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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的地球人说,当然分外可贵,他同样深知法律底线之必要。但他也明白,在政治风云中,一些曲折转圜,对于见不得人手段的妥协,正义与邪恶的灰色地带也有其存在的必须性。他阻止这件事只是因为一己私心,感情用事。当耶戈尔斩钉截铁地对他说,因为这对双胞胎是厄科国的王室,所以注定要成为共和国的牺牲品,他几乎想要说出游竞的身份,然后任性妄为地逼问秘书长,是不是也要把他处以死刑?物伤其类,兔死狐悲,他不是在救赎那对厄科国的遗孤,只是在掩耳盗铃一般试图逃避一个冥冥之中潜在未来之日的怪物,一个关于他和耶戈尔终将走向对立的预示。耶戈尔爱他,但是耶戈尔更爱共和国。游竞绝不怀疑,如果一旦得知这身体的身份,耶戈尔会毫不犹豫地杀掉那个作为共和国最大不稳定因素的帝国继承人齐竞,然后一辈子痛苦悲伤地怀念他默默无闻的地球爱人。游竞不是个胆小的人,但他发自内心地恐惧这一天的到来。贺敏行把他的沉默当成了思考,他宽慰地拍了拍游竞的肩说:“你在执政院是不是很难?”游竞回过神来:“唔,还好吧。”他心不在焉地说。“你的性格一定与耶戈尔合不来,这个人冷淡偏执,我猜他自命为天琴座的守护者,但是在我们看来守护者只有一位,就是共和国法典。”贺敏行露出一个自以为猜中真相的笑,“不过他在执政院的日子不多了,贵族们都知道,赫连定可是在社交场合暗示过,他们一年之内就会成婚,婚后耶戈尔不再担任政府职务。”第68章贺敏行突然发现,游竞脸上那疲倦然而很耐心的微笑不见了,他嘴唇颤抖着,眼神一下子变得空茫了起来。贺敏行一惊,叫道:“执政官!”游竞回过神来,低低地应了一声。“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贺敏行关切道。“没有,”游竞稳了稳心神,手指按住自己的额头,“可能太累了,对不起有点失礼,但是我现在得去上班,失陪了。”他必须得,立刻,马上,抓住耶戈尔,把事情问清楚。结婚?游竞一直在做缩头乌龟,避而不谈耶戈尔和赫连定已有婚约的事实,但是这不代表他真的愿意做个王八了!当游竞怒气冲冲地闯到秘书长办公室门口,一个年轻谨慎的工作人员正守在那里,怯怯地伸出手臂想要拦住游竞:“执政官阁下,秘书长指示任何人现在都不准进去。”游竞快速垂下眼睛扫了他一眼,问:“你是谁的下属?”“从行政上说我隶属于秘还是一脸的惧意,嘴上却没有退让。“哦,请问执政院的人,到底是为谁服务?”游竞慢慢问。执政院因执政官才存在,尽管部门繁冗,人员纷杂,但不能否认执政官是这里唯一的领袖。秘书鼓起勇气,对上他的眼睛:“我为我的国家服务,阁下。”游竞面色沉沉,他出手如电,拿住了那个年轻人的肩膀,下一秒秘书就被掼开在一边。游竞大步而入。他现在听不得为了天琴座的屁话,这名字之下多少不义堂皇而行。从发动战争的游不殊,到甘愿献身的耶戈尔,他身边的人为了一片冷冰冰的星球一错再错。似乎听见外面的争执,耶戈尔立刻收起通讯影像,游竞在那一刻辨认出和他通信的人,穿着特别行动处的制服。游竞的脸一下子冷了下去。“在和谁说话?”他侧身坐上了桌子,探身撩起他一丝亚麻色的发尾,缠在指尖,他自下而上地看耶戈尔的脸,语气很温和,目光却是不由分说地审视:“嗯?”耶戈尔把头发从他手中抽出来,偏过头冷道:“我现在不想见你。”“是不想见我,还是做了什么事,见不得我?”“随便执政官阁下怎么想。”游竞还是嘴边勾起,道:“这样啊,秘书长如此冷淡,大概你结婚的时候,我也收不到一张请柬了吧。”耶戈尔猛然回身,瞪大了冰蓝色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游竞笑笑:“我一个地球人,是不是不配去秘书长的婚礼,就算是整个天琴座都知道了你什么时候结婚,我他妈也得被瞒得死死的,被秘书长玩在手心里,是吧!”游竞皮笑rou不笑到现在,终于压不住心中怒气,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抬手起来,桌面荧屏一片空空荡荡,摔无可摔,他跳下桌子,狠狠地向前踹了一脚,桌子发出巨响。他的心也咣当一下。游竞低声问:“能不结吗?”他目光的终点,耶戈尔抿着嘴,一脸平静,并没有开口。“丑闻也好,政治风波也好,执政官引咎辞职成吗?我带你私奔,回河岸基地去服役,或者甚至带你去地球,别结婚,耶戈尔。”耶戈尔睫毛颤了颤,终于说话,他压抑着嗓音说:“只是权益之计。”和游竞走?那么游家怎么办,没有了执政官的庇护和秘书长的权衡周旋,单凭游铮的势力,游家就是一块肥rou,迟早会落在赫连定嘴里,接着,天琴座也会落在赫连定手里。上次回赫连家,得知那女演员安娜的预产期还有七个月,赫连定的打算是先把孩子送进孤儿院,在婚礼的现场宣布领养他。于是耶戈尔还有七个月,他不必和赫连定结婚,只要孩子一呱呱落地,他就会把那孩子和他浅薄愚蠢的母亲握在手里,谋杀他的未婚夫,控制赫连家大权。但是这些都不能同游竞说,他只能一遍遍地解释,这是权宜之计。游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遗传自齐知闻的眼睛从未这样漆黑过,让人看不透眼睛里面有什么,他说:“耶戈尔,你如果结了婚,我们就完了。我和天琴座,你只能选一个。”他退了一步,低声道:“我给你时间考虑,但你也别考虑太久。”游竞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又软弱忍让,也许,是他已经暗中意识到耶戈尔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转身想出门去,这时,他手腕上的个人系统发出声响,是贺敏行发来的消息。贺敏行的影像出现在屋子中央,他一身煞气,沉沉地说:“游竞,那两个孩子死了。”那幻影转过身,面目冰冷如阎王,眼光挑剔着耶戈尔:“我猜这个房间里有人能对此作出解释。”游竞没有忽略贺敏行开口的那一刻,耶戈尔瞬间的紧张接着放松,他似是长舒了一口气,待到贺敏行转向他,已经恢复成无懈可击的秘书长模样。他完美的样子让游竞心寒。耶戈尔刚要开口,吐出一串毫无破绽的言辞,游竞果断关掉了和贺敏行的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