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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心里一惊,他用身躯挡住别人视线,低头一看,竟是一条蝴蝶吊坠!“你!”段烨霖左右一看,然后满眼不可思议,急忙把人拉到一辆车后面,用气音在其耳边说话,“……是你拿的?”许杭再度拽紧,握拳至于心口处,嘴巴抿紧,眼神定然,点了点头。“你疯了?”段烨霖不敢出大声质问,只能从牙床里挤出一星半点的声响。他看见许杭这个样子就明白,他是不会交出这件东西的,可此刻也不是细细盘问的时候,搜查的人一会儿就要来了。段烨霖去掰许杭的手,想拿下这条项链,许杭的手却像铁水封牢的雕塑一般,死不打开,段烨霖气得在他耳边厉道:“你想留下这东西就赶紧给我!”许杭手一颤抖,犹犹豫豫着,还是慢慢打开了。段烨霖一把抢过,塞进自己的口袋里。这时候,那个叫做健次的日本人也走到他们身前,一双贼眼不怀好意地看了看许杭,对手下命令:“他,仔细搜。”两个日本人凑上去,许杭一动不动,任他们在身上翻查。他们仔仔细细找了一会儿,对着健次摇了摇头,健次似乎有些失望,愤愤瞪了一眼,然后看向段烨霖。段烨霖双手环胸:“怎么,要搜我吗?”两个日本人有些犹豫,健次却很不可一世:“既然要搜身,当然都要搜一遍,谁知道会有什么意外发现呢?”‘呵呵’冷笑了两下,段烨霖亦是不屑:“那我怎么知道你们不会是贼喊捉贼呢?”健次张开双臂:“那司令你也可以来搜我呀?”“婊子要立牌坊,难道还会让人看到jian夫不成?切!”段战舟站在一边,很犀利地讽刺。“你!”健次气得想要动手。段战舟不甘示弱:“怎么?婊子要打人了?”段烨霖假惺惺呵斥自家堂弟一下,然后说道:“你要搜就搜,搜出来了我随你处置,搜不出来,呵……别说我不给你们日本人面子。”健次最受不得这种刺激,撩起袖子就想动手。“健次!”黒宫惠子出声拦住他,所有去搜身的人已经向她禀报,既没有发现杀手的证据,也没有发现吊坠的踪迹,她只能适时收手,“段司令,抱歉,我们没有怀疑您的意思。”她凑上前去,压低声音,“看来今晚都是误会。”段烨霖换了个站姿,显得有些不耐烦:“那你们算闹够了吧?”黒宫惠子端庄地颔首,仿佛很懂礼数一般:“请您包涵。”段烨霖给所有人打了个响指,乔松得令大喊:“收队!”一场闹得不可开交的乱子总算收场了,不过今晚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失败的。无论是想借助拍卖会笼络人心的日本人,想借机暗杀的神秘杀手,想问清真相的探查者,都以失败告终。军队分批次,护送不同的宾客离开,看着载许杭的福特车开走,小井问袁野:“少爷不问了吗?”袁野定定站着,目光又似放空又似深沉,蓦地想到生死攸关之际许杭毫无犹豫的援手,那些怀疑和探究,他就实在是问不出口了。总有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感觉,明明先开口说做朋友的是自己,可是疑神疑鬼的人也是自己,反而许杭素来冷淡,关键时刻一点不含糊。“算了不问了,”袁野决定不执迷之后,感觉自己轻松了一点,“不管是或者不是,我还是觉得有这个朋友挺不错,犯不着为了一个死去的都督,和朋友起了嫌隙。”小井看着袁野连日来的眉间愁意消散不少,打心底为他高兴。另一边,乔道桑的车载着段烨霖和许杭先到了金燕堂,放下了许杭之后,乔道桑金口一开:“烨霖,你先去我那坐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许杭看了一眼那个乔四叔,佛相道骨,可是他捋须的动作暗暗用力,眼底下有些深藏的愠怒和威严之感,便知是要发难。段烨霖嘱咐许杭早点休息,车子轰鸣一下,马上就开远了。许杭的目光追着车子直到它变成芝麻大小,仍然没有收回。第47章金燕堂的灯一直亮到早上。蝉衣进门送洗脸水的时候,发现许杭竟是坐在桌边睡着了,衣裳还是穿的昨天那件,桌上的蜡烛都烧没了。“当家的?”她轻唤了一下,许杭惊醒。他猛一抬头,揉着眼睛道:“他回来了吗?”“谁?段司令吗?”蝉衣放下脸盆,“没有,昨夜没来呢。”许杭探头一看,太阳都挂起来了,他心里总觉有些不妙,便往外走,蝉衣大叫:“当家的,脸还没净,您这是去哪儿呀!”这一喊还真把许杭喊回来了,可许杭转身冲进来,拿了架子上的医药包揣在包里又跑走了,任是蝉衣怎么叫唤都不回头。许杭一路叫了辆黄包车就跑到小铜关,看守的人没拦就让他进去了,他跑到段烨霖的房间,甚至不敲门就想推进去,可是门却锁着。段烨霖从来不锁门的。他只能转而敲门,敲了一会儿才听到锁舌里咯噔一下,门渐渐打开,段烨霖穿着整齐,看到许杭还微微惊讶地挑眉:“你怎么来了?”许杭侧身进屋,抓着段烨霖的衣袖就要扯,段烨霖连连后退,一把摁住许杭的手,笑道:“你这是干什么?一大早的是来跟我打架吗?”“你昨晚去做什么了?”“去乔四叔那里叙个旧,太迟了怕吵着你睡觉所以就没去金燕堂。”段烨霖一面说一面从兜里拿出那蝴蝶吊坠,“你是来拿这个的吧?收好了,别给别人看见。”那蝴蝶吊坠许杭的确很想要,可是他此刻的目的不在此。他佯装伸手要去接,触碰到的前一刻却转了方向,抓住了段烨霖的衬衫,随即狠狠一拽!刺啦——!衬衫破裂,露出的皮肤之上是胡乱包扎的绷带,绷带下还能看得出血迹,显然是新伤。许杭瞳孔收了一下,似是意料之中:“果然我猜的没错……”段烨霖被他看穿了自己的伪装,颇为惊讶,慌得伸手去遮,许杭一推他的肩膀,把他摁在长椅上,拿出怀里的医药包:“脱了吧,我替你重新包扎。”长叹一气,段烨霖乖乖地褪下破掉的衬衫,许杭小心地替他解下旧绷带。段烨霖背对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从前和我说过那个乔四叔。”许杭剪开不好撕扯的地方,看到那些伤口都似藤条抽打而出的,大大小小二三十道,虽然不伤筋骨但却皮开rou绽。“你说你四叔少时是游江湖的,坑蒙拐骗偷皆干过,后来才从军。你父亲死前托孤,他义气得很,一向严格管你,若是偶有犯错,必会体罚。”这事原本段烨霖只是当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