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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对着其中一张一指,“这个人叫刘卫峰,外号大风哥,是观县数一数二的地头蛇,七天前在本城一家叫金碧辉煌的娱乐会所的地下车库被杀,身上和梁胜同样的位置有七处刺伤。”老警察停了一会儿,又指向另一张尸体照片,“这是梁文富,生前是金碧辉煌的车库保安,梁胜的父亲,被指谋杀刘卫峰,后被刘卫峰团伙打死。”余丛一实在没有当侦探的基因,再听下去恐怕都要弄不清自己是谁了,他连忙捂着额头让老警察打住,“破案是你们警察的事,你跟我说的这些跟我也没什么关系,老实说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吧!”“小余老爷,今早发现梁胜的尸体后,我们立即赶到了现场,然后接触过尸体的一名警察在回来之后就开始七孔流血,现在还昏迷不醒地躺在医院里。”老警察的语气变得沉重起来。“这,你不该找医生吗?”余丛一皱着眉盯着老警察,觉得这老头一定老糊涂了,“我又不是医生。”老警察立即转为一脸悲痛,乞求地望着余丛一说:“我知道你是余老先生的传人!你不能见死不救!”这会儿余丛一的头真痛了,终于明白老警察找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在见过张春之后他原本的世界观已经彻底崩塌重塑,可明白归明白,但他确实什么也不会,找他也是白搭,只能见死不救地说:“你还是另请高明,我帮不了你!”老警察表情一愣,突然扑通跪到余丛一面前,让余丛一吓了一大跳,就算他性格恶劣也没有让比他爸还大一轮的老警察给他下跪的恶习,他立即站起身对老警察说:“警察先生,你这样把自己的尊严丢在地上任人踩,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不是男人的行径。”这话是他养父说的,他只是复述一遍。“那个躺在床上的是我的亲侄子,我姐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儿子,我的尊严能换他一条命没有不值。”老警察说的也是肺腑之言。余丛一眉角微沉冷漠不下去,旁边一直沉默的小警察也附和道:“余老爷,这案子明显不是一般的杀人案,你可听过剔魂针?”“什么东西?”余丛一觉得听这名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斜眼瞟过还跪在地上的老警察对小警察说,“叫你老大起来,一把年纪不嫌腰疼!”老警察不用小警察叫,自己站起来欣喜地说:“小余老爷,你愿意帮忙了!”看着老警察笃定他绝对能行的表情,余丛一觉得他说什么这老头也不会信,于是故作高深地说:“不是我不帮,只是你我没这个缘分,你再去找余承骞吧,就说我说的。”他摇头晃脑的样子学得跟路边的算命先生七八分像,老警察和小警察都一脸窘相,他却不当回事地挥了挥手,说了一句他认为颇有文化的台词,“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后悔无期。”余丛一大摇大摆地走出了警察局,没人多看他一眼,出大门的那一步让他有种又回到他还是征哥时的威风。不过一想到郑峪翔,他的威风瞬间落地,心里大喊着:老子这回非揍你不可!“余老爷,真巧。”李泉跟剪辑似的忽地就出现在余丛一面前,实在是看不出哪里巧。余丛一冷眼审视着他随口回道:“不巧,你才来,我要走了。”“余老爷,我们坐下来谈谈?”李泉有些明白了余丛一的行事风格,四个字——凭他高兴。果不其然,余丛一不想理他地瞥过眼回,“没空。”李泉没打算跟余丛一争执,而是拿出一份报纸递给他,面色不改地说:“这个郑峪翔余老爷不觉得很眼熟吗?”余丛一瞟过报纸,缓缓抬起笑得森冷的脸,“都他妈用这招!”李泉不解地盯着他,“你别误会,我还不缺这点奖金,不过这个姜扬就是大风哥替我联系的卖主,余老爷现在想不想跟我聊聊?”“什么意思?”余丛一怒瞠双眼瞪向李泉暗藏笑意的脸,他感觉李泉一句话就把所有的事揉在了一起。如果那什么大风哥还是梁胜的死都和郑峪翔,还有他现在这身体的原主扯上关系的话,他没办法当作与他无关。隔了一会儿,余丛一眼神缓和下来说:“你选送我去个地方?”“上车。”李泉什么也没问地回了两个字,余丛一跟着转身就是一辆红色的牧马人赫然在目,并不是昨晚被余锦荣开走的那一辆。上车后余丛一随口地说:“这车不合适你。”他并没有讽刺的意思,确实是李泉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关键是白得让女人嫉妒的皮肤,让他看起来更像写字楼里朝九晚五的青年白领,不适合这么粗犷张狂的车。“不是我的车。”李泉冰冷地回答,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像是被触到了什么伤心事。余丛一对李泉有什么伤心事没兴趣,倒是换了一个正经的问题,“昨晚后来发生了什么?梁胜怎么会死的?”问出来后他发觉他并不怀疑李泉,没有理由,只是一种直觉。李泉眉头倏地往上一提,余光终于斜到了余丛一脸上,“我不清楚,黑灯瞎火的,我和梁胜一转眼就走散了,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他死了。”昨晚余丛一把车开走之后,他先是打电话报警,然后梁胜忽然不见,他在路边左等右等,等得遭了鬼打墙,跑了几里路才出来,最后不知到了什么地方,搭上一辆送猪的拖拉机回城,弄得他一身猪屎味,回想起来他就想干掉余丛一。余丛一瞟了眼李泉那恨不得带他一起去撞车的表情,换了一个问题,“那姜扬呢?怎么又扯上他了?”提到这个名字他还是忍不住怀恨,虽然现在人死了,可他一点也不觉得解恨。“我没见过姜扬,本来和大风哥约好一个星期前与姜扬见面的,但是在见面的前一天大风哥就死了,然后姜扬就失去了消息,看到报纸我才知道姜扬死了。”李泉说着斜眼瞟向了余丛一,目光精邃,“所以,余老爷,你的那位朋友在哪里?我是不是能见见?”“你觉得他拿了你要的东西?”余丛一冷笑。“不然?他手掌上的伤,你没注意到吗?”“什么伤?”余丛一回忆起来,郑峪翔的手昨天晚上确实好像有什么伤,可是今早起来不见了,所以他不确定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但笃定地对李泉说:“不管怎样,我保证他绝对对你要的东西没有任何兴趣。”“你凭什么这么肯定?”余丛一不屑地扭过头,“不凭什么,我说没有就没有。”李泉觉得余丛一那股凭他高兴的劲又上来了,放弃争辩,换言问道:“那余老爷,现在去哪儿?”“前边左转。”余丛一脱口而出,他心里想的是去找郑峪翔,实际上他并不知道郑峪翔去了哪里,可他的意识里好像系着一条线,就是知道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