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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再近一些便能够看到它四角翘伸的屋檐,形如飞鸟展翅。雕花木窗子上面爬满了藤蔓,更为这幢建筑物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广白落在三楼的天台上,待三个人一一踏上地面之后,恢复成了人形。谢川柏走到窗子旁边望向下面一层,看到有明光闪烁。一个影子在谢川柏视线可及的那一块地面上冒着一个头来,接着谢川柏便看到了一个提着灯笼正在缓缓走动的人,看样子是在巡逻。他转过头,就着月光对三个人做了一个“有人”的口型,又看向陶然,用唇语说了句“放倒”。陶然会意,凑到谢川柏的耳边说了某件东西的名称,待谢川柏从空间戒指里面取出来两支熏香并一帖药粉递给他之后,蹑手蹑脚地走到了窗边迅速捣鼓了一番。他在窗边观望片刻,然后转过去对着谢川柏点了点头。谢川柏收起呈现在眼前的藏宝阁结构细节图,大手一挥,领着几个人走下了楼。二楼是弯弯绕绕的迷宫式布局,刚才提着灯巡逻的看守已经被迷药熏晕过去,人跟灯笼一齐倒在一条死胡同的尽头。四个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通往底楼的楼梯旁边,只见这边的地上也倒着一个看守。谢川柏往底下望了望,只见楼下漆黑一片。他竖起耳朵听了听,也没有发觉任何动静。他们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过分谨慎在这种情况下也会误事。他回头用眼神征求了一下广白跟陶然的意见,两个人都冲他点了点头。寒声对于下面那个未知的黑暗空间心存畏惧,下意识地抱住了身侧的陶然的手臂。陶然拍了拍他的头,他咽了一口口水,发觉这个手臂过于瘦弱,无法带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于是又松开陶然,挪到了广白的身侧,拉住了他的衣角。陶然心里一阵泛酸,绕过前面的三个人,率先走下了楼梯。“阿然,你慢一点。”谢川柏伸手拉住了陶然,又向前跨了几步,将他挡在了身后。他取出了照夜玑,周身的环境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刚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陶然赶紧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川柏,仔细你脚下的那些草。”谢川柏低头一看,楼梯的尽处果然长着几丛形状怪异的绿草。“什么东西?”他低声问道。“这种草叫做护门草,如果有人碰到它们,它们就会发出呵斥声。”谢川柏闻言便抬起脚,小心翼翼地跨过了护门草,然后转身把陶然也拉下了楼梯。广白抱起寒声,一个闪身就到了楼梯下面。作者有话要说: 谢川柏:你所说的那两种后果,哪一个更加严重,我想就连寒声都能分得一清二楚。寒声:原来我的智商已经跟脚趾头处在同一水平线上了吗……☆、藏宝阁底楼是一间空旷的密室,无门无窗,四处堆放着一些散发着霉湿气味的木箱子,角落摆着一张木板床。“那张床怎么看怎么可疑啊我说。”谢川柏嘀咕了一句。根据他的经验,这床上多半有什么机关,最大的可能性是床板就是一扇门,移开它之后,地下暗道便会呈现出来。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一把掀翻了床板。接着他便看到了一个入口,像圆睁的怒目,又像一张血盆大口一般大开着。他回过头,目光从陶然跟广白镇定的脸上扫过去,最终停留在寒声煞白的面庞上。“还往下走吗?”他问道。“川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逗寒声玩。”陶然不满道,“你在前头开路吧,寒声我会照料好的。”说完之后他对着寒声挤出一个有些酸涩的微笑,不抱一丝希望地向他伸出了手。寒声看着陶然向他伸过来的手臂,又抬头看看广白,紧攥着他衣角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犹疑几秒之后又再次攥紧。陶然见寒声对广白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心脏像是被钝器砸了一下,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找寻到了另外一个更加强大的依靠之后,之前最爱黏着他的寒声便渐渐开始疏远他,不再依偎在他的身旁入眠,不再乐意牵他的手。陶然此时的心酸并不是来自于“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那般的感慨,却是一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和苦涩。而让他讶异的是,寒声最终还是走离了广白身边,绕到他的身侧,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他冰凉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开口时声音略有些发颤:“我不怕,我能保护你。”听到寒声这句话,陶然的心脏一下子就像是被什么暖洋洋的东西填满了一样,饱满地鼓胀起来。广白三两步跨到谢川柏的身前,一言不发地拿过了他手中的照夜玑,迈出一步,踏上了通往地下暗道的石阶。谢川柏只好回身向陶然跟寒声招了招手,然后跟在广白的身后走了下去。石阶的下方是一条狭窄的甬道,两侧的石壁上面攀满了湿润的青苔,悬挂着几盏早已干枯的油灯,四处弥漫着一股令人感到不适的潮湿气息。甬道的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有一串脚印踩踏在灰尘上面,一直通向前方。这个地下暗道年代感十足,看起来平时又很少有人来,估计于落日教在这块地方落户之前就已经存在。一路上倒是一直都没有出现地下暗道的必备要素——暗箭、毒气与骷髅,这暗道走得畅通无阻,反倒让人心生疑窦。暗道直通向前,没有任何岔路和拐弯。接近尽头的时候,四个人看到了一线亮光,又听到了泠泠的水声。再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暗道便断在了一条约十米宽的河道前面。河面上蒸腾着nongnong的紫色雾气,在河道的两侧筑起了一个结界。谢川柏向着河道的边际走过去,广白刚想伸手拽住他,他就在离紫气有一指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尽量伸着脖子往河面下看,但这紫气实在太过浓重,河面下也是雾霭迷蒙,什么都看不清晰。广白两手垂落在身侧,在嗅闻到紫气飘来的气息之后手指起了一阵轻微的痉挛。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谢川柏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回过头问道:“你怎么样?”广白见谢川柏向他投来关切的眼神,心下一动,立刻干咳了几声,眉宇紧锁着。谢川柏有点慌了:“说句话,你怎么了?”“这紫气让我不太舒服。”“阿然,这你有办法么?”谢川柏立刻转头问道。陶然摇了摇头:“我没见过这样的紫气。即便我们已经饮下了嘉荣草煎成的抗□□汁,也不可轻举妄动。”“我试试我试试。”寒声蹭到谢川柏的身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谢川柏身上带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