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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你,好自为之。”鬼姥一抬袖,只见面前砰地一声,凭空炸出了一团白雾来,紧接着无相宫众人便寻着这烟盾,迅速没了身影。“咳咳,我去,呛死我了,人呢?”孟筠庭见这边没了动静,扶了扶头上过大的军帽,屁颠颠跑了过来。“溜了。”洛少情冷着脸道。“溜了?”孟筠庭一喊出声,便觉得洛少情的脸色不太对,用指尖轻轻戳了下他的腰,小心翼翼问,“怎么,谁又惹你了?”“不会是那个老不死的占你便宜了吧!”孟筠庭忽地想到那老妖精平日的作风,骂咧咧地一拍大腿。洛少情瞥了他一眼,见他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心中怒意稍减,伸手捏了捏他气鼓鼓的脸颊。“现在怎么办,我们还追不追了?”孟筠庭拍掉他的手,跟着他再度走向了马车。“追。”“喂,你还没说,那老不死的到底有没有占你的便宜啊。”孟筠庭瞥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道。“没。”“……多说几个字会死啊,那老妖精也是奇怪的很,明明是个大男人,非把自己弄成这副不男不女,不人不鬼的样子。”此话一出,前边儿的洛少情便停在了步子,害的孟筠庭唉哟一声撞在他背上,头上的铜帽整个耷拉在了眼前。“你说,他是男人?”洛少情回头问他。“是啊,我没同你说过么,我可是亲眼瞧见的,那会儿真是……”孟筠庭一说到这个,便又开始兴致高涨,喋喋不休起来。“……你瞧见的?瞧见了什么?”洛少情面色一寒,睥睨他道。“啊?……没…没什么……”孟筠庭自知又说错了话,干笑了两声,刚想落跑,就被人一把拎了回去,心里叫苦不迭。这厮怎么就这么会抓重点,这都能被他觉出不对来。第69章第十六章另一头的山间小道上,一行轻装便舆,缓缓游走在绿水青山之间。马车内,李陵信手里捧着一本,专心致志地瞧着,不时地翻上两页,眉宇间轻轻拢起,似是在思考书中所言。坐在他对面的君无衣再次用扇沿挑开了车帘,瞧了瞧外头的动静,反倒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忽地马车一晃,车里的二人同时抬眼戒备,却闻外头的车夫道了句,山路崎岖,无事。李陵信见君无衣暗自松下了一口气,不免好笑,“我这作诱饵的人尚且不怕,君公子又在担心什么?”“……殿下千金之躯,又将登万岁之位,此行出不得差错。”李陵信闻言微微一笑,“放心吧,此行洛盟主和陆将军安排的甚为妥当,不会给无相宫有机可乘的……倒是现下如此情形,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同你和单门主共乘一车的时候。”君无衣听他说起这个,眼珠子一转,紧接着抱了抱手道,“君某当时鲁莽轻浮,若是有冲撞了殿下的地方,请殿下莫要见怪。”李陵信微微一顿,继而放下了手中的书,轻叹一声,“可我却更怀念那时的君公子。”此话说罢,便见君无衣一双明媚的桃花眼朝自己打量了来,其中探寻多过惊诧。也对,对于他君无衣而言,男人的觊觎早已不会陌生,就算自己即将贵为天子,在他眼中,或许也不过只是个寻常的好色之徒罢了。“君公子此下一定在想,若是当初知晓我是这等扮猪吃虎的登徒子,定不会与我有所瓜葛,是也不是?”“……殿下说笑了。”“生在帝王家,本就有万般无奈。此话虽说来矫情,却于我而言,总有过之而无不及。”李陵信顿了一顿,又缓缓道,“我本以为,我所要背负的,只是父皇和宗亲的期许,却从未想过,更要背负的,是武林人,天下人的期许。”“殿下的意思是……”“叶盟主是个真英雄,英雄,向来便胸怀天下,他想替天下百姓培养出一个宽厚仁义的新主,此份心意,也实属难得。只可惜,我最终还是辜负了他的期望。要立足于朝堂之上,便注定了我这双手干净不得,他所期许的那颗赤子之心,我给不了他,你可明白?”“自然明白……但殿下,或可还叶盟主一个安平久治的天下,这便够了。”半响之后,君无衣终是缓缓道出这一句来。原来,他扮猪吃虎的对象不仅仅是朝堂上的老皇帝与贵胄众臣,更是为了护他多年的叶宫明。他怕叶宫明一旦知晓眼前的李陵信并不是他所期望的新君,就会放弃对他的庇佑。看起来无可厚非的选择和隐忍,其中尚且夹杂着诡谲权谋的衡量。可纵使有万般无奈,作为堂堂一国太子,只为了苟活于世,如此去欺骗一个舍命相救的侠之大者,总会显得自己太过卑劣了一些。在这样矛盾的立场下,尚且能安之若素,一朝翻身,便注定了眼前的李陵信不会是一个正人君子,可他,却有资格做一个真正的帝王。君无衣不是不明白,李陵信为何要同自己说这些话,但他更从这话中听懂了李陵信对于叶宫明的不满。叶宫明远在江湖,若只安安分分当他的武林盟主,无论志向再大,胸怀再广,也只会为他这一代大侠博得更多的美名。可眼下的人,却是实实在在的天下之主,权衡利弊,叶宫明说到底也只是一介江湖草莽,却妄图以自己的信念来培养一个太子,此举未免有功高盖主,权逾高堂之嫌。是所以,李陵信虽如今话里话外都在夸赞着叶宫明,可倘若此时叶宫明人不在玉洛成手上,一朝待他登基为帝,怕也不会轻易放过缚焰盟。想到此处,再看向面前一派温和恭谦的青年,君无衣心中不免打了个寒战。“别动。”李陵信忽地唤了一句,伸过手来,从君无衣的发鬓间取下了一片粉色的桃花瓣。刚行至马车前的霍刚恰巧掀开车帘,瞧见了里头的这一幕,眉头一皱,对李陵信拱手道,“殿下,接下来的山路马车上不去了,要换乘山轿。”“知道了。”李陵信率先被扶下了马车,却不忘冲身后的君无衣补上一句,“有些人天生便容易沾花惹草,如若自己不当心些,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桃花债,后悔,可就来不及了。”“……多谢殿下提点。”一行人中,除了李陵信和君无衣,还有一些随行的王公大臣们是乘车的,其余的都是骑马。按照一车二人,一人一轿的算法,霍刚一共准备了三十三架山轿,可等到所有人下了车来,一比对,却发现少备了一架。这少的一架,是扣除了君无衣一人的,因为李陵信的马车,本应只有他独乘。这便让向来养尊处优的君大公子有些不满起来。君无衣平时最忍不了两样事,一样是不能洗澡,一样是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