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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时期的邱光济至今已现了败式,邱光济将他手中的灵龙砍断了七七八八,灵龙呼啸着想要再次聚集起来。喻武口中鲜血四溢,仍在苦苦支撑,却终究是无法将灵龙再次化形,九濡伸手接过他手中的阵法,示意他退后。灵龙在九濡手中似真的具有了生命,不再是在喻武手里时只有个龙的形态。此时的水龙须发毕现,龙身泛着金黄色的光芒,似是上古龙神再世一般。九濡身上还带着之前受伤留下的斑斑血迹,伤口却已经在迅速愈合,只是他并不在意,也不再有任何的停顿,迎着邱光济而去。邱光济手中的仙剑已经变成了通体黢黑的样子,周身也弥漫着死气,灵龙此时一改先前的缠斗作风,七条巨龙猛然间退开两丈远。邱光济原先还被巨龙掩映着,旁人看不到他,此时巨龙退开倒是将邱光济亮在了众人面前。死气与恶念缠绕着邱光济,他须发怒张着,眉间坠魔的标记再也掩藏不住,至此,众人这才知道真正坠了魔的是邱光济。“邱光济,是时候偿一偿百年前轮回破溃时死伤得那些无辜性命的债了。”九濡的声音带着悲悯与肃穆,浑厚端庄,似重锤一般敲打在众生心头,竟是神谕再现。“我不服!吾乃北极虹始大帝,从来不比他差什么······”邱光济嘶吼着与再次期身向前的巨龙搏斗,九濡知道他要喊什么,无非是再次质问自己他与黎柯相比差在哪里。九濡握紧手掌将巨龙缩小,迅速期身向前与他缠斗。黎柯设得这阵依托他先前做过的滹沱河大阵,调用此地仙魔二气太胜。在喻武手里时还算正常,在九濡手中恐怕短时间内便能将此地二气虚耗一空,九濡怕影响了三界平衡不敢再用,只与他亲身斗法。神剑毕合一出,引得掉落在黎柯身边的积云剑也发出嗡嗡的剑鸣,不知是在为战况蠢蠢欲动还是在为了已死的主人悲戚。邱光济成了魔,还身怀仙器,可以调用周边死气,与黎柯先前处置过的那个恶鬼功法本出同源,只是更加精进,在死气的掌控上也更加灵活。九濡只让灵龙为自己掠阵,神剑毕合带着千钧的神威压下去,端的是不要命的打法。邱光济已然疯魔,九濡也是不要命的打法,邱光济又能吸纳周遭一切能量化为己用,九濡便在二人周围设了结界,以防伤及无辜。众人只见一个泛着鱼白色光芒的水幕晶界将二人笼罩了进去,便再看不到别的,只听到结界里面不时传出利器相击时的声响和邱光济藏着怒意和痛苦的嘶吼。九濡被此情景勾起了黎柯处置那魔物时的记忆,为了赶早一步回去见他,那人竟拼着受伤也要尽快收拾了那魔物,心中更是悲苦。在二人的相处中,一直都是黎柯心心念念得追着他、哄着他,而自己,从一开始带给他的便只有不知何时会到来的离去和一厢情愿的托付重担。曾经他还在天真地以为自己死了,黎柯虽然会有暂时的悲痛,但早晚会忘记自己,承着他的意愿继续替他守护着天地,可黎柯宁肯坠魔,被神格和魔性两相撕扯着,受了那么多苦,也还是要爱他。九濡后悔了,他后悔之前将黎柯一人留下,或许那时,二人共同承担,黎柯也不会如此辛苦。罢了,多想无益,九濡只想尽快料理了邱光济,回去接他的黎柯。邱光济没有料到九濡的神力还能恢复,他原先就不明白九濡为何会神力尽失,神帝之力岂是他可能抗的,还为此庆幸了一阵子。但他邱光济不服,即便拼着一死,他也要将神帝拉下神坛,还好黎柯已经死了,他也不算亏。邱光济扯住九濡刺进他胸膛的毕合剑,疯癫得笑着以魂祭器,再次开启他先前炼制的积攒死气、恶念的仙器时,九濡并不慌乱。黎柯已经死了,他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只是他还没有将黎柯接回来,是以九濡痛快得召唤灵龙过来一口咬断了邱光济攀着自己的那只手,转身留下嚣张大笑着的邱光济回到了肥遗背上。邱光济以魂为祭重燃仙器,瞬间便将周遭的死气和恶念倾数吸引过来,此地原就是古战场。多少英灵亡魂被帝君压制在滹沱河下,只一瞬的功夫,死气和恶念便撑破了九濡设下的水幕晶界,在天空中炸裂开来。同上次神陨时一样的轮回破溃再次出现,天幕被撕扯开一个大洞,一眨眼便吞进了魔境的几座山头。九濡珍重得从妙意手中接过黎柯,靠在自己肩头,对妙意等人点了点头,再次使用神谕:“众生珍重。”言罢他带着黎柯转身飞到半空之中,抬起黎柯的一只手,灌入神力,借由黎柯身体里仍残存的力量引出天火,随后拥着黎柯一起,踏入天火之中。“好像天火更痛一些,你以前经过这么多次,辛苦你了,还好这次你不会痛······”“这样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了······”正文完第一卷第十四章九濡迷迷糊糊地站在火中,被烈火炙烤得似乎连神思都纷乱了。思绪一会儿飘回初见黎柯之时,在细水沧海境时的种种,一会儿像是回到了暮海云深境那处两人亲手打造的小筑。他觉得自己的灵魂挣脱了身体的束缚,飘飘荡荡地往上飞,越过了洁白的云彩又路过光怪陆离的星空。这时已经感觉不到痛苦了,但是九濡却急躁慌张得想要再回到那副被灼烧着的躯壳中去,因为他的身边没有黎柯。自化生以来便无所不能的九濡,拼尽了力气也止不住自己的前进的态势,也不知就这样漫无目的地飘荡了多久,恍恍惚惚地快要忘了自己是谁时,突地脚下一空,在失重中跌落下去。等他再回过神来时,睁开眼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当初化生时的那片大泽,周身都被熟悉温暖的细流包裹着,是九濡许久未曾感觉到的踏实。他好像忘了自己这百万年的沧海桑田,只在心里有个懵懂的念头,自己不该在这里,还应该有个人和自己在一起。人?什么是人?自己现在又是什么?九濡想低下头或者伸出手,可努力了半天才觉出自己的异样来,好像自己现在并不是一个人的形态。九濡没有手也没有脚,更低不了头,在原地扭了扭大致判断出来自己现在应该是一株植物,往好处里想,好像是株莲花,还是一株丰收了的莲花,脚底下生了一大串的莲藕。九濡想着这样也不错,至少是一株他以前挺喜欢的植物,而且有朝一日被挖出去还能裹了不少人的腹,极圆满的。九濡被困在这株莲花里,也不知待了一日还是一年,后来他待得烦了就试着向外延伸自己的触觉,一开始只出去一尺,后来是一丈。等他终于努力到三丈远时,他发现自己并不孤单,还有个兄弟。那位兄台貌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