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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只身而来,并未带帮手,不然他早已被父亲所擒了罢。九尾狐妖颔首笑道:“你愿意随阿爹走了么?你阿娘该等急了。”阮白虽然不太信母亲能死而复生,但听得父亲提及母亲,却忍不住问道:“阿娘当真活着?”“你娘自然活着。”九尾狐妖压低声音道,“妖道尊主有一心爱之人,亦是九尾狐,他夺去你娘的妖丹便是为了救他那心爱之人,阿爹佯作诚服,目的便是伺机夺回你娘的妖丹,你娘没了妖丹后,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靠着我的内息勉强存活,你可知晓,你娘本有逃生的机会,她为了你拼死重创了妖道尊主,你才得以幸存?你娘被挖去妖丹之时,恰逢我外出回来,我亦是为了你,才淌了一身的血。妖道尊主本是打算倘若你娘的妖丹不足以救活他心爱之人,便要取你爹我的妖丹。”阮白将信将疑:“我与明空分明早已将阿娘的尸身葬下了。”九尾狐妖道:“那具尸身并非你娘的尸身,为防妖道尊主差人来确认你娘的死活,我才寻了一具尸身来,施了术法,将她变成了你娘的尸身。你年纪尚小,自然看不穿。”阮白又问:“妖道尊主为何要追捕我?”九尾狐妖恨恨地道:“妖道尊主打算拿你为那心爱之人进补,且他甚是喜欢你的皮毛,打算将你剥了皮,抽了筋,皮毛用来做垫子,骨rou用来炖汤。”阮白正思忖着,岂料自己的剑尖居然刺入了九尾狐妖的腹部。“妖道尊主并不信我,派人监视我,你亦不信我么?你且想想,你与那和尚怎能安稳地渡过这许多年,还不是多亏我从中周旋。我本是打算将你带回妖道尊主处,再与你一道联手,斩杀妖道尊主……”九尾狐妖咳嗽了一声,又在阮白耳侧道,“快走。”阮白闻言,才觉察到已有为数不少的妖魔鬼怪逼近了过来。父亲是为了当着这些妖魔鬼怪的面,显示其对于妖道尊主的忠诚,才会故意将他的剑送入腹中的罢?他登时全盘信了父亲,本能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父亲,但随即意识到他不该辜负父亲的苦心,便依父亲所言飞身而去了。明空立于屋顶上,将不远处的情形尽收眼底,他本想赶过去,见得九尾狐妖将阮白的剑尖送入腹中,便在此静观其变。他看见阮白迎面飞来,与阮白一道施展身法,飞身逃遁。那些妖魔鬼怪及不上他们的速度,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被他们甩远了。他们变了装,坐于一满客的茶肆饮茶,阮白将适才父亲所言尽数说与明空听了,又问明空:“你认为阿爹所言是真是假?”明空无从断定:“倘若真如你父亲所言,只消我们成功杀了妖道尊主,并夺回你母亲的妖丹,你们便能阖家团圆了;倘若你父亲欺骗于你,而你信了他,你便一无所有。”阮白饮了一口雀舌,才道:“我相信阿爹,我想相信阿爹。”明空提醒道:“风险太大了些。”“可是我……”一与明空布满了担忧的双目相接,阮白霎时语塞。明空提议道:“与其如此被动,不若我们现下启程去寻妖道尊主?”“我生怕我会拖累你。”阮白犹疑不定,他虽总是缠着明空夸奖他,但他终究对自己缺乏信心。“阮白。”明空先是唤了一声,方才道,“你心肠太软,对敌经验又太少,容易吃亏,但你的修为已能胜过天底下大多数的妖魔鬼怪了。”见阮白依旧犹疑,明空并不相逼:“我们便先在此处落脚罢。”“嗯。”阮白犹如被告知死刑延期的死刑犯一般,长舒了一口气。以免连累了无辜的凡人,一人一狐并不住店,亦不向当地百姓借宿,而是住在了一废弃已久的农家。打扫完毕后,明空一面拨弄着佛珠,一面指点阮白。由于认识到时间不足,阮白尤其认真。明空不紧不慢地冲着阮白的后心拍了一掌,他这一掌并未使真气,不过是为了试探阮白是否能反应过来。阮白急急地闪身,面色难得沉稳,并还了明空一掌。一人一狐你来我往,对了百余招,阮白才落了下风,又一十七招,阮白终是被明空所败。明空朝着阮白伸出了手,阮白在握住明空的手的一刹那,陡然心如擂鼓。阮白的面色原就因为过招而发红,但眼下却更红了一些,阮白的眼波亦好似绵绵春水,直要将明空淹没了去。明空将阮白从地上拉了起来,又在阮白耳畔道:“此地恐怕并无雌性九尾狐,你若是愿意,贫僧今夜贫僧带你进城,去烟花之地,觅一合意的女子。”阮白怔了怔:“你此言何意?”明空面不改色地道:“你已是成年雄狐狸了。”难不成自己对着明空发情一事已被发现了?自己明明辛苦隐瞒着,且自认为隐瞒得密不透风。即便明空并未表现出来,但明空心中定然觉得他很是恶心罢?他该如何是好?明空并未揭穿他,他便当作明空半点不知罢。阮白又忐忑又紧张,一时间吐不出一个字来。明空见阮白垂首不言,复又问道:“要去么?”阮白摇首道:“我不想去烟花之地,亦对凡人女子半点兴致也无。”明空揉了揉阮白的额发道:“你切勿将自己憋坏了。”阮白反问道:“你又如何?”“阿弥陀佛。”明空肃然道,“贫僧乃是出家人,戒色戒欲。”眼前的明空面如寺庙当中塑了金身的神佛,阮白不由生出了亵渎之感。自从那日自己对着明空发情了之后,他隔三差五便会发情。自己即便拥有了人形,却是与只知饥饱、交/配的狐狸并无不同。对不住。他暗暗地向明空致歉,又暗暗地起誓再也不对着明空发情了。然而,事与愿违。☆、第二十八回起誓后第三日,一入夜,阮白便变作了原形躺于床榻之上,而明空则坐于一旁打坐。阮白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尾巴,并目不转睛地望着明空。他希望自己能快些睡过去,但他的一双眸子却不肯离明空分毫。须臾后,他暗道不好,背过了身去,同时以八条尾巴将自己死死地裹住了,生怕被明空发现了去。明空已将内息运转了一个大周天,正要起身,却倏然发现阮白吐息不稳。他赶忙到了床榻边,又令阮白转过身来,问道:“你可有何处不适?”阮白猝不及防,佯作镇定地道:“我并无何处不适。”明空盯住了阮白道:“你勿要骗我。”阮白坚持道:“我当真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