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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层,看着窗外千艘舰船一起升空,如同海底的鱼群,浩浩荡荡,转眼就消失在蔚蓝的天际。他看手腕上的个人系统,寻思着要不要给耶戈尔发个消息。游竞的确还在生耶戈尔的气,但是没有办法,他从一开始就见识了这个人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不还是义无反顾地一头栽了进去。这是个不能妥协的问题,但好在他们还有一生,慢慢去解决。执政院的系统发来了消息,接下来他有一个常规的短期巡视,目的地是旅游胜地普绪克。游竞收回了手,决定学习游铮,再晾一晾他。这天不太对劲,从一早开始。医生照例恭恭敬敬,笑容满面地来到病房,告诉耶戈尔可以出院了,赫连家的飞艇在等待着他。随即一列保镖进来,非常客气地要求秘书长立刻动身,东西可以不必收拾。耶戈尔状作不经意地扫了他们两眼,从袖口到靴筒里都藏着武器。他不动声色地出门,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花园里剪枝的园艺家,穿着不合身病号服的老人,不时匆匆走过的护士,他们都不是熟悉的面孔,散布在可能逃跑的所有路线上。逃跑?耶戈尔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逃跑,但赫连定做的这么明显,就差直接告诉他,今天有事情要发生,而且,他势在必得。还好的是,飞艇朝着赫连家的方向行驶,他看到了熟悉的建筑。赫连家那如同宫殿的房屋群落,到处都装饰着白色的绸缎和花束,虽然是白天,但已经灯火辉煌,优雅欢快的乐曲随着泉水的叮咚一起传出来。耶戈尔如坠冰窖,他僵硬着下了飞艇,随即保镖们牢牢守在他身边,确保他无法动弹。赫连定的心腹,一个老管家似是已经等待好久,他满脸欢欣,请求耶戈尔立刻去换礼服,因为婚礼将在三个小时后举行,他太忙了,还没有发完请帖,虽然不知道主人为何把这个决定做得如此匆忙,但奥菲斯的上流社会必然都会赏脸,不是吗?耶戈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按照他和赫连定达成的协议,他们将在那个私生子出生之后宣布婚讯。但现在赫连定单方面撕毁了约定。出了什么事情?或许赫连定是个疯子,但他绝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不会突发奇想。他不止提前了婚礼,他一定还做了别的事情,关于这么久以来元老会和执政院之间微妙的平衡,关于天琴座权力斗争的僵局。耶戈尔一面迅速地思考着,遵从管家的要求,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套崭新的白色婚礼服已经放在了他的床上,他单手拎起那套衣服,冷冷地环视一圈跟进来的保镖,那些人知趣地退下。耶戈尔的脸色一瞬间变了。他扔下那套礼服,快步走到书柜旁,那里放了一个老式的唱片机。房间里堆了很多当初和他的大脑一同被发现的外星球老古董,拜这些摆设所赐,耶戈尔可以很方便地藏一些以防万一的东西。他把唱片移开,机器里面露出来一个按钮。五分钟之后,保镖试探性地敲了敲墙壁,忽然一声巨响,整个房屋结构为之震颤不已,走廊里的保镖们跌跌撞撞,跑出建筑物时,只见一艘小型飞艇在空中晃悠了几下,随即绝尘而去,留下屋顶上一个大洞。又十数艘飞艇升空,朝着耶戈尔的方向追去。耶戈尔当初给自己准备一个逃生工具时,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真会用到这玩意。因此也一直没有更新它,追捕他的飞艇不知道先进多少倍,眼见着差距越缩越小,耶戈尔咬了咬牙,拉起控制杆,飞艇陡然上升,在空中纵向翻腾一圈,冲入追捕他的飞艇阵中。他架势太不要命,横冲直撞,保镖们不敢伤他,更不敢硬碰硬把他截下来,竟然眼睁睁看着他向另一个方向扬长而去,心中大骂一声,只好也调转方向,但是他们追捕的飞艇众多,距离又近,速度又高,一不留神就要相撞,突然转向免不了调度半天,再看耶戈尔已经只剩一个小黑点了。飞艇的媒体系统自动开启,耶戈尔嫌它耗费能量,正要开口命系统关闭,便听到了一则新闻:“在日前的军事演习中,领航舰“阿尔戈号”因动力系统失灵,于织女星禁区坠毁,一万零三十七名军官与士兵的生命信号全部消失,其中包括军部总参谋长游铮中将……“耶戈尔愣了一刻,那巨大的恐惧在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前就攫住了他的心灵。他勉力保持最后一丝神智,不敢再去思考到底现在局势如何,他必须撑到……撑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但他现在不能垮。他又一次转向,耶戈尔本来的目的地是执政院,那是他的势力范围,但现在说不准了。耶戈尔在大法院盘旋,这里的防空屏障一直是开启的状态。他焦急地向贺敏行发出了语音通讯请求,未等对方说话,耶戈尔对着个人系统吼道:“我自首!把屏障打开!”耶戈尔已经被逼到绝境,才出此下策,自己都没抱希望,但没想到贺敏行竟然果真给他打开了屏障。他降落的那一刻,防空屏障便又升起,远远的天际线,赫连家的追兵已经赶来了。他一脚破开贺敏行的办公室大门,面无表情说:“我要报案。”贺敏行挑眉:“不是来为乌莫兄妹的谋杀案自首的吗,秘书长?”耶戈尔丢出一张小记忆卡:“百年战争时期,厄科国的偷袭事件,是赫连家泄密叛国。”贺敏行抬眼看他,说:“我以为你是赫连定的未婚夫。”耶戈尔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完全丧失了以往的风度,急道:“贺敏行,我没时间和你折腾。事关重大,你耽误不起。”贺敏行的表情复杂,他口吻严肃地对耶戈尔说:“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几天前收到了另一份证据,同样是关于偷袭事件,指向的主谋是游不殊。”几天前?他指的是医院里见到赫连定那一次,耶戈尔终于明白为什么贺敏行没有和赫连定针锋相对,原来是因为赫连定给了他一份证据。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贺敏行,沉默了一刻,然后讽刺地笑了:“你今天没看新闻吗,大法官,游铮出事了,赫连定想整垮游家,这么简单的真相,你难道参不透?”贺敏行仍是镇定无情:“提交的证据非常充分,甚至包括了游不殊试图伪造事实掩盖真相,”他看了看那张记忆卡,“我猜你提供的内容恰好能够辅证这一部分。而且,耶戈尔,我们都知道你是怎么弄到这张记忆卡的,刑讯逼供得到的证据无效。”耶戈尔的表情难以言喻:“你怀疑游不殊?”贺敏行平静道:“我尽力寻找真相,但法官只相信证据。”耶戈尔思索了片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