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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伞,走到白术身边。他听人来报,白术抱着个孩子过来借车,浑身淋得透湿。当下心里一沉,立刻就赶了过来。上次白李氏生孩子时,白术也过来借了次车。那次,白李氏没有救过来,白术虽没说什么,但他接下来好几天情绪都有些低落。谢槐钰知道,白术这人心善,大约还是伤心了。因此这次他一听人报了白术的情况,就等不及要过来看看。白术抱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浑身淋得和落汤鸡一样,一看见他来了,便道:“你赶紧回去吧,雨太大,别把你淋湿了。”“没事。”谢槐钰道:“我打着伞呢。”说罢,却把伞挪到了白术的头上,给他遮住周边飘过来的雨滴,他自己的身子倒是半边都湿了。小树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心塞的把伞遮到自己少爷头上,任凭雨水无情的把他浇了个透。他家少爷是魔怔了,一心一意的要对这个白小哥好。他这做下人的也劝不下来,只能由着他的意思来了。马车套好了,从屋后驶了过来。下雨天,又打着雷呢,马儿也不太听话。好在谢家的车夫是个经验老道的,给马儿戴了眼罩,又把耳朵给堵上了,硬是把车赶了出来。“上车。”谢槐钰亲自掀开车帘,白术便抱着孩子,和陈冬青一前一后的上去。他刚坐稳身子,谢槐钰却也坐了上来,在白术身边坐下。“你怎么也来了,快回去。”白术就要把谢槐钰赶下去。谢槐钰却一伸手,袖子就搭在了白术的手上。“我陪你过去。”他不容置疑的说道。袖子下面,被挡住的部分,谢槐钰温热的手掌覆在白术的手上,牢牢的握住。白术顿时安静了下来,点了点头,心里暖的快要化了。等小树也上了车,车辆才缓缓出发。陈冬青坐在白术对面,朝他伸出手道:“白术,辛苦了你这么久,把粒儿给我抱着吧。”白术便把孩子递给了他,陈冬青紧张的把粒儿抱在怀里,一下一下的轻轻用手揩他额头上的雨珠。小树就坐在陈冬青旁边,他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哥儿,觉得有些吃惊。这个哥儿,以前经常和白术一起来送鱼,他是见过许多次的。只是他之前来的时候,虽然看起来毫不起眼,可也就是副普通模样,哪有现在这样骇人。这哥儿脸上肿起一片,看着面目全非。大概是里面出了血,他两个眼眶都是青紫的,眼白还泛着血红。再看他抱着孩子的手,袖子卷起的地方,清晰可见的几个紫色脚印。小树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位小哥,你可是被谁给打成这样了?”他这样一问,陈冬青抱着粒儿的手微微发抖,再也止不住,嚎啕大哭起来。见他如此伤心,白术内心也十分感慨,愤然的说道:“还能有谁,一个畜生罢了!”“小树,莫再多问了。”谢槐钰说着给了小树一个眼神。小树才闭上嘴,不再说话。只有些同情的看着大哭不止的陈冬青。雨夜里,马车行驶的也稍微慢了一些,往日里半个时辰就能赶到的县城,足足又多走了一刻。县里的医馆早已关门,白术他们在门口敲了好一会儿才把门打开。好在那医馆的大夫和白术他们相熟,又听说陈冬青的儿子有事,赶紧把人给请了进去,还好心安置在自家床上。那大夫给粒儿诊了一会儿脉,摸了摸后脑的伤处,施了几针,不一会儿,从针眼处排出了一碗淤血。大夫挤尽淤血,又开了一副活血化瘀的药和一副养神安宁的药。才对陈冬青说道:“陈哥儿,你放心吧。如今淤血排尽,令子性命已无碍,只是头部受到震荡,才会呕吐昏迷。”“你拿着这药回去,先服这活血化瘀的药。早晚煎服三次。等药吃完了,再服这养神安宁的药,让他多休息些日子,也就好了。”陈冬青这才放下心来,千恩万谢的谢过了大夫,又要付他诊金。大夫人很好,说既然与陈冬青相熟,就免了他的诊金,只当是行善了。陈冬青听到了,又是感动又是感激,直接就跪了下来,对着大夫磕了一个头,感激他对粒儿的大恩大德。磕完头后,他又转过去对着一旁的白术和谢槐钰连磕了三个响头。白术赶紧去扶他,陈冬青却不起来,只对着谢槐钰的方向说道:“这次能救粒儿,多亏了你和白术的大恩大德!欠你们的情,我陈冬青愿意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他说得情真意切,连一旁的小树也有些感动,竟红了眼眶。谢槐钰却淡淡的道:“我谢家有牛有马,也不缺人手。哪里用得着你来做牛做马?我借你马车,不过也是看了白术的面子。你欠我的人情,自有他来偿还。”说罢,又顿了顿道:“你若是真要感谢,就感谢白术一人即可,能认识他,也算是你的福气了。”谢槐钰这话,把功劳全推到了白术的身上。白术此时正和他站在一起,侧头看他一眼,正对上他的目光。白术手上微微一热,小拇指竟是被人钩住了。他面上一红,左右看了两眼,才发现小树正和那大夫专心致志的看向陈冬青,没有一个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第41章陈哥儿点点头,郑重对白术说道:“白术,我粒儿今日能得救,欠你的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我也不知道如何才能还你的大恩。以后的药草钱,我就不要了。全部给你,只要你能包我和粒儿一顿饭吃就行。”白术摇摇头道:“以我如今身家,还缺你几十文的药草钱么?你要真想报答我,就带着粒儿离开那畜生吧。”陈冬青听到这里,攥紧拳头,低下头没有作声。白术怒其不争的叹了口气道:“难不成你还对那畜生抱有幻想?这次粒儿是运气好,捡回了一条命,下次他若再动手。也不见得谁都能帮得了你了。”陈冬青这才羞愧的说道:“不是我不想离开他。如若以前我还有些幻想,这次也是一点也没有了。”“只是大宣的律法规定,哥儿和女子不许自己提出和离。若是娘家去提,倒还是有些希望。可我那娘家,是绝不会管我的。赵二不同意,我和粒儿生是赵家人,死是赵家鬼,又能怎么办?”说到这里,陈冬青更是止不住声泪俱下的道:“我和粒儿没房没地,手上赚的那点钱也早就被赵二给搜刮去了。离了他,又回不了娘家,我们只能死在外面了。”白术一愣,他穿越过来,虽呆了已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