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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顾白此名与江元白有点像,而且……无为道长淡淡道:“江教主既要向教内之人借子,只怕是为了贵教长生诀罢!”“无为道长自是好见地,不瞒你说,的确是为了长生诀。想当初中元教教内有几个不肖之人以下犯上,我为求自保,便只得如此。”“此事倒也无怪,不过,江教主方才说你的儿子冒你名号,却不知是哪个儿子,可否说将出来?”陆玉弘的面色惨白,紧紧盯着江楚生看。江元白上前一步,走出那一步便觉得不对,咬咬牙,站在了原地。“是——”江楚生笑道,“一个也和我同样姓江的人,我的下一辈,正是该轮到白字,想必无为道长心中早有计较,却是不说。”无为道长沉默,沉默了许久。清净道人道:“江教主,你的意思是,你身后这位小兄弟,并不是你亲子,而你亲子,却另有其人?”“不错……”江楚生淡淡,续道,“顾白乃己亥年六月初三生人,我记得那一年,正好是武当山发生件大事的时候。”“你——!”无为道长的大弟子程洪武大喝一声,“胡说八道!”无为道长瞳孔微缩,手捏了捏拂尘尘柄,半晌也没出声。清净道人吃惊地看向江顾白,江顾白面有愧色,低下头去。江元白捏了捏拳,站了出来,“中元教教主亲临,言语不敬,武当山小,何以克当!”江楚生冷笑道:“元白,你敢对我下手,便该知道今日,你对自己亲生父亲尚且下得了那么重的手,你把污水泼到我身上,自己要了你的师兄,怎么……有勇气做,现下却没有那个勇气承认?”江元白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陆玉弘的脸色,冷冷道:“邪魔歪道,不足为信!”江楚生笑道:“但若你是我的孩子,不是武当亲眷之后,你的话,自也无足为信。”“江教主这番言语,恕老朽无法置信。”“不急,不急。”江楚生将江顾白拉上前来,江顾白略微僵硬,不敢与无为道长对视。大殿上众多武当弟子的目光都投向了他,而无为道长与清净道长的目光更是凝然。“师兄!”清净道人忽地道,转头去看无为道长,无为道长凝视着江顾白的容貌,半晌也不说话。“我师弟还在望霞峰上,江教主,此事容后再议如何?”江楚生凝视了无为道长半晌,答道:“清净道人之请,江湖上无人不会答应,江某乃凡夫俗子,自不敢辞。”清净道人叹了口气,道:“来人啊,将江教主……与这位,这位少侠,请去东厢房休息。”“是!”两个童子应声,对着武当众人施礼,而后又对着江楚生和江顾白施礼,“两位请跟我来。”江楚生笑了一笑,拱手道:“此事原也应该等无心道长到此,江某这便告退,恭迎三位前辈大驾。”说罢,与江顾白跟着那两个童子而去。清净道人长叹一声,抚了抚额,陆玉弘面上无丝毫血色,但却扶住了清净道人,“师父,无事,事情……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清净道人微含热泪,拍着他的手,拍了两下,半晌也没说出话来,陆玉弘遭遇异事,武当上下知道内情的人无不愤慨,其中,自然是清净道人最为心痛,陆玉弘并不是他最大的弟子,也不是他最小的弟子,然而他当初在他婴儿时就已捡到了他,带回武当抚养,这么十几年来,自对其感情如师如父,旁人是师在前父在后,对陆玉弘,却是父在前师在后。无为道长清场,只余下清净道人和他们两个的弟子。“元白!”清净道人厉声道,“过来跪下!”江元白垂头,捏了捏拳,走到真武大帝神像前撩了衣摆跪在蒲团之上。“你敢对真武大帝发誓,没对你师兄,没对你师兄……没冒犯过你师兄么?”江元白面色苍白,“我对师兄,一直濡慕……”“那么你做是没做!说实话!”“我……我……”江元白垂下了头去。陆玉弘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嘴唇都哆嗦了。无为道长闭了闭眼,摇了摇头,走至江元白身边,“元白,你为何要那般做?”江元白对着真武大帝神像磕了八个响头,道:“我爱慕师兄,久不能亲近,刚好师兄与我,进了……进了中元教内,师兄被困,我泄露自己心意给江楚生知晓,所以他,他抓了师兄,要杀了师兄,我……我……”在场的都不是笨人,虽对江元白这一遭震惊得脑子都快转不动了,然而仔细思索,便已明白,“所以,是你囚禁了江楚生,得了中元教教主的位置,也是你趁你师兄不便,对他不轨?”清净道人厉声道:“是不是!”江元白垂下头,沉声道:“是!”“孽障!”清净道人伸出一掌,便要往他肩背上拍。“师父!”“师叔!”众弟子齐声惊呼,但是那一掌有千钧之力,他们一时之间根本无法阻挡。无为道长伸出手去,一圈,一转,将他掌上力道全部xiele,“师弟,你难道要杀了元白么?”“残害同门,还做出,还做出这等yin秽之事,师兄难道要姑息!”清净道人整张面都涨红了,显然气得不轻。无为道长摇了摇头,却是看向陆玉弘,陆玉弘虽面色惨白,但看向江元白的眼神中分明有关切之意,想必并不希望他死。“并非我要姑息,只是一来,玉弘与他感情向好,你若杀了元白,只怕玉弘心中魔障永远也除不去。二来,师弟,你现下下得了手,此后可会后悔?”陆玉弘弯膝跪下,磕头道:“弟子请命,求师父留他一条性命。”“玉弘,你……”清净道人几乎要落泪。陆玉弘也是苍白脸颊,满面泪水,又重复了一遍,道:“弟子请命,求师父留他一条性命!”武当山上,江元白与他相处最久,最像兄弟,如今竟有这样的事,不由得人不痛彻心肺。莫说心软的沈修文,便连程洪武眼中也似有水光,叫了一声“师弟”,似是想要劝诫,然而想到那罪魁祸首是谁,却又无法出口接下去的话语。江元白在武当山上这么长久,他们岂能忍心出声叫清净道人置他死地?“我……我……”清净道人双手颤抖,身子起伏,老泪纵横,半晌也说不出承诺之语。江元白也是含泪,然而含泪中却又满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