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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眼。眼见是走不成了,黎子忌干脆跟主人要了四间空房,都堆着杂物。黎子忌挑了两间干净的让给了小汐和谢清漩,最脏最乱的那间自然给了纪凌。山间夜色本就来得早,再加上泼天的风雨,更是显得夜长。纪凌躺在床上,横竖都睡不着,撩开袍子,胳臂上紫藤似乎又艳几分,想到老头那句“眉心郁结,背负宿业,身缠孽锁”,心下更是惶惶。床边点着盏油灯,灯油低劣,灯油低劣,又粘又脏,火苗也是半死不活的,直照得一脑光影乱动,纪凌看着那阴影,心中更是烦闷,床榻桌椅、簸箕草堆、个个有影,偏偏自个儿就没有,莫非自己还真是个妖孽不成?正胡思乱想间,门口“吱呀”一响,冷风夹着雨点扑入,门边恍恍惚惚立着道黑影,看又不看真切。纪凌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喝问:“是谁?”他起得急了,衣袖一带,床边的油灯“咣”地栽到地上,屋里霎时漆黑一团,耳听得“咯”地一声,门像是被掩上了,风声雨声全退到门外。纪凌悄悄站起来,挪到杂物堆边摸了根棒子,强压着冬冬的心跳,静静候着。他不动作,门边再没了响动。眼看又过了一盏的功夫,纪凌汗也下来了,僵着的手也发酸了,正焦躁间,门被拉开了,眼瞅着一道黑影向外飘去,纪凌一咬牙,纵身追了上去。他算是想明白了,反正都进了鬼门关,鬼食也吃了、鬼屋也住了,与其提心吊胆,战战兢兢,倒不如揪着个鬼,问个明白。什么宿孽冤报、亡魂枯骨,还真能把自己给吃了不成?纪凌身手原本矫健,此时放开心结,更添胆量,才到廊檐下,便一把扯住了那黑影。融融暖意隔着衣裳传了过来,檐下虽暗,纪凌也觉出来了那分明是个人,正待开口,“喀嚓”一声,半空里劈出一道闪电。纪凌借着那白光望去,不由“咦”了一声,这黑影不是别个,正是谢清漩。谢清漩叹了口气,也不说话,靠在墙上苦笑。电光过后,院里又是一片昏黑,漫天冷雨得了风势,斜斜扑来,两人衣衫尽湿。贴得近了,呼吸可闻,雨越是冷,纪凌越觉得对面的身子暖和。纪凌的手沿着谢清漩的胳膊一路滑下,与他十指相扣,谢清漩也不挣扎,半晌手指动了动,轻轻回握。黑暗中,纪凌看不清谢清漩的表情,只觉得他的手掌奇热,吐息腻人。纪凌心下一动,攥着他往自己房中走去。到得屋里,纪凌抱住谢清漩的背,将他死死按在墙上。这农家土屋墙皮都是用泥拌上糠打的,粗糙不堪,纪凌推得狠了,谢清漩的额头撞在墙上,低低地叫了一声。纪凌床笫间最喜听人呻吟,小腹一热,手上的力又加了几分,揉弄掐咬,像是要把谢清漩捺进体里才好。两人呼吸渐重,纪凌急着去扯谢清漩的衣服,谁知那衣裳浸了水,又粘又韧,急切间解脱不开。纪凌把谢清漩的身子转过来,去撕他领襟,黑暗中,手伸偏了,摸到了他的嘴唇,回想起前日车中旖旎,纪凌又把手指塞入了谢清漩口中,谢清漩正在恍惚间,舌头也没有动作,但绕是如此,指间湿暖柔滑,也叫人销魂。纪凌抽出手指,捧了谢清漩的脸,与他唇齿相濡,半晌松开嘴,轻声笑了。“你这嘴里的功夫可是越发好了。”说着按住谢清漩的肩膀,让他靠墙坐下。自己立在他身前,一手捏开他的下颚,一手掏出股间的东西,送入他口中。谢清漩哼了一声,纪凌双手托起他的脖子,柔柔地捻弄他的耳珠。“好生伺候着……你不就喜欢这调调么?食髓知味的东西,半夜里巴巴地送上门来……”正得意间,谢清漩双唇一合,狠狠咬了他一口。纪凌吃痛,抬腿要踹,谁知谢清漩忽然放软了身子,搂住他的腰,仰着头在他胯间动作起来,那舌头腻滑灵巧,游走如蛇。纪凌被他舔得体酥骨软,几乎站立不住。又弄了一会而,纪凌喘息急促,拽住谢清漩的头发,将他的身子翻转过去,摁在墙上,扯开衣物,重重地撞了上去。纪凌扣住谢清漩的肩,一头耸动一头在他耳边呢喃:“这下快活了吧……你还真会吸啊,两张嘴一样的好,越来越行了……居然敢咬我……”说着手伸到前面,攥住谢清漩的东西,狠狠地在泥壁上摩擦。男人身上这一处最是脆弱敏感,谢清漩周身颤抖,纪凌被他绞得也是一阵酥麻,如此又闹了半个多时辰,纪凌才在谢清漩身上xiele火。点上油灯,纪凌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脚尖一挑,将谢清漩的衣裳踢到他手边。谢清漩摸到衣服,默默地披上。昏黄的灯影下,他玉色的胸膛布满了红印,都是欢爱时被压在墙上磨伤的。看他垂着颈项,不言不语,纪凌倒起了几分柔肠,俯下身子,摸着他的伤处问:“疼吗?”谢清漩甩开他的手,把衣服系好,扶着墙壁,缓缓起身。纪凌撞着个软钉子,有些不乐,再看他一脸清冷,更是忿忿,眼看谢清漩摸索着走到了门旁,纪凌冲过去,一把拦住了他。“你算什么意思?”谢清漩微微一笑,“食色性也,你我便是吃了一餐饭,筵席撤下,各走东西。”纪凌本是个眠花卧柳的行家,十五岁起,便将声色二字看得跟吃饭一般容易。谢清漩这番话若是搁在往日,可以说是讲到了他的心里。可眼下纪凌只觉得心火上涌,抬腿往门上就是重重的一脚。谢清漩眉头一拧,纪凌知道他是怕人听到,更觉郁卒,劈手就给了他一个嘴巴。打了他,纪凌又觉得心惊,张了张口,竟问出一句:“你把我当什么了?”谢清漩倒也不怒,低低地说道:“王爷糊涂了吧!你我还能有什么?都不过是色迷心窍。”纪凌吃了这番冷语,五内翻腾,外头雨打房檐,一阵急响。他忽然觉得从头到底,自己就没看清过这个人,这人有时沉静,有时婉顺,有时放浪,有时清冷。刺自己的是他,恨自己的是他,这两日间暗暗回护自己的却也是他,到底哪一个才是他的本来面目?!“昨夜帮我缝针,你也是色迷心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