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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掌控他们的男人,以至于杨映松再也忍不住疼痛,嘶吼出声。这般惨烈的场面让大多数人都不忍再瞧下去,只有单司渺,默默拾起了地上掉落的剑,对准了被围在轮椅当中的男人,狠狠刺了进去。周身撕裂的痛楚一下子便弱了下来,杨映松定定地瞧着面前的单司渺,嘴角扯出了一丝诡异的弧度。“这一剑,是替小三子讨的。”单司渺在他耳旁轻语。“呵,别忘了,你跟我,都是同一类人。”杨映松虽是已气若游丝,却越说着忽然开怀了起来,“今日我的下场,你也一样逃不掉。”随着主人的死,所有傀儡一下子如同失了灵魂的玩偶,纷纷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单司渺瞧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缓身走了开来。梓欣见他面色不对,赶紧跟了上去,不羁和尚也想跟,却见君无衣定定地看着地上杨映松的尸体,似是在思索着什么。“想什么呢?你那情郎走了。”君无衣看向对方离去的背影,缓缓叹出了一口气来。当初,果真是他安排了小三子在崖下接应自己的。他明明应该了解他,可为什么忐忑了这么久竟连开口问的勇气也没有。喜欢上什么人,真的很糟糕啊。第77章第二十四章兰陵城里,洛家莊内。夏日将至,窗外已是绿树阴浓,荷香满院。楼台倒影之中,榻上酣睡的人刚抱着怀中账本翻了个身,咂了咂嘴,却忽然觉得一只微凉的手贴上了自己的面颊。有些燥热的天气里,孟筠庭本能地在那掌心中蹭了蹭,继而怀里的账本被轻轻拉了开来,紧接着被拉开的,还有他的裤腰带。男人的重量整个压在了他的身上,孟筠庭好梦被扰,微一皱眉,本能地一脚踹了出去。可惜,一招未得,却被来者执住了脚腕,趁机拉开了他的双腿。“嗯?”孟筠庭这才觉得势头不对,迷迷糊糊地一睁眼,正瞧见了埋首在他颈侧的一颗脑袋。伸头一推,便瞧见了洛少情略带疲惫的一张脸。“回来了?”孟筠庭揉了揉眼睛,刚要坐起身来,却被对方死死抱在了怀中。“怎么了?”感觉到对方吐气有些急促,孟筠庭很快发现了其中的不对劲。这种焦虑感不是平常的□□所致,而是因为对方思绪的起伏。“出什么事了?”孟筠庭回抱住他,见对方将头埋在自己胸前不语,更笃定是出了事端。“洛少情?”“没事。”半响之后,洛少情才吐出了两个字来,继续刚刚未完成的动作。“……等…等等……”“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洛少情扶着对方的腰身,狠狠一个挺入,侧首在对方耳旁舔舐道。“什么……地方……”“……我娘的地方。”第二日一早,孟筠庭跟着洛少情去往了郊外的一处别苑之中。别院内高阁林立,画舫玲珑,垂柳蘸堤,桃李相融,处处透着江南林苑的别致。其中一座望月楼最是显眼不过,楼高七层,琼宇画栋,正坐落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四面虹桥直通湖心,远远望去,犹如出水芙蓉,海上明珠。“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孟筠庭缓缓念出楼台前的这两句对联,觉得似乎在哪里听过似的。“这里是夫人安眠之地,再过些天,便是夫人的祭日了,你这新入门的少主人先来拜见,也是对的。”跟在二人身旁的妇人的一句话,便让孟筠庭瞬间肃穆了神情。原来昨夜洛少情说要带他来的地方,竟是她娘的坟冢。可这里看上去似乎并未立有牌位,何况洛家的夫人为何会独独葬在这兰陵郊外,而未入宗室之中?可转念一想,能仅凭一己之力,创造出雾门的奇女子,行为与常人不一,倒是也不奇怪。后又听倩姨所诉,原来洛少情的娘亲生前便交代过,等她死后,要将她的骨灰安放在这所郊外别苑之中,不用立冢设牌。摆放骨灰的地方,正是他们所处的这望月楼之中。对着高楼匆匆一拜,孟筠庭着二人进了楼去,直上到了七层的通座间。微风拂面,甚是清凉。孟筠庭边打量着四周的摆设,边偷瞧着身旁之人的脸色。洛少情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端坐在瑶席之间,直到倩姨忙活着让下人奉上了茶点,在对面落下坐来,才幽幽地开了口。“今日来这儿,是想跟倩姨商量一件事。”“哦?什么事儿非得来这里说?”倩姨神色一凛,端直了身子。洛少情是她一手带大的,就算自小喜怒不形与色,可在对方开口的一瞬间,她还是已觉察到了其中的蹊跷。“我想在祭日那天,将娘的骨灰迁回洛家。”此话一出,倩姨的脸色便僵住了,看似再正常不过的要求在此刻二人古怪的气氛间就像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只见倩姨啪嗒一声放下手中的茶盏,脸上笑容尽失,“你娘亲不会同意的。”“我知道,可此事势在必行。”说是商量,可洛少情的口气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只是知会对方一声罢了。倩姨见他如此,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问道,“为何忽然要做这些?”洛少情抿唇不语。“就为了引出无相宫的人?就值得惊动你娘?”倩姨逼问他道。一旁的孟筠庭听得一头雾水,引出谁?“就算想要引出他,在这楼里即可,又何必多此一举?他既已知晓你娘亲乃是洛家夫人,又故意入了兰陵城中,可见心中早有打算,必会在那日前来此处拜祭。迁骨灰这事我不会同意的,你父亲若是知道,也必然不会同意。”“我已写信给父亲言明了一切,他同意了。”洛少情的话让倩姨面上一僵,张了张嘴,可又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就在此刻,一旁的孟筠庭却忽然“哦”了一声,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来。“我想起来了,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这话是那个老妖怪说的,你们说的引出的那个人,不会就是他吧?”孟筠庭忽地想到日前他故意带着无相宫的人逃入了兰陵城中,这么巧又碰上洛少情母亲的祭日,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同母亲,究竟是什么关系?”洛少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倩姨早知这事瞒不住他了,叹出一口气,缓缓道来。那一年,心月楼刚刚名震于江湖。镶珠嵌璧的大堂内,摆放着各种奇珍异宝,台上拍倌儿手持一个个锦盒,吆喝着替这些宝贝找到最合适的买主。台下宾客按照身份地位依次落座,个个看来非富即贵,甚至不乏些世族大宗,皇室贵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