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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皮rou上顿时起了个大泡。想来这竹阑也是司空老儿的杰作,原来所谓的生死桥,竟是这般。单司渺朝下瞄了一眼那不停翻滚的水流,心道若是人当真落了进去,定是会被活活烫熟。这般死法,倒是比那断情崖更难以忍受。如今前面的路是过不去了,那后面的又如何?单司渺回头瞧了来时的岔道一眼,陷入了沉思之中。另一头,玉洛成带着众人安安静静地候在栈桥所通往的生门前,等着最后的结果。只见旁边儿绿茵地上,端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沙盘上以黄土为山,红土为地,惟妙惟肖地构筑成层峦叠嶂的山谷,山谷间有潺潺流水,竹桥二座,盘错综杂地旋绕在山谷与泉水之间,拟态的俨然是这谷中的生死桥。司空老儿手里拿着一支竹杖,嘴里嘀嘀咕咕,若有所思地在沙盘上盘算着些什么。头顶上忽的穿来一声唳叫,一只雪雕凭空落下,停在了沙盘之上,将口中叼着的一个木制小人儿丢了进去。“可看清楚了,是这里?”司空洺用手中竹杖点了点那木人落的地方,问那雪雕道。这扁毛畜生似是甚通人性,歪着头瞧上了片刻,又用喙顶着那木人往左边岔道上挪了两分,才又展翅飞开了去。司空洺白眉一皱,竹杖自那木人所处之处来回比划了好些路线,紧接着叹出一口气来。“司空伯伯,如何?”梓欣见他如此神态,便心知不妙,这生死桥是由他亲手所制,每一处都是精心设计好的,是生是死,一算便知。司空洺仰头瞧了瞧天色,又掐指一算时辰,摇着头道,“他此下,怕是已没了活路。”“怎么会!你再瞧清楚些。”梓欣急道。“丫头你瞧,此下已过了申初,这里,还有这里,都已经断了活路,他如今被困死在这两道沸水之间,进不得,也退不了,只能生生等死。”除非……司空洺摇了摇头,怎么可能,这办法定是使不得的。生死桥间的水涨水落都是有规则的,一天十二个时辰之中,每一处的水位都在不断地川流起伏着,变化出不同的玄机。这样一来,生死之路也就不固定了,好比早上还是生门的地方,到了中午水流一涨,就成了死路,反之亦然。要想顺利走出生死桥,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坏就坏在这单司渺不仅抉择轻率,还偏偏晚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光景才上得这生死桥。若是他早些按时前来,有几处尚未被沸水所没,说不定还有一半的机会能走出来。可惜啊……可惜……“真的没有一点机会了么?”梓欣瞧着沙盘中被水所淹没的地方,心中甚为绝望。“哎。”司空知她对那单司渺一往情深,只得又叹了口气,转向了最前方负手而立的一人,悄声问道,“尊上,您看……”玉洛成手一抬,止住了他的话,却没有丝毫想走的意思。“我当这个单司渺有多大的能耐,原来也不过如此。”洛少宸听到司空洺这么说时,几乎冷笑出声。“人这一辈子,光靠运气没什么用,好运气总会用尽的。”轮椅上的杨映松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新做的一个傀儡少女,看似心情十分不错。“你们可别高兴的太早了,没瞧尊主可还等着人呢。”鬼姥一盆凉水当头泼下,几人齐齐瞧向了前方不动如山的玉洛成。“尊主,司空洺都说胜负已定,想来不会有什么悬念了。”“……再等等。”杨映松见他竟对那单司渺多抱了一分期许,暗自咬紧了牙根。他就不信了,这单司渺能有什么通天的能耐,连司空洺自己都敲定的结局也能改变。在场大多数人此时都认定单司渺已烫死在了这熔泉之中,可前头的玉洛成不发话,又有谁敢走。众人这一等,便等到了日落时分。若说还抱有一丝期许的,除了玉洛成,大约也只有翘首以盼的梓欣一人了,她始终相信,自己不会看错他。咬着牙,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前方的生门处,忽地从层层雾气里瞧出了一点熟悉的影子来。“单…大哥……”梓欣不确信地往前走了两步,直到人影终是映着晚霞破桥而出,才终是认出了那张熟悉的面庞。“不可能……怎么可能……”杨映松瞪大了眼问一旁的司空道,“你不是说,他出不来了么?司空洺摸了摸长须,但笑不语。“单大哥!”梓欣喜极而泣,朝人跑了去,却没瞧见他一双脚下红肿不堪,血rou模糊,以至于被梓欣轻轻一撞,整个人便往后仰了去。梓欣这才发觉对方面色苍白,似有不妥,赶紧将人扶住,“你没事吧,单大哥?”“好小子,竟能如此狠下心来。”司空洺由衷地赞道。这生死桥说是一生一死,一存一亡,实际上条条岔路最终都通往这一处罢了。只是当中崎岖艰险,迷人心志,水起水落自有不同,一旦在错的时辰走上了错的路,那就会被死死困在当中。有些人能仅靠着运气走出来,却从来无人能像单司渺这般靠着胆识而出的。栈桥不算坚固,泉水所没之处,大多其实也并没有很长。可人怕死怕痛乃是天性,又有谁当真敢下得去这guntang的沸泉之中,孤注一掷地走完自己所选之路。可眼前之路,若不咬牙走到最后,又有谁知晓究竟是生是死。死在这桥上的人,大多所缺失的,往往就是这么一点勇气和执着罢了。“我算过关了么?”单司渺此时疼的额上直冒冷汗,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地摘下早粘在了脚上的鞋袜,稍一用力,便连皮带rou一同撕了下来。抬头去瞧睥睨着自己的玉洛成,只见对方冲自己轻轻点了点头。“欢迎加入无相宫。”玉洛成说着冲他伸出手来。单司渺嘴角一勾,拉着那只手勉强起身,却未曾从那掌心之中感受到一点温度。第63章第十章淮阳城里,四季杨家。用完早膳之后,君无衣与杜习墨等人围坐在桌前,商量着接下来的动作。只是几人商量来商量去,却无一种可行之法,不免觉得有些丧气。君无衣瞥了眼独坐在一旁,一早上一个字也没吐过的洛少情,只见他手上捧了一块明黄色的布巾反复地瞧,便一把扯了过来。“什么东西,襁褓?”君无衣问着捏了捏那布巾上方的小枕。“这是女歇在齐燕玲尸体上找到的,上面写着十五·承山,展风死前也说过这话,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孟筠庭边拣起一个包子往嘴里塞,边替身旁的人答道。“齐岳山庄的事我也略知一二,有情报说是齐燕玲背叛了齐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