道在感叹哪条路,“……跟做了个梦似的。”傅明贽始终只望着他,“你有你热爱的事业。”“也有我爱的人。”周齐说。他看着傅明贽的眼睛。傅明贽桌下的手一点点收紧。这是周齐第一次和他提“爱”。周齐低垂下眼睑,声音很低,低到傅明贽几乎都听不清楚,“……我是怕了,怕你有事。”他起来伸了个懒腰,“算了,今天太累了,买两根菜走了一个多小时……我先去洗澡睡了。”傅明贽看着周齐转头走了,什么也没说。周齐洗完澡出来,又没忍住,披着睡衣把主卧翻了一遍。柜子,台子,抽屉,盒子。翻出来,翻一遍,又放回去,放好。周齐推回抽屉,一转头,却看见卧室门开了一半。傅明贽在那儿站着。周齐脚钉住了。傅明贽看不出在想什么,只淡淡问:“在找什么?”“你……什么时候开的门?”周齐问。“刚才。”“哦……”周齐抬脚朝他走过去了,掀嘴角一笑,“吓我一跳,你开门怎么都没点儿声音啊……”傅明贽看着他,“你在找药吗?”周齐脚步又钉死钉住了,他停下来,“什么药?”“平稳BP的药,”傅明贽神态平静,“或者说,双相障碍?”周齐盯着他。那张纸上写了几个潦草的字。是药的名字。周齐也不清楚为什么看见那张纸的第一反应除了想立刻见到傅明贽,就是找到纸上写的药。好像只有他在傅明贽的房子里,找到药了,找到开瓶的药了……甚至于亲眼见到傅明贽吃了,他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才相信纸上印的几年病史,服药记录都是真的。和傅明贽有关系。才相信,他向傅明贽在露台上求婚的前几个小时,傅明贽在医院。周齐突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了,他像个呆子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傅明贽。傅明贽倒没多少起伏,“不是什么大病,不会有事的。”他亲了亲周齐的额头,“很快就会好的。”傅明贽几句哄小孩似的话让一股强烈的他就是个傻逼的难堪感一下子从周齐脚底冲到头顶,他想问,为什么不告诉他?可就是告诉了他又能怎么样?周齐攥紧了手,又松开,声音还算平稳:“什么时候的事?”“很久以前了。”傅明贽说。周齐盯着他:“多久以前?”傅明贽眼睫动了动,“记不清了。”他安抚似的,“好很多了,不用担心。”周齐攥紧了拳头,“跟我有关系吗?”他不想这么问。“不关你的事。”傅明贽轻声说。周齐抬眼:“那难道你准备告诉我是因为你工作压力太大吗?”傅明贽沉默了一会儿,“工作的缘故也有一点。”他抱着周齐,下巴抵在周齐肩膀上,模模糊糊地说,“年纪小就会比较脆弱,也做不了太多事……所以以前严重一点,但你回来就没关系了。”“从高中毕业以后?”周齐问。傅明贽没有回答,只是轻声喃喃,“没事了。”“傅明贽……”周齐深深呼进一口气:“对不起。”“没事了。”傅明贽说。好像是对周齐说的,也像对他自己说的。周齐抬手抱住了他,“不会有事的。”第154章大人物(54)傅明贽从床上坐起来,扭头看了眼周齐。周齐早睡着了。头发软软地向下搭。昨天他被逼着把头发染黑了,染前周齐说订完婚他立马就再染回来,可到睡觉前,他都没记起来也没提起来过这件事。周齐不是多喜欢白头发,他就是喜欢和人对着干。傅明贽拉了拉掉到周齐腰线上的被子,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书房灯亮起来。电子表上亮着凌晨两点半。连北城似乎也安静了,路灯,车灯,霓虹灯都隔了很远,只有寂静的夜。傅明贽坐下,因为安静,即使他的嗓音落得很轻,却依旧清晰:“周齐的任务还差多少?”“差三十分。”有人回答,但只有傅明贽听得见。它说:“目前周齐的五条任务都尚未完成。”傅明贽静静地等着。它继续说:“交易所不会对未完成任务的客人有所惩罚,但为了补偿交易所白费的时间和资源,我们会加重周齐在下个世界的任务。”“我记得,有我提出的一条任务。”傅明贽说。“是的。”它应。它说:“因为您在上个世界在娱乐圈领域的额外成就,所以您使用了一次特殊权限,您的任务是分值最重的。”傅明贽问:“那这个任务还可以修改吗?”短暂的沉默。“傅先生,”它说话了,“交易所向人们兜售一切他们想要的东西,他们付出一切他们心甘情愿的酬劳……那么用什么交换什么,在交易开始前,就应该是已经商定好了,而且不能更改了的。”傅明贽没有说话。他在继续等待。如果什么都可以被兜售,那就没有修改不了的事情。哪怕是人生。果然:“除非您情愿用别的来交换。”傅明贽淡淡问:“你认为我可以交换什么?”“您是我们的A类客人,您有创造地位和财富的能力……所以您有许多用来交换修改这项任务的权限的资本。”它说,“譬如开始另一个人的人生……您目前的身份已经通过了交易所的社会阶级认证,也就是说您已经完成了您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您可以随时前往下一个世界。”傅明贽坐在单人沙发上,肩背弧度自然的挺直。他突然笑了声,没有回应交易所这一堆复杂、晦涩的说辞:“周齐和我说,你是打着系统的名号,给他的任务是配角翻身。”“是的。”傅明贽点点头,有几分兴致地问:“那我呢?”“如果您要的是和周齐一样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