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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司渺从乌鸦腿上取下了小小的信笺,越是瞧,越是眉头皱的紧。“怎么了?”马车上的君无衣本是翘着腿假寐,见他面色不对,终是出声问道。“孟筠庭出了点事儿,素问雅香,停车,解马!”单司渺一声令下,风急火燎地下车上马,君无衣问都来不及问,只堪堪将人拦住。“路上再同你解释。”单司渺冲他伸出手来,君无衣冷哼了,脚尖一点翻身上马,舒舒服服地往他怀中一倚,便不再多问。“驾——”单司渺迅速落下一鞭,马儿如箭一般驰了出去,身后的几个女子想跟,也瞬间落下了半截来。“你们觉不觉得,他俩有种夫唱妇随的感觉?”白楚楚瞧着远去的二人,开口道。“谁是夫?谁是妇?”简雨微笑着问。“当然我家门主是夫啦!”素颜咯咯一笑,同雅香二人驱车而行,白楚楚不服气地瞪了她俩一眼,简雨又笑着摇了摇头。第20章第二十章小小的院落中,一人,一剑,自成一幅绝世名画。其人淡然而立,身似浮云,心如飘絮,气若游丝,却在出剑的一瞬间展露了天地光芒,掀起了惊涛骇浪。无需什么浅碧深红的花哨招式,一刺,一收,一回,一转,每一招均宛若天成般,占尽了剑中风雅。孟筠庭呆呆地看着院中沉浸在自己剑中的男人,那种专注到让任何人无法忍心去打搅他的神色,实在是迷人的有些过分。等到对方终是收了剑势,孟筠庭才敢步入院中,却在另一端,响起了啪啪地掌声。“早闻洛家二少剑法卓绝,今日一见,才知什么叫做剑。”洛少情收了剑,却是没理会他的奉承,冲院口的孟筠庭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便往屋里走去。“。。。。。。。他的毒,可还好?”孟筠庭早已习惯了这人的脾性,只是怕药娘子有所不满,赶紧迎上前去。“还成,只是你这小情郎,比我想象的还要不近人情,我才稍稍靠近他一丁点儿,就差点丧命在他的剑下。”“。。。。。。。。。什么小情郎,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孟筠庭被他说的面上一红,甚至忽略了他后面的那半句。“现在不是,以后便说不准了。你不是会算命么?可有替自己算上一卦?”药娘子打趣他道。“自己的卦,可不能随便算的,算多了那是忌讳,会折寿的。”“这样啊。。。。。。”药娘子眼神一转,笑了笑,“他喜不喜欢你我不知道,可你喜欢他,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有。。。这么明显么?”孟筠庭扯了扯嘴角,尴尬十分。药娘子点了点头,“小子,别灰心,至少他可是只肯让你碰的,你还有戏。”“。。。。。。。。也许,只是我跟他呆的久了,他习惯了而已。”孟筠庭呵呵笑了一声,他其实是有所察觉的,甚至有些期待。可越是相处的久了,便越知道这人其实根本不懂所谓情爱。连欲望都没有的人,又怎会喜欢上他?就算他有一日开了窍,以他的容貌才智,这天下任他所选的美人儿比比皆是,又怎会轮得到他。。。。。所以,他不得不多提醒自己,不要抱有无谓的期望罢了。“行了,进去替你的小情郎施针吧,还有这些是给你的。”药娘子说着,递过一包布囊来,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十几种晒干的药材,瞧来均是出自他这院子。“给我的?”孟筠庭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些东西可都是他的宝贝,上次他不小心踩烂了一朵,差点被毒成个猪头。如今,他竟全摘了送自己?“你们在我这儿赖的也够久了,该教的我也教了,施完针拿上药草,赶紧滚。”药娘子说着,打了个哈欠,瞥了一眼屋外的花棚。只见那花棚下,整整齐齐地放着一个编的十分精致的床架,架子四周用花装饰的十分漂亮,上头铺了上好的锦缎,锦缎上是一个穿着戏服的森森尸骨,正是孟筠庭从齐家带出来的那一个。孟筠庭忽然觉得这人似乎和平时不大一样,仔细一瞧,才看出个究竟来。这人身上,今日也穿了一件同样款式的戏服,虽然有些范旧,可看得出,是和尸体上的那件配套的。比起平时的放荡,今日的药娘子却显得端庄的多,至少衣衫整齐,腰带紧束,连带着眼神之中也多了几丝清亮。“你。。。。。。”“还等什么呐,你那小情郎在里头等着呢。”孟筠庭最终还是闭上了嘴,走近了屋里。可他心中却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忍不住掏出命盘来算了一卦,竟是大凶。“怎么?”洛少情见身后的人迟迟不下针,有些奇怪地回头问道。“没什么,我总觉得,这个药娘子今日有些不对劲。”孟筠庭说着落下第一针来,“你之前说他是毒门的毒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如今又为何要称自己为药娘子。”“。。。。。。。毒公子和药娘子本就是两个人。”洛少情睁开眼,缓缓道来,“这姐弟二人一个出自药王谷,一个出自毒门,可世人很少知道,毒门与药王谷本就是一派。毒公子擅长用毒,手法奇巧,可杀人于无形,曾在江湖中结下不少仇家,药娘子却是相反,悬壶济世,名声甚好。只是后来,不知是何原因,这二人脱离了方鹤年门下,便自此失去了踪迹。”“这么说来,药娘子就是。。。。。。”孟筠庭瞥向院中的尸骨,心下唏嘘,却忽闻外头传来一缕婉转的唱腔。——月朦朦朦月色昏黄,云烟烟烟云罩奴房。——冷清清奴奴亭中坐,寒凄凄雨打碧纱窗。一字一珠玑,一音一断肠。连孟筠庭这种不通曲调的人听来也不免心生感伤。挺直背脊,将头凑近了窗口想看清楚,却见院中的人影晃了两晃,长长的云袖一甩,啪地一声劈碎了什么东西,有些刺鼻的味道飘了进来,还没待孟筠庭看清个一二来,便又咿咿呀呀地唱起了刚刚未完的词句。那毒公子身形妙曼,发倾如瀑,云袖舒展,兰指轻捻,柔中又带有顿挫铿锵之力,依稀可见其当年台上风姿。孟筠庭就这么仔仔细细地听着半懂不懂的晦涩曲调,直到人对着架下尸骨唱完了一整曲,手中的针才落下了一半来。正想着那曲中的故事会是如何,却又忽闻院外传来一声叱喝,听声音,像是齐燕玲的。孟筠庭心道一声不好,手中针头一偏,洛少情变发出了一声闷哼,使得孟筠庭赶紧收敛了心绪,加快了手中落针的速度。金针过xue,十五针,少一针都会要了洛少情的命。“喂,本小姐问你话呢,孟筠庭在不在这里?”毒公子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