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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疼痛,只觉得下半身已被切除,意识也逐渐模糊。顾雨山依旧不住的扬起手中的军棍,军棍上粘附的血rou不住的溅起,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仿若巨石般令人窒息。“将军!”井沢见叶红蓼再支撑不住,一只手滑落下来,再也控制不住的喊道。“雨山,你当真要打死他不成!”井沢握紧手心,不忍望向早已奄奄一息的叶红蓼。纵然他先前犯过天大的过错,井沢也不曾想过会将他活活打死。旁人不知,顾雨山难道不知?叶红蓼可是他的亲弟弟啊!“将军!”江一舟一步向前,声音比平常提高不少,同样恳求道:“将军,红蓼真的不行了。”顾雨山皱了下眉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与其说是在执行军法,顾雨山更像是机械般的挥动着军棍。他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停下来。执法的士兵念到一百一的时候,顾城扶着三嫂进了军法处。“夫人。”井沢原地喊着,三嫂却没看井沢一眼,只盯着刑凳上的生死未卜的叶红蓼。相比较一旁担信不已的顾城,三嫂此刻冷静的出奇。井沢知道自己的夫人,当初同为军法处的执法长官,这种场面也是见识过的,只是对她腹中的孩子有些担忧。更是不解,为何一向偏爱叶红蓼的夫人,此刻如此冷静。士兵念到一百二的时候,叶红蓼的另一只手也滑落了下来。三嫂站立在顾雨山的对面,冷静道:“将军。”从刚才起就一直一言不发的顾雨山,听到三嫂的声音后,稍顿了一下手中的军棍。“三嫂,此事你不要过问。”继而继续挥起了军棍。“你大将军执行军法,我无权过问。你顾府大少爷执行家法我也无权过问,可身为顾家军的大将军,岳陵城城主,是否该考虑下岳陵城的安危?”三嫂不急不慢,镇定有余。顾城不解的扶着三嫂,当时只说赶来军法处,并不知道三嫂如何能救叶红蓼。但是无论如何,现在大将军停下了刑法,是个好的开始。江一舟忙向前半蹲在地上,托着叶红蓼垂下的头唤着:“红蓼,红蓼!”叶红蓼完全没了知觉,弥留间听不得一丝的声音。顾雨山手握军棍立于一旁,疑惑问道:“三嫂何出此言?”三嫂望了望一旁的叶红蓼,长吸了口气,总算是拦住了。继而看着顾雨山道:“将军可还记得十年前的叛乱中,顾府与浔阳城孟府立下的婚约?”顾雨山思索一番:“确有此事。”“当年浔阳城大将军孟善卿及少将军孟荷生危急时刻来增援岳陵城,才使得岳陵城转危为安。两城向来交好,浔阳城多次助我岳陵城化险为夷,当年大战后,由使臣花繁为证,立下了这门婚约。亦是两城亲上加亲,相互扶持之意。”三嫂将这前因后果娓娓道来。顾雨山稍顿片刻,继而问道:“此事如何与岳陵城的安危有关?”“如今浔阳城大将军孟荷生前来提及联姻之事,可有关我岳陵城与浔阳城的关系?可有关我岳陵城的安危?”顾雨山扫了一眼眼下的叶红蓼又问:“联姻之事,自是有关我岳陵城的安危,可是与叶红蓼有何关系?”“当然有关!”话未落地,一身阳林军军装的孟荷生便站在了诸位的面前。孟荷生孜然一身,站在军法处门内一步的位置,并没有想要进来的意思。除了腰间的配枪,没有携带一名随从。只见他双目勾着顾雨山,面含冷笑,笑里藏刀,杀气腾腾。顾雨山同样与孟荷生对视,除了个子高了些,眉宇间多了几分岁月刻下的沉稳,其他一点也没有变。就如十年前战场上并肩奋战的时候一模一样。顾雨山冷冷道:“不知孟长官何时来的岳陵城?”若顾雨山没有猜错,孟荷生早就来了岳陵城。早在荷衣来岳陵城的时候。“将军无需知晓我何时来的岳陵城,将军只要知道,我来这岳陵城是为何就好。”“哦?为何?”孟荷生咬牙,你这是明知故问,瞟了一眼顾雨山腰间的匕首,道:“为那十年前就立下的婚约。”为那害的荷衣寻了许久的濯缨。顾雨山同样看了一眼腰间的濯缨,问道:“那婚约,如何与叶红蓼有关?”孟荷生冷笑一声,道:“若他就是我浔阳城未来的姑爷呢?”众人无不吃得一惊,齐刷刷的盯着孟荷生。孟荷生早就料到有这样的反应,这被陌生人注视的感觉让他很是不爽。“看这样子,将军像是在执行军法。”孟荷生压了压脖子,刚才应了荷衣的请求,一路赶来的紧急,匆忙的有些僵直。还没来得及询问荷衣为何此时提及那他本就不愿意的婚约,就算应了婚约,不是岳陵城的城主顾雨山,也至少是知书达理能文能武的江一舟,怎么也不明白为何会选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愣小子。现在看来,他的小荷衣是别有用心啊。“十年婚期将至,我只是来谈联姻的事。将军执行军法我孟荷生管不着,也没兴趣过问。只要到时候我浔阳城的姑爷是叶红蓼就好。”孟荷生自始至终都没有看叶红蓼一眼,因为不论这叶红蓼是谁,都没有什么差别。转身欲离开,又像是想到什么一般,扬起手打了个响指道:“哎,要活的。”孟荷生不管身后的反应,冷哼一声,离开了这气氛诡异之地。孟荷生离开后,顾城也终于明白了溪大夫的用意。联姻之事,顾城当时年幼不知,但三嫂是知道的。当时这种情况,也只能三嫂这样的身份才可以提及。聪慧如三嫂,荷衣在井府照顾那么些时日,怎会不知道荷衣的身份。井沢也不禁暗自钦佩自己的夫人,聪颖如她,才会根据饮漓苑的暗杀察觉到孟荷生已来到岳陵城的事实。此时的顾雨山,陷入了另一番沉默。此刻的叶红蓼已然支撑不住,从刑凳上倾斜下来。江一舟半跪着接住,将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双膝上。江一舟不忍看向那血rou模糊的伤处,擦拭着叶红蓼咬破的嘴唇流下的血渍,轻轻唤着:“红蓼……”“将军,既然孟荷生已提及联姻之事,我们切不可违背誓约,伤了两城关系。”三嫂打破了这沉重的默然。井沢知道顾雨山在顾忌这什么,补充道:“将军,井沢知道军令不可违。但如此严厉的刑罚,红蓼定是知错了。如今他已是皮开rou绽,不如等他伤势减轻,再惩戒也不迟啊。”顾雨山听此,甩了手中的军棍,巍然立与叶红蓼面前。俯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