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晔,不得无礼。”他才不是无礼。他只是怀疑,甘佴欺骗了他寂宁那日受伤,只是为了将他引到寂宁的房内,害他差一点没有控制住心神。而仅仅只是怀疑的原因,是因为没想到他这么做,是出于何种动机。若是他不待见自己,何必大费周章,在他法术尚浅之时就能了结自己。加上他教自己习法术,也算得上是有求必应,除了口头上说话狠了些,做的事情丝毫看不出任何不待见,况且,他怎么确定自己对寂宁怀有那份心思?还有,那日寂宁与他的初吻……一想起这个,谢随晔脸上便逐渐发热,以及寂宁说的那些话语。他越想越乱。所以,他暂且只能将这一切归于寂宁在密室内治好了自己的伤,但后来回到自己房间睡着后,又做了个噩梦。这才有了那出闹剧。可还是有些蹊跷。“师父,我可真冤,我只是想找神君切磋……是他自己打不过我罢了!”谢随晔炸看上去似乎十分委屈。甘佴也不甘示弱,站到寂宁身侧,拍了拍身上的雪,道:“上神,我没什么大事。可能谢随晔他……并无恶意。”寂宁叹了口气:“罢了。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这满身狼藉的模样,必定重罚。”谢随晔装模作样、哀哀戚戚地对了对手指,接着又听见寂宁一本正经地说道:“谢随晔,你来此已经三月,不知修炼如何。”“嗯?”谢随晔一喜,莫非寂宁终于想起来他是他的徒弟,要出题考验他了?“本君这就给你一个历练的机会。带上长宁剑,与我一同下山。”“哐当”一声,明明被抱在怀里的剑,惨烈地掉在了雪地里。“什么?带我去历练?真的?”谢随晔不管不顾地上的剑,立马冲到寂宁面前,不敢置信地问道:“师父,你认真的?”寂宁身侧的甘佴瞪了他一眼:“什么认不认真?还有没有规矩了?一天到晚没个正经!赶紧跪谢上神!”“不必了,你且拾剑,我与你即刻下山。”寂宁淡淡的话语响起。·苍暮山虽常年严寒,岁弊寒凶,雪虐风饕,但不远之处也有人在此定居,也就是谢随晔当年来此驻脚的茶馆所在的小镇,由于和苍暮山不远,故唤临暮镇。此处,本就渺无人烟,但一日深夜,却听见某大户人家中传来一阵凄厉的尖叫,接下来更是令人全身颤栗发指。如小儿啼哭,伴随着一阵嘎吱嘎吱的咀嚼声。本以为已经停止了,未料,刹那间一声尖啸响彻整个临暮镇,似邪祟,如鬼魅,惊动了整个镇上的人。第二日,整个镇更是人心惶惶,传言得罪了山上的神仙,也有说引来了冤魂,直到在池边,有人发现了几根手骨,被吓得差点魂魄离体,赶紧踉踉跄跄跑去镇上唤人。之后则发现了更多的尸骨,甚至还有头盖骨,以及不远处血迹斑斑的衣衫。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是食人魔!”“食人魔盯上我们了!”顿时池边一片尖叫,来的人纷纷抱头逃窜:“啊啊啊啊啊救命啊!”受害之人乃是临暮镇上为数不多的大户人家——温府的一名侍童,据温家的人说,遇难那夜他擅自违背宵禁跃墙出去,不知去向何处,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镇上一直有关于温家的传闻,这温家老爷年轻时出海经商,捞了不少钱。之后八抬大轿迎娶自己一见钟情的女子,锣鼓喧天,好不风光。只是他妻子身子弱极,生下儿子后便撒手人寰。小儿子也是命苦,一生下来便极喜寒,不能在稍微热的地方多待,否则全身便开始变白,像是石膏一样的惨白,十分瘆人。身上和脸上也会出现诡异的裂纹,甚至危及性命。只好举家搬来这极北的临暮镇。不多时,温老爷又在镇上娶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妻子。可惜,温家老爷几年后也因恶疾去世了,温氏家大业大,留给温夫人一人打理。这就给人话柄了,甚至有人胡诌道,温老爷是被他夫人杀害的。与这次的事情一联系起来,便有人说,是温老爷的鬼魂回来找温夫人复仇了。“简直岂有此理!那孽童招惹不干不净的东西,一死了之就罢了,还要赔上温家和我的名声!”温夫人耳闻一些流言蜚语后,怒摔茶盏。“二娘,别生气了……”温澈连忙去拍温夫人的背,连声安抚,“我们……我们不要理那群嚼舌根的人,别气着身体啊。”温夫人看了一眼自己亲手养大的儿子,那孩子神情低落,眼中满满是担忧和焦虑,心中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了一半,紧紧握住他的手,喃喃道:“好……听澈儿的,二娘不生气……”·谢随晔到了镇上,才发觉,人数已经少了很多。虽说他偶尔也会来镇上为他的马滴答购置一些食材,但他几乎都是半年一次下山,还得经过寂宁的允许才行。寂宁不在他只得安安分分地在山上练功等他回来。这是第一次,与寂宁同行。和他一起,哪怕是刀山火海,他都甘之如饴。“乱想什么呢?”谢随晔冷不丁地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寂宁侧目瞥了一眼神色十分不自在的谢随晔,双眸微眨了眨,随即又恢复了常态。“你如何?”谢随晔被寂宁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到,差点一步未迈出去摔一个趔趄,急忙站稳道:“我我我……我开心!”“开心什么?”寂宁低声问道。“难得第一次和师父一同出行,徒弟十分……”谢随晔语气中的喜悦没有半分遮掩,只是话未说完,便被寂宁打断了。寂宁神色严肃,道:“莫想太多,此番我们乃是去降服妖邪,非出游。”“好呀好呀!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谢随晔笑得开心,丝毫不放在心上。“临暮镇,西坊,温府。”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捉虫,抱歉。☆、丹獲温府乃是临暮镇的大户人家,虽然是所谓的大户,但由于愿意来此等寒冷之地当下人的人,实在太少,故上上下下几代人,包括仆人,不及一百号人。温府门前,门户大开,两边人口齐刷刷的站开,似乎在迎接什么重要的人物。只是人丁稀少,强撑不出一副壮观的场面,倒是那檐上的雪,映得天空似乎都白得碜人。温澈站在门口,踱步来踱步去,等待了许久。突然,眼中迸发出光亮:“来了来了!是宁哥哥!”可是过一会儿便瞧见,与寂宁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人。这人与寂宁比肩而来,站在寂宁身侧,比他略略高出三寸许。此人与寂宁一同身着月白色长袍,长发以一根清竹簪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