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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为干燥。杨沐自己也体会到了,才来了两天,就感觉呼吸都是干涩的。虽然天气很冷,但市场上依旧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南腔北调此起彼伏,许多来自南北各地的商贩们正赶着做年前最后一波生意,然后就赶回去过年了,下一次交易高峰,就得等到明年了。洪远是第一次来,感觉分外新奇,这里看看,那里问问。倒是颜宁很熟门熟路地给他们指点门路,杨沐很是惊奇:“颜宁你怎么这么熟悉?”颜宁嘿嘿笑:“我没事的时候就过来转转。”洪远回过头来问:“静之你也来体察民情?”颜宁和杨沐对视一眼:体察民情?这洪远可真不是个普通人啊。颜宁笑着说:“我就是来熟悉一下市场。看看有什么好东西能拿到我们南方去卖比较赚钱。”洪远惊疑地说:“本朝官员不是不准经商?”杨沐说:“他不经商,他帮我留意呢。”洪远“哦”了一声,又回头去看货摊上的货物去了。颜宁在后面问杨沐:“你准备带什么回去?还是枸杞吗?”杨沐摇摇头:“我们那儿地方小,销量也少,再运枸杞不太合适。我想看看动物毛皮,现在到冬天了,动物毛皮应该有销路。”颜宁说:“动物毛皮运到南边是有市场,但是这个时间运回去,算上做成袄子的时间,都要过年了,恐怕会有积压,到时候只怕周转不过来。”杨沐点点头,通常人们在秋季就开始准备冬衣了,这个季节贩毛皮回去是有点晚了。转了一圈,杨沐对颜宁说:“还是买药材回去吧,不愁销路,只是药材的品质没法把握,我找顾大哥来帮忙看下。”颜宁心里对杨沐管顾川柏叫大哥有些不快,但是也没说什么,因为杨沐的确需要人家帮忙。“那也好,有他在,品质有保障。买完药材,请人吃个饭,我也去结识下。”“好。”那边洪远看完了塞外的牛羊过来了:“原来一只羊最贵不到二两银子。”颜宁笑起来:“洪兄真是体察民情来了。”“是啊,家里管家跟我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所以我就来调查一下柴米的价格了。”洪远苦笑了一下。杨沐说:“看来洪兄收获不少。”洪远摇头叹息:“真是一言难尽。”心里却十分不痛快,一石米只需五百文,一头猪也不过一两银子,小户人家一年花费也不到二十两银子,家里的总管却说他们这些主子光吃喝每天就需二百两,这账不知道是怎么报出来的,就算他们吃喝比别人档次高些,又没吃金咽玉,何须这么多银子。三人去酒楼吃了午饭,洪远就回去了,今天他无心在外逗留,大约是有事在身。杨沐和颜宁出了酒楼,并肩在街上走着,一路闲话。杨沐一抬头,便发现一个脂粉铺子,一抬脚就跨进去了。颜宁跟上来:“你来这里做什么?给伯母买胭脂?”杨沐没回答他,径自朝柜台摆放的胭脂水粉一路看过去。在铺子里挑选东西的全是女人,一看见这两个男子,尤其还年轻俊秀,都纷纷行以注目礼。颜宁被瞧得有些不自在,拉了下杨沐的袖子,示意要走。杨沐不理会他,看了一圈,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便抬头问店伙计:“伙计,你们这有没有可以防止肌肤干裂的东西?”那伙计说:“客官您问的是甘油吧?这里有。”伙计将一堆精致的小瓷盒指给杨沐看。杨沐拿起来闻了闻,有淡淡的花香味:“怎么卖?”“每盒十二文。”杨沐说:“我买四盒。”店伙计高兴地给他包起来。杨沐拿了包裹,跟颜宁说:“走吧,买好了。”颜宁跟着出来:“给伯母买的?”杨沐笑起来:“其实是给你买的。京城的冬天实在太冷了,又太干燥,我担心你的脸和手都会干裂。”颜宁无语,半晌才说:“我是个男人,哪有那么多讲究。”杨沐说:“给你一盒,我娘一盒,梁妈一盒,还一盒给桂琴姐。”“你自己怎么不留一盒?”杨沐说:“我跟你不同,我在老家过冬天,没有这个也能过,你要是在家乡过冬,我也就不给你买了。”颜宁脸红了一下,他咳了一声:“好吧,那个,谢谢你。”杨沐笑:“跟我还用得着谢么?”杨沐最终还是在顾川柏的指点下买了一些阿胶和鹿茸,这次的药材比较珍贵,所以量很少。顾川柏说了一句让他很心动的话:“泽益既然有这个条件,何不专门做药材生意?你从北边运回去的药材,那边有人脉,不愁销路。我们对南方药材的需求量也不少,你正好可以帮我们做个中介。”杨沐很心动,但还是有些迟疑:“但我对药材是个外行,并不十分懂。”顾川柏道:“这个并不是问题,你不是有个做大夫的兄弟?我也算个大夫,也可以教你。以你的才智,只要你想学,没有学不会的吧。”颜宁对顾川柏的这个提议也表示赞成,无论是什么环境,社会怎么变化,人们有两件事是无法回避的,一是吃饭,另一是生病吃药。而且这么一来,就不会和吴家的生意有冲突了。杨沐买好药材,又在京城逗留了几日,果真如他所说的,每天早起给颜宁做早饭,送他去衙门。然后就去康膳居找顾川柏学习怎么辨识药材,顾川柏并没有时间手把手地教杨沐,他很多时候要去给人问诊,开方子。大部分时间杨沐都跟着店里的伙计学习切药、晒药、了解药性。到了傍晚,就回去给颜宁做晚饭,日子过得很充实,也很快乐。直到不能再拖了,才辞别颜宁动身回家。杨沐将药材带回去,卖给仁善堂和济安堂以及县城的另外几家药铺,又跟几家药铺的老板达成意向,以后由他负责提供北方的药材。忙完这些事,杨沐又去了一趟曲县颜先生家,将颜宁捎带回来的东西送去,这才回到自己家中。这时已经是腊月了。一般地方一到冬天,农事都停歇了,人们就一门心思在家休息等过年了。但是这个季节却是蓉乡人最忙的时候,泥下的藕要起出来,洗刷、压制藕粉、晒粉,这是一年中最累最苦的时候,也是一年中的收获季节。杨沐家没有种藕,但他也无法得闲,明年一开春,他就得往京城送藕粉,所以要早早定好货源。好在都是本乡本土,跟吴家关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