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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与他成亲,还不能与别人成亲不成?”谢随晔不急不慢地品尝着别人进献的茗茶,无悲无喜。“可是……寂宁他,他也并不是对你没有丝毫动心啊!”顾宴祈见他这副模样,急得大吼起来,仿佛一个疯子,全无礼数。谢随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里暗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顾宴祈以为他在等着自己下文,急忙说道:“你还记得在炎岐谷那天吗?你先到下面去拾剑,他随后就赶到了,我晚他一步,等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双眼通红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你知道的,寂宁以雪为生,所修皆为极阴极寒之术,长期以往便也成了这怕日惧火的体质。这鬼族的业火,万年燃烧后依然不灭,可见多凶多烈。一旦触碰,对他而言,轻则伤及肺腑,重则危及性命。”“谢随晔,你要是见到当时的他,那个横冲直撞不要命的疯子样,就懂了。”顾宴祈语气愈发深重,“我是,实在不忍心看你们这样互相误解下去。”“还有昭音的事情。我本不想多言,但是……”茶凉了,谢随晔终于缓缓抬起头来。顾宴祈发现,他眼中似乎含泪。“可是,是他费劲心思布的局,我怎能辜负他一番美意呢?”谢随晔抿了一口凉透的茶,仿若从喉咙到心里,都是苦的。“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声音微微嘶哑。话音刚落,则欢便急匆匆地进来禀报:“上神,右护/法有要事找你商讨。”两人对视一眼,这个话题只得就此打住。片刻后,谢随晔对则欢道:“好,让他进来。”*三月后,令溱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派人来茗囿宫闹了一通,前举后动都在清清楚楚地埋怨谢随晔为何还不上东海龙宫提亲。“谢随晔!你到底对本公主有什么不满?!”令溱怒气冲冲,一怒之下摔了宫了不少名贵之物,把仙侍们吓得一个字都不敢出。谢随晔只是皱了皱眉,手中拿着一本古籍,继续精心研读,并未理会,任由其大肆胡闹一通。“你为什么不去提亲!父皇都把话说得那么明显了!”令溱冲到他面前,一把扔了他的书,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公主,这样不妥。”谢随晔眉头微颦。“我堂堂西海嫡生三公主,怎么就配不上你了?!”谢随晔随即露出了笑容,这一笑让所有光景都黯然失色,令溱愣了片刻,继而听见谢随晔用又低又磁的嗓音说道:“自然不是公主配不上我,而是我配不上您。”“我只是茗囿宫的宫主,由一届凡人飞升而来,想要出人头地,只能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往上爬的机会。”“如今魔族动荡,鬼界也纷争四起,茗囿宫作为七宫之一,自当义不容辞。若我征战四方,万一哪日死在了战场,岂不是要连累您?”令溱恍惚了片刻,就像是人界话本里被男狐摄去魂魄的少女。片刻后,半蹲在了谢随晔面前,双手支撑着脸,对着谢随晔笑得极其真切。“公主?”谢随晔唤了一声。“你的意思,本宫已经明白了。”令溱看向谢随晔,笑出了声。“不过,从来就没有谁配不配得上谁这一说,本宫喜欢的人,在我心中,至高无上。”是了,从来没有配不配,只有是不是真的动心。谁先动了真情,便是输得一败涂地的败寇。令溱离去后,谢随晔继续提笔写字,顾宴祈从帘后缓缓探出来,笑弯了眉眼,道:“重日神君这一招借刀杀人,可真妙啊。”谢随晔气定神闲,不发一言,继而又听见顾宴祈道:“你们师徒俩,真是愈发相似,如今性情越来越如出一辙,果真是天作之合。”“不要胡言乱语。”“好好好,不胡言乱语,我说大实话行了吧?”“……”·七宫并非并列之位,每百年都要有一次禀告天帝自己宫中的功劳。征战,赈济,除魔降妖,或者其他为天界立功的事,都可以上报。再由天帝和几位上古神尊按功勋给七宫排名,第一的自然便成了七宫之首,宫主统领七宫,叱咤风云。若是换做以往,谢随晔并不在乎这些徒有虚名之事,只是如今情况特殊,他只有往上爬,往上爬,才能获得那个人的仰望。于是他便发了疯似的,去打上古妖兽,去不停揽战,立下无数战功,却搅得自己一身伤病无数。然而,在天帝当众宣告七宫位分之时,他未曾想到,寂宁竟会和白原一同出席。自从那日他胁迫寂宁之后,二人就再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向来只是在台下的他遥遥仰视着台上的他。看似极近,实则确是一道无法越过的鸿沟。这么久不见,寂宁似乎又瘦削了些,孤零零地坐在那高台之上,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几位面色凝重身形壮硕的上神给欺负一顿似的。当然,有他在,谁也不能动他。也不知道甘佴有没有照顾好他。等他什么时候去苍暮山,一定要好好地训那老小孩一顿。寂宁的来临让谢随晔暂时忘掉了名位,天帝读到茗囿宫位列第一时,谢随晔还没缓过神来,顾宴祈的手肘狠狠地戳了他一下,他才醒过来叩谢。终于,他可以与他比肩而立了。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过他。哪怕囚他于苑囿之内,囚牢之中,他也绝不会让他逃脱。☆、天机不久后,天后在瑶池召开茶宴,实则醉翁之意不在酒,事实上是与众仙家讨论小公主的出嫁事宜。七宫之主自然必不可免,须得出席。谢随晔计上心头,对天后耳语了几句,天后便将隐退多时的寂宁上神安排在喜宴名单上了。一番折腾,喜宴结束之后,谢随晔没有任何迟疑,直接将寂宁劫到了茗囿宫。他知道,寂宁不会挣脱开他,若是真的对他十分厌恶,上次不会任由他为所欲为。好歹也是一届战神,这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说出去谁也不会信。谢随晔一进内殿,将门一掩,便将寂宁揽入怀中,几乎抱得他喘不过气来。“放开我。”寂宁语调虽冷,然而不知不觉间,两人抱得更紧了。片刻,谢随晔捧着寂宁的脸,笑道:“寂宁,你是喜欢我的,对吗?”“不要否认了,我都知道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对我如此残忍,想尽手段折磨我,伤害我。但是,我的命就是你的,百年之前便是你的了,你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可是,你还是骗不了你自己,你根本,狠不下心来要我的命。”谢随晔深吸了一口气。寂宁那看不出丝毫情绪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他看着谢随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