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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声息了,一双双眼睛带着惶惑,看向阿念。阿念往后退了一步,眼睛看向游不殊,说:“后悔吗?”他伸出手,把枪柄向游不殊递去。游不殊仍然是沉静模样,他收下枪,插回武器带,眼睛不眨说:“有什么好后悔的?”“游帅,”一个参谋出列,朝游不殊敬了个军礼,“赫连宇死于与帝国部队的混战之中,我可以作证。”其他参谋应声而道:“我等都可以作证!”游不殊是这些年轻军官的精神领袖,在部队中没有人不敬仰自家游帅,在他们而言,成为游不殊的亲兵是比高人一等的军衔与勋章更大的荣耀。相较之下,赫连宇留给他们的那点同袍情谊,甚至贵族之间的利益相交,在热血的军人看来都不值一提。他们不在意撒下这个弥天大谎,把赫连宇的死掩盖成一个战争中每天都会发生的意外。副官立刻振奋了精神,他狂喜着看向游不殊,等待着上司的默许。他肯定地认为游不殊会同意这个说辞,有什么好不同意的呢?即使对于念医生来说,这都是一桩绝顶好事:如果赫连家知道是一个小俘虏杀掉了他们金贵的继承人,念医生无疑会死得很惨。游不殊平静地环视了一周,突然随意地笑了出来,他拿起自己的军帽,耸耸肩:“这有什么好瞒的?你们游帅是这么不能扛事的人吗?都散了吧。”他大步跨出屋子,忽然扭头问副官:“赫连家有两个儿子是吧?”副官点点头。游不殊伸了个懒腰:“知道老赫连还没断子绝孙,我就放心了。”“还有,”他回身而立,“念医生,我有话问你。”第四十八章“出了什么大事,游帅非要避开旁人,才能问?”阿念不满道。他话音刚落,额角一痛,游不殊把一块创可贴按在了他的伤口上,阿念立刻呲牙咧嘴。他其实还挺怕疼的。“没什么事,”游不殊看着他因为吃痛五官都皱到一起,展唇一笑,“只是你被打得太惨了,我有点不忍心。”“游不殊你有毛病是不是?我是医生不会处理自己的伤口吗?”阿念横眉怒道。游不殊伸出一只手把他按住,另一只手执镇痛喷雾,恐吓道:“你别乱动,我下手没轻重,小心喷你眼睛里。”阿念果然不敢动了,他皮rou皆为玉色,似乎一捏就会融化一样,游不殊不由得放轻动作,屏息为他处理伤口。“喂,念医生。”游不殊一说话,呼出的温热气息就触到了阿念的面孔,让他不禁往后躲了一躲。“今天赫连宇是我杀的,明白吗?你只是单纯的受害者,并不在场。”阿念一愣,随即故作好奇道:“你要包庇我这个俘虏吗,嗯?游不殊。”“什么包庇,今天是军规要赫连宇死,是我作为指挥官下的命令,又不是你向他复仇。你和行刑的那把枪没什么区别。”游不殊抬眼郑重地看着他,“记住了啊。”阿念显然没有乖乖地记住,他含笑说:“原来我是一把枪,游不殊,那你是没有枪吗?”他嗓音清越,这话却说得低迷而暧昧。这里本是皇帝的房间,外间是一个优雅舒适的小会客厅,内室是私人卧室,只见阿念一下子跳了起来,揪着游不殊的领子一步步向前,把他从客厅中直直地逼退到卧室的床沿,一路上不知道撞了多少次桌几家具,游不殊倒也不反抗,只是伸出一只手虚虚地把阿念护着。阿念稍稍使力一推,游不殊便仰倒在床上,这时他方笑着问:“念医生要做什么?”阿念趴在他坚硬的胸肌上,冲他吹了一口气:“找你的枪啊。”他那双细致纤长的手果真细细簌簌地在游不殊身上寻觅了起来。游不殊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叹道:“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军威,若是让你这样找下去,明天一下这张床,我可不是要先把自己的脑袋轰下来。”阿念撑起手臂,把自己向上挪动了些许,对着游不殊的面孔说:“别人或许要死,但是游元帅魅力无边,你的部下自然都当是我心甘情愿的,哪会想起来什么军纪军威。不仅如此,如果你哪天说想当皇帝,那些军人大老粗们估计就立刻调转军舰,向着奥菲斯的执政院开火了。”游不殊低笑一声,“抬举我了。”“没抬举你,”阿念凝睇看他,目光从他高耸的眉骨描摹到唇珠,“这可是齐知闻的房间,你此刻的的确确在皇帝的床上。”“有阿念在,我当什么皇帝。”游不殊出手如电,握住阿念的双腕,一个翻身,阿念就被他覆在身下,被他用嘴唇去够衬衫上的那些扣子,一颗颗舔舐解开,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那温热湿润的触感让阿念不由得弓起身子,手指蜷起,如同被剖下鳞片的一尾鱼,只听游不殊含混地说:“你这么客气,我再不笑纳可就太无礼了。”阿念半边脸伏在枕上,恨恨道:“没想到你挺熟练的啊。”游不殊已经解至最后一颗扣子,在那里逡巡不去,闻言大大方方地接受了念医生的夸奖:“承让,可惜你没生在奥菲斯,不然就能早点知道游不殊不是什么好人了。”在军队里威望高是因为他治军有方战功卓绝,和死板禁欲没半毛钱关系。游不殊何等风流人物,怎么可能没肆意浪荡过。阿念气鼓鼓地支起身,伸手就去扯游不殊的外套,游不殊坦然地张开双臂让他解衣,另一厢却温柔地去捉他的唇。心醉神迷。直到坚硬的枪管抵住了他的身侧。阿念面容再无一分的沉醉柔美,声音还是那样的明亮诚恳:“谢谢你,我找到枪了。”深夜,行宫中各处的灯光都暗淡了,连卫星也模模糊糊地挂在天上,巡逻的人影偶尔一个闪现,便隐没在漆黑的夜色中。脚步声轻轻地传来,在塔楼中的卫兵喝道:“谁?”“我,”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传来,卫兵放下武器,果然看见游不殊的脸渐渐在塔楼的灯光下浮现,他身披大氅,军帽压得很低,但没有人会认错游不殊。他行了个军礼,“游帅!”更走近些,便能发现游不殊身边有另外一个纤细的人影,是今天大闹了一场的俘虏念医生。“我出来走走,不用管我,”游不殊说,“晚上轮班时要提高警惕。”“是!”他不明白游不殊出来散步为什么要带上念医生,但是元帅做事总是有理由的,他不过一个小兵,元帅也用不着和他说清楚。探照灯下,游不殊的神色异常和暖:“再过两天,大家就可以返程休整了。”“元帅到时候要请我们喝酒啊!”士兵喜悦道。“哪次没请你们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