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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韧刚要开口骂,却见一副雪白的胴/体映入眼帘,顾雪洲趴在那儿,只臀际松松地搭了块汗巾,犹如羊脂白玉雕出来的一般无暇……他不是童男子了,但乍一看到这样一副rou/体,不知为何突然红透了脸。但他生得黑,又面瘫,一点也看不出来红了脸。依然是一副黑面阎罗的模样。顾雪洲和碧奴都随着那个破门之声转过头诧异地看过去,他们看到的就是萧韧怒气冲冲地踹开门,然后不知道为什么突然xiele气,莫名其妙地又走了。顾雪洲觉得男人看男人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不是走错房间了?”碧奴:“……可能是吧。”碧奴极爱用自己做的胭脂水粉来调/教这些小妖精,一是因为闲着无聊,二是他真心觉得自己做得好,这次遇到了顾雪洲这种行家,开始不大相信,但按照顾雪洲的指点试了几次以后不得不承认顾雪洲的方法确实比他好。改良了一下香乳以后更好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以这件事为契机拉近了他们的关系,碧奴主动问了他:“……你怎么这么懂这个?”顾雪洲笑笑说:“我是个做生意的,专做些胭脂香粉卖,自然懂这些。”果然是好人家的。碧奴心里苦涩了下,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升起过这种廉价的怜悯心了,为虎作伥他也不止做了一年两年。“那你明明以前是正经人家的,如今这样被人抓来逼你做男/宠,你就一点都不伤心难过吗?你怎么还能这样每日和我没心没肺地调/笑呢?”顾雪洲:“…………”说到这个问题就有点沉重了,他也不是没有作为男人的羞耻心的,也不是不害怕的。但是他能怎么办?他不太懂这些人,假如他挣扎反抗,他们肯定会觉得自己麻烦,那他乖乖配合不是很好嘛。而且顾雪洲到现在也不认为自己真的会当男宠。他……他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因为坚信沐哥儿肯定会找到他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拖时间,一拖再拖,保护好自己的命,好有命等着沐哥儿来。他家沐哥儿最擅长就是找他了,想当年他们把他丢了那么远他都能一个人摸回来……难道现在还找不到他吗?顾雪洲连忙扯开话题:“我都有点上火了,让他不要再煮这个了,换点下火了。”然后随手报了几个药膳的菜品名,感慨了下,“不面对面的望闻问切只听转述确实是不好开方子。”碧奴眼神呆滞地望着他,手上捏着的勺子停在半空,汤都滴了下来,他吸了口凉气,疑惑地问:“你……你刚不是卖胭脂水粉的吗?”顾雪洲说:“我略通几分医术,正是因为我会点医术,所以调出来的这些香膏啊才对皮肤更好。”碧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有时候他真的很奇怪:照顾雪洲所说的,他原本有钱有地,还是个小老板,日日过得好好的,可以说是比世上很多人都过得好了,衣食无忧,小富则安,然后突然有一天被人诬陷冤枉失却所有的一切,甚至连存在都被抹杀,被关在这里,叫人当成畜生一般调/教,他心底就没有一点怨怼之情吗?他为什么还能整日都那么快活自在呢?碧奴想起自己的身世,他六岁被卖,从小被不男不女地养大,十岁出头就接客,也风光过两年,做他们这等皮rou行当的,没有被那等残暴的客人给玩死已经算是幸运,即便也没死,也很容易染上病、被蹂/躏成一身的烂rou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那条席子一卷扔到乱葬岗都没人埋。他幼时看着好多同伴一个接一个地死去,他能活到现在这把年纪已经算是极其有幸的了,可即便如此,他也觉得自己活到三十多岁就顶天了。他看上去没有缺胳膊少腿,其实也缠着一身的病。“听你的口音你是定江那边的人吗?”碧奴偶尔心情好了也和顾雪洲说说话,顾雪洲是不怎么敢主动和他搭话的,怕被人当做不知尺寸。“是,你怎么知道?”顾雪洲说。碧奴:“接过定江的客人。呵呵。”顾雪洲:“……”碧奴思忖着,颇为神往地说:“定江我没去过,但我听人说过那里的事。我知道那儿有位叫做顾轻鸿的先生,人称顾师傅的,武艺高,医术也好,是个古道热肠侠骨仁心的宗师。你应当见过吧。”顾雪洲想起一件事来:“我好像一直没有说过我的名字吧……我……我姓顾,顾雪洲。顾轻鸿就是我的叔叔。”碧奴仿佛听到了一件不可思议又极其可怖之事,缓缓收起了一向媚视烟行的姿态,往后仰了仰,坐直了身体,“你不是骗我的吧?你是顾轻鸿的侄子?”顾雪洲摇头,“我没有骗你。”他看到碧奴脸上那双用青螺笔画出来的细眉微微蹙了,他一向带着讥讽嘲弄的眼睛里流露出难过之极的光芒来。他是把自己卖给主子了,可如若说他欠谁一条命,那就是欠顾轻鸿的了。他十六岁的时候被一个客人玩的折断了手,没多少钱请大夫,随便找了一个,那大夫医术平庸治不好他,mama以为他要病死了,怕他给别人过了病气,把他扔到街上。是恰好路过的一个大夫给他接骨治病,大夫看出来他是做什么的,还给他留了一笔钱,是他不争气,什么都不会,后来还是重cao旧业了。碧奴觉得没脸面再去见那个大夫,但后来他听说那个大夫是顾轻鸿。而他现在正在帮着坏人在折磨救命恩人的侄子,唉,他侄子对自己也挺好的。碧奴这些年调/教了那么多孩子,那些人一见到他就算再掩饰,也是难免有鄙夷,而这个顾雪洲起初只有震惊,后来他们混熟了,连震惊都没有啊,他对待自己的态度是那么自然,就和……就和当年救他的顾师傅是一模一样的。“我在这里已经呆了快半个月了。”顾雪洲愁啊,沐哥儿怎么还没找到他啊,他觉得要拖不下去了,“也不知到时他们会将我送去哪里。”碧奴听到他这样说,叹了口气,靠在他耳边轻声说:“唉,那人是蒋熹年蒋督公的手下的锦衣卫,抓了你是要带给蒋督公的。”顾雪洲目瞪口呆,“等等,那个蒋熹年他不是太监吗?还能人事?”碧奴啧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拍了下他的脑袋,“听说蒋督公从不搞对食,但他们有时会弄些人来让我调/教,调/教好了是作为礼物拿去送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