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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容易被油溅到吧。杨沐,伤到手了没?”杨沐说:“没事,我用布包着的呢,炸鱼的时候也盖了锅盖。”颜宁仔细看他的手,还是有被油溅到的红点子:“以后还是少做吧,挺麻烦的,手多少都还是会被油溅到。”杨沐笑一笑:“好。”其实他不就是想做出来让颜宁吃个新鲜?三宝自己吃着,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给杨沐夹了一筷子鱼:“多吃点,这种稀罕玩意儿,我们见识过就够了。用别的方法做也照样好吃。”杨沐一边点头,一边问:“明天去哪玩?”“咱们去西山吧,天气挺热的,要出门得早点,傍晚再回,雇辆马车。西山树木蓊郁,比较阴凉,山上还有好多寺院,中午可以去那吃素斋。”杨沐说:“好,要准备点什么?”颜宁说:“让梁妈帮我们烙几个饼,准备一些果子,烧两壶凉茶。老爹你去给我们雇一辆马车。”第二日天刚亮,三个人就出了门。梁妈给他们塞了个大篮子,颜宁一看,西瓜、葡萄、青苹果、大枣都有,笑眯眯地说:“梁妈真体贴。”说罢给每人递了一个苹果。七月的清晨还是很凉快的,每天也就是这个时间最舒适了。颜宁说:“京城的夏天太热了,没我们老家舒服。冬天又太冷,而且从十月就开始冷,到次年的二三月份,都还在过冬。最舒适的季节就是春秋两季了,不过又太短暂,短暂得让人怀疑它们是否来过。”杨沐有些担忧地说:“听说京城的冬天滴水成冰,你能适应吗?”颜宁笑起来:“倒没滴水成冰那么夸张,不过比起我们菁州来,那真是冷多了。湖面与河流都会结冰,能承得住人,冬天的时候,运河都会结冰,每天都得有人去破冰呢。”三宝点头附和:“我前年十一月到过京城,不过那时候运河还没有结冰,已经极冷了。”杨沐看着颜宁:“那你冬天能捱得住吗?”颜宁笑笑:“就是出门的时候比较遭罪,你没看我西屋的床是土炕吗?冬天我就睡在那儿,暖和倒是暖和,就是烧得慌。”三宝问:“你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省亲?我看先生和祖父都挺想你的。”颜宁默了,过了一会突然说:“‘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以前我读到这首诗的时候,总是没法理解,后来我被困在此不能回家的时候,再读这句诗,就特别能理解这诗中的感情。我这是第二个年头没回家了,祖父年纪大了,让他来京城不太现实,我又回不去,想想挺对不住他老人家的。”杨沐伸手轻拍他的肩:“古人说‘当官不自在,自在莫当官’,是有道理的。幸而祖父年岁虽大,但是身体健朗,过两年,你试着申请外调吧,调回我们吴州,离家近些,可以接先生和祖父过来尽孝。”颜宁叹了口气,这一年自己独自一人在外,所有事情都得自己去应付,那些沟壑、暗流、人情世故,都得学着去躲、去做,逼着他迅速成长。杨沐是他最好的倾诉的对象,而杨沐比他承受着更大的生活压力,更多的苦难,他们两个,像两只孤独的小兽,汲取着彼此的温暖,在跌跌撞撞中前行。太阳升起一竿子高时,马车到了西山,打发马车下午来接,然后往山上走。天气虽然热,但是山间林木蓊郁,自有一股清凉。西山并不很高,但是俯瞰京城已绰绰有余了。站在山腰间的开阔处,颜宁指给他们看那群明黄的琉璃瓦建筑:“喏,那就是皇宫。”三宝惊叹:“哇,原来那就是皇宫啊。真气派!”杨沐问:“你平时在哪里办公?”“就在皇城西南角的那块,六部都集中在这一块。”颜宁指给他们看。“那你能见到皇帝吗?”三宝问。颜宁笑起来:“不能。我只见过一次天颜,就是去年中进士那会儿见的。京城像我这样的芝麻大小的官太多了,皇上根本见不过来。”杨沐问:“皇帝长什么样?”“一个鼻子两个眼,跟我们一个样,没什么特别的。”三宝听得笑起来:“是和蔼呢,还是威严?”颜宁想一想:“四十多岁的样子,应该还算威严吧,比我爹严肃些。”“哦。”听的两人没了兴致,原来皇帝也就是个“人”啊。第42章出游因为天气太热,三人爬到半山腰就不准备往上爬了。西山与平县的云麓山不同,因为位于京畿,来此烧香游玩的人极多,山道从山脚一直修到山顶,全都是在山体上凿出来的石阶。路旁间或有泉水,汩汩流淌着,为炎炎夏日送来丝丝清凉。三人在路旁的一个八角亭坐下来,有登山游玩的行人陆续从亭边走过,也有走得累了进亭子来歇息的。“一会儿我们去圣光寺烧个香吧,中午就在那吃斋饭了。”颜宁将杨沐手中的篮子拿过来,“这个西瓜我们吃了吧,刚在山下就该吃的,害得你提了一路。”杨沐用袖子擦了下额头的汗珠:“没事,也不重,现在吃不就正好。”“我正好带了刀子。”颜宁说着要从包袱里去找刀子。“吃西瓜还需要刀子吗?”三宝笑起来,拿过西瓜,一手举着,一手捏成拳,在瓜上用力一锤,只听一声“嘭”声,西瓜裂开了。三宝放在石桌上用力一掰,就分开了,“小的这半归我,那边归你俩。”颜宁拿出刀子:“这还是需要刀子来切吧。”杨沐笑着拿过那一半,用力一掰,剩下的那一半又变成了一大一小的两份,大的递给颜宁,自己拿了小的:“吃吧。”“你俩都孔融让梨呢,这也反了吧。”颜宁说着,拿出刀子将那块大的又切成了两块,“我一个人哪吃得完,给你,杨沐。”“你吃吧,我有这块够了。”杨沐啃得腮帮子上都是西瓜汁。这时听见一个孩子的声音:“爹,西瓜!”颜宁一愣,抬头看见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进了凉亭,那孩子长得极黑瘦,只是那双眼睛格外乌黑明亮,大约是走得热了,额上的头发都汗湿了。颜宁拿起桌上那块西瓜:“来,这块给你。”那孩子想要,又不敢要,回头看他父亲,那父亲满脸疲惫之色,看着儿子:“叔叔给的,你就要了,记得谢谢叔叔。”那孩子欢欣地跑过来,从颜宁手中捧过那块形状不规则的西瓜,小声地说:“谢谢叔叔。”颜宁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