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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觉心生战栗,慑服于这样的强大之中。冉季秋只站了一会儿,柳应就收了势,转身看过来。朦胧的月光洒下来,在他光裸的脊背上镀上一层银辉,厚实的胸肌、粗壮的臂膊以及有力的腰身,银色的月光勾勒出一副雄壮的体魄。冉季秋心里一跳,只觉得浑身血气上涌,充塞他的大脑。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砰砰的,越来越快。理智告诉他要赶紧把目光从那副身躯上挪开,并且赶紧回到自己的卧房,然而他却像是入了魔障,怎么都无法将目光从那副身躯上移开,只贪婪地想看得更多、更清晰一些,甚至想走近去摸一摸那壮实的肌rou。尤其是柳应那双现在看来尤其锐利的眸子,仿佛像鹰隼攫住自己的猎物一般,牢牢盯着他不放,令他感觉似乎全身都烧了起来。他的呼吸不知不觉急促起来。不久之前下定要远离柳应的决心,在这样的冲击下似乎薄弱得不堪一击。完了。他绝望地想。冉季秋站在原第9章说亲?整个早上过得兵荒马乱的。因为起床时候的尴尬,冉季秋抹不开脸,在出门时强行板起脸,不让柳应跟着。柳应直直盯着他,也不说话,脸上照常无甚表情。冉季秋跟他对视了一移开目光,爬上马车,车帘落下时,他只看到一个坚毅的下巴,往上是一条抿得笔直的唇线,勾画出锋锐的角度。冉季秋到了书院,正要往学舍走,万全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要给他赔不是。冉季秋皱着眉头,不大想跟他打交道,便加快了脚步。万全涎着脸皮跟上来,道:“那些宝贝封皮都差不多,哥哥这不是忙着给你赔不是嘛,不成想就拿错了,下了学才发现,嘿嘿,”他猥琐地笑了一声,把一只手搭在冉季秋肩膀上搂着,那张大脸也凑上来,“要不然,哥哥再另外拿两个给你做赔礼?”冉季秋肩膀一抖,挣脱开他不安分的手,冷着脸道:“不必。”脚底下也加快了步子,想甩掉他。“不过冉少爷,你老实跟哥哥说说,”万全跟上来,手肘一拐,暧昧地捅了捅他的腰眼,冲他挤眼睛,“感觉怎么样?”冉季秋不理他。“哎哟,我说冉少爷,哥哥珍藏的宝贝都让你看了,难道你真就没半点反应,还是说——”万全说着,眼睛就往下瞟,下流地打量冉季秋腰身以下的部分,意味深长的拉长了语调,“那家伙不行?”冉季秋察觉到他的目光,脸色不太好看,只是一时找不到脱身之法。他不想跟万全一伙人打交道的原因就在于此,三句话不离脐下三寸的事,自己不上进不说,还带着一伙子人生生把书院搞得乌烟瘴气。“什么行不行的,万老二,你这么年纪轻轻的那家伙就不好使了?”从后面赶上来的李云戚插嘴道,抓着冉季秋肩膀带到自己身边,斜着眼睛看万全。万全脸皮一抽,“老子的家伙好使得很!”李云戚轻飘飘瞥了他一眼,道:“那谁知道呢。”说着转头搂着冉季秋的肩膀径自往前走,“走走走,昨天寻了个好玩意儿,我给你说啊……”留下万全站在原地,脸色阴沉沉的,片刻后,他的嘴角缓缓提起来,露出一个有些古怪阴鸷的笑容,随即哼着一支艳|情小曲儿,溜溜达达地往学舍里走去。另一头。“怎么跟他撞上了?”李云戚边走边问。冉季秋的脸色仍然不太好看,“他自己找上来的。”李云戚道,“万全这人,心眼不正,做事的路子也邪,说不准就有什么歪心思,你防着他点。”冉季秋点点头,“我省得。”不过便是有什么歪心思他也不怕,有柳应在他身边,凭那万全有百十个胆子,还敢对他做什么不成?李云戚复又笑道,“不提这个,我昨儿得了一只蟹壳青,好家伙,个头能有这么大,”他兴致勃勃地拿手指比划给冉季秋看,“跳得高,斗得也狠,叫起来格外响亮,我今天肯定能大杀四方!”冉季秋“唔”了一声,拉了拉他的衣袖,“夫子要来了,赶紧去学舍罢。”书院的学舍分了甲乙丙好几等,冉季秋已考中秀才,分在甲等学舍,李云戚则要差点,分在乙等。两人闲话几句,便分开来。今日照常是听夫子讲制艺,冉季秋还搜罗了往年的时文集,对照着夫子的讲解,揣摩写得出色的文章。就在冉季秋奋笔疾书,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时,冉家却是另一番光景。方氏听到消息时,霍的一下站起身来,怒意爬上眉梢,明明是柔美的相貌,硬是压得屋内没有一个敢做声。她并没有大发雷霆,只道:“查查是哪里传出来的。”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犹如风雨来临前的平静。“红纹听到消息,已令人仔细问过了,就是从少爷身边的三瑞嘴里传出来的。幸而那个小丫头机灵,早早报与红纹知晓,现下还未传开。”方氏点了点头,“看好了人,不要让话传到老太太耳朵里去。”此事若属实,传扬开来必会有损冉季秋声誉,冉母要是知道了,家里少不了一场震荡,如果能赶在事发前压下去,再好不过。片刻后,方氏难得出了内院,来到冉季秋所居住的外院。她看了一眼紧锁的书房门,扬了扬下巴,吩咐:“打开。”一旁弓腰哈背的三瑞闻言浑身一抖,半晌,才拖着发软的腿上前,抖着手开门。钥匙插了好几次都没捅对锁眼,三瑞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开门。方氏面无表情地看着。直到三瑞抖抖索索推开门,惶恐地低下头退开,她才提着衣裙,跨步进了书房。书房一般不是女眷该来的地方,更别说方氏和冉季秋叔嫂有别,倘若不是出了这样的事,她是万万不会踏足此处的。不多会儿,方氏走出来。余光瞥见她手里拿着的东西,三瑞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身体抖成了筛糠。“舌头拔了。不会说人话的东西,要来何用?”方氏扔下一句,转身就走。回到内院,方氏命人点起火盆,亲自将那图册投入焰堆,直到看着它化成灰烬方松了口气,整理衣裙,去见冉母。冉母虽然身居内院,管家大权也已交给方氏,不过方氏去到外院却触及了她的敏感神经。这件事必定要给一个交代。主院。冉母看着低眉敛目的方氏,脸色倒并不见得如何难看。这个儿媳素来有分寸,要说她会做出什么令冉家蒙羞的事,冉母是不信的,不过,一码归一码,身为女眷,去到小叔所居的外院,哪怕事出有因,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