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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条触手好疼……白色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年轻男人,他双眼无神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除了白色还是白色。从右臂上传来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现实,在他意识失去前的一刻,他的母亲朝他举起刀。她要杀他。明明伤到的不是心脏,但是胸口却在剧烈地抽痛。谢峻宁没有受伤的左手紧紧攥住胸口处的病号服。她就这么想让自己这个儿子死吗,她的心里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还是说,只是她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所以才向自己挥刀?谢峻宁宁愿相信后者,毕竟血浓于水,他不相信母亲会因为那种原因对自己挥刀,她一定是情绪失控才这样的,一定。想到这里之后,谢峻宁的心里多少好受了一些,从右臂传来的疼痛似乎也因此减小了不少。年关对于身体不好的老人来说无疑是一道坎,闯过了就意味着幸运,闯不过就交代在医院里了,这个时候住院的大部分也是一些老人家,和谢峻宁一个病房的剩下的三位都是老人,照顾老人的家属见他睁开眼睛之后,就急忙把在外面和医生谈话的黎范叫了进来。虽说已经转出了重症监护室,黎范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忐忑,他坐在谢峻宁病床边握住他的左手:“好些了吗?”感觉到谢峻宁手上的温度,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想着刚才医生交代的话,黎范对躺在床上的人更多的是心疼。因为已经伤到了筋骨,虽说谢峻宁现在的手臂勉强接上来,但是已经和残废没什么区别,这个消息如果告诉他的话,黎范担心谢峻宁接受不来。“……嗯。”谢峻宁似乎并不关心他断掉的手臂,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我妈她,怎么样了?”他的嗓音有些沙哑,黎范把他扶起来,喂他喝了几口水,嗓子舒服了不少的谢峻宁看着黎范的脸,“她还好吗,没有吓坏吧?”他一下子流了那么多血,她一定受了不小的惊吓。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担心那个罪魁祸首么。黎范迟疑了一下,没有回答谢峻宁。自从急救车送谢峻宁到医院之后,那个女人一直都没有出现,时间已经过了两天,她却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连来看谢峻宁一眼的意思都没有,仿佛谢峻宁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一般。而谢峻宁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问她的情况如何,在谢峻宁看不到的地方,黎范的拳头握紧。为了让他放心,黎范故作轻松地开口:“她很好,你不用担心。”再糟糕也不会糟糕过床上这位。听到黎范的话,谢峻宁放松似地笑了:“她没事就好。”谢峻宁没有开口问黎范关于自己手臂的事情,他在睁开眼之前曾经试着活动那只受伤的手臂,除了从被砍断的地方传来的疼痛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前所未有的恐慌让谢峻宁反应不过来,最外层的表现则是淡然的模样,天知道他的心里已经开始绝望。他想,这条手臂,八成是废了,以后能不能拿起相机估计都是个未知数。黎范在给他削苹果,周围的病号家属也在进进出出忙碌着,谢峻宁无精打采地放空大脑,什么都没有想,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想什么。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十九条触手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谢峻宁意识到那个人是谁的时候呼吸一窒。早已察觉到门口那个气息的黎范孩子气地表示,他不想看到那个人。似乎这间病房里只有谢峻宁一个病人一样,李媛环大声嚷嚷着无视掉其他人的白眼,直冲到谢峻宁的病床前:“你这孩子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脸上涂了不知几层粉底的女人朝病床上的谢峻宁笑了,涂得血红的双唇在一张大白脸的衬托下看起来格外渗人,她想要触碰谢峻宁手上的手在看到谢峻宁有意无意的躲避的时候收了回来,一脸嗔怪地戳了戳谢峻宁的额头,“这一回来就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存心让你老妈担心不是。”病房里想要睡觉的人被这么大的声音吵起来,想要说什么的时候被拉住,知道李媛环的人都清楚,不能和她计较,不然绝对没完没了,将就着等等就过去了,免得惹一身不痛快。李媛环在这个不大的小县城里也算是一个知名人物了,不知道她身份的人少之又少。“来,尝尝我给你炖的鸡汤。”神情热络地打开自己拎过来的保温盒,李媛环笑吟吟地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送到儿子嘴边,“这可是我炖了大半天才弄好的,对你身体恢复有好处。”“妈,你……”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想着什么,谢峻宁还没有说出什么就被一勺子鸡汤堵住话。鸡汤的油被撇去,没有多少油荤气,反倒多了不少清爽。见儿子没有排斥自己为鸡汤,李媛环又继续开始为他喝,直到保温盒见了底她才停下来。李媛环脸上笑意不减:“怎么样,味道不错吧?”黎范也是一脸莫名地看着这个女人——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把他害成这样还当做无关人员一样,她……一脸坦然地喂了伤害过的孩子鸡汤,是心生愧疚还是压根没有当回事,那一脸笑容连罪魁祸首的自觉都没有,她都没有感觉到尴尬吗?还是说,她想要借着这一碗鸡汤把自己做的事情抹消掉。后者的可能性很大,黎范凭着对李媛环的第一印象给她定性,在他的眼里,李媛环绝对不是什么温文善良的贤妻良母,她更像是不知满足的饕餮怪兽,不难猜出来她在这之后会怎么变本加厉地逼迫儿子给她钱。病房的门一直没有关,来往的人很容易看清楚病房里的穿着时尚张扬的李媛环,家里有病人需要照顾的王瑜正好路过,声音也没有压制多少的意思:“这不是棋牌馆那边的李媛环么,这是你儿子,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啊,真是不得了。”一边说着一边朝里面走,本来已经很不高兴的其他病人家属现在更不高兴了,眼里只剩下一个意思——这两个人什么时候走。排斥驱逐的意思不能更明显。“我也不清楚呢,这孩子一回来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结果受了伤,这么大了都不会照顾自己,真让我头疼。”李媛环朝谢峻宁示意,想要儿子和她打招呼,“儿子,这是和mama一起打牌的王阿姨,来打声招呼,以后找不到mama的时候可以找王阿姨,她家就在咱家隔壁。”谢峻宁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表现,这是在宣示她还会继续赌下去的意思吗:“……”他开始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为的是什么。自从父亲意外离世之后,他事事都迁就着她,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会尽全力满足。他一直在用一个理由劝说自己,她是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