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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鹿过家家13(初夜)、14、15

    10

    两年前,边境W国某据点。

    “陆将军,您还好吧?是否要取消今天的例行巡查?”

    士兵们手足无措地看着他们的上司,那个外表娃娃脸、打起仗来却比谁都狠的陆抗,正伏在桌子上咳得撕心裂肺。

    “不妨事……这就出发。”

    陆抗喝了点手边应急用的止咳药,把染血的手帕丢进垃圾桶。

    例行巡查不需要多大阵势,陆抗只带了几名士兵,检查自己所负责区域内的边防状况。

    检查完毕一切如常,突然起了大风。陆抗在江边驻足,想看看是否需要加固堤岸,却发现一艘奇怪的小船漂在水上,正随着风浪颠簸。

    “好像冲这边过来了。”

    “难道是偷渡客?”

    “怎么可能。”

    士兵们悄声嘀咕起来。W国君主的暴政天下闻名,而J国最近在推行怀柔政策,他们镇守的这道边境只有往J国偷渡的,还没听说过反其道而行之的。

    陆抗假装没听见,他眼力极佳,看清了船上有个人正在试图转动方向盘,奈何船只动力不足以和水波抗衡。这时突然一个猛浪涌起,竟把小船掀翻了。

    “快救人!”

    陆抗果断下令,训练有素的士兵们立刻投入行动,几下功夫就把落水者救了上来。此人穿着T恤和大裤衩,身上除了一把剪刀外没有任何武器,多半是个平民。

    陆抗把人带到温暖的室内,打量着那人老成的山羊胡,约摸要比自己大十岁不止。

    对方可能是被吓到了,裹着毛巾毯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地盯着地板。他坐到对面,微笑着说道:“大叔,您别怕,我们对J国百姓没有恶意。但还是要问问,您到我们营地附近有何目的?”

    那人这才抬起头,呛了水的嗓子说话不甚利索,还有些奇怪的方言口音:“俺只是想捕鱼,没想到会起风……”

    “这样啊,您在此安心歇息。等风平浪静之后,我们会送您回去。”陆抗让士兵把热水端上来,便离开房间去忙自己的事了。

    陆抗走后,渔民立刻松了口气,喝着热水,还乐呵呵地跟旁边的士兵唠起嗑来:“真是好人啊恁小将军。”

    士兵们仿佛遇到了知己,立刻附和着加入陆抗夸夸群:“嘿,我告诉你,我们陆将军的为人根本不输对岸那些家伙!但是,谁叫对岸干好事的机会多呢……”

    毕竟每天都有投敌的人,这日子太难过了。

    渔民似乎已经被陆抗的魅力所折服,开始跟士兵们深度挖掘陆抗的种种优秀事迹,等到陆抗再次出现在屋里的时候,话题已经聊到了他为陆逊平反的事……

    屋内人很有默契地同时闭嘴,好在陆抗并不清楚他们刚才聊了什么:“外面风停了,我军已经备好船只,请您——咳咳咳!”

    没有任何征兆,陆抗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不好,快叫人送药来!”

    “小将军,恁这是?”

    “咳咳!对不起……咳、我这病……不会传染……您别担心……咳咳咳!”陆抗嗑得直不起腰,捂着嘴的手缝间隐约见血。他在士兵的搀扶下才勉强立住身子,用另一只哆嗦的手去拿口袋里的手帕,翻找半天,才想起来那条已经被自己扔掉了。

    “先用这个吧。”渔民掏出一条潮湿的手帕,递到陆抗瘦骨嶙峋的手中。

    “多谢……”

    陆抗喝完药,重新整理好仪容,看了眼被自己糟蹋的帕子,颇有些惋惜:“我去取一条新的赔给您。”

    “无妨,家里还有很多,俺还嫌用不完哩。”

    “大叔您真是个好人。”

    这是陆抗有感而发,但被发了好人卡的大叔却不够满意,打趣道:“小将军夸人就不能再有诚意点吗?”

    陆抗似乎仔细思考了下,说:“那,大叔您真是人·美·心·善啊,不仅胡子很帅气,人也好心。”

    两人同时哈哈笑起来。陆抗把人送到江边,渔民又突然低声问道:“小将军在前线这么辛苦,为啥要替暴君拼命?病情恁最清楚,总不会——其实真想死吧?”

    如此尖锐的话题,陆抗显然是不会正面回答的,他只是谨慎地说道:“因为,我的家在这里。为了父亲,为了陆家的荣耀,我会坚持下去,直到将自己燃烧殆尽……大叔一定无法理解吧。”

    “真不咋理解,不过俺敬佩。有缘再会。”

    大叔与他挥手道别,登上了驶向对岸的船。

    “什么?!你是那个时候的……”

    陆抗盯着羊祜这张白净的脸,听着他标准的普通话,怎么也无法和记忆中那个渔民大叔重合,更何况他其实已经忘了大叔具体长什么样。

    “幼节果然不记得我了,真伤心啊。”羊祜用浴巾帮陆抗遮掩住狼藉的下半身,“其实我那天是瞒着部下自己跑出来钓鱼,不承想江水这么凶险,不仅成了落汤羊还把名牌鱼竿给丢了。见到你时,为了不暴露身份,我才说家乡话假扮渔民。”

    这自由的作风,令陆抗难以理解,正如羊祜也不理解他的执着一样。

    “你为什么把胡子剃了?因为我喊你大叔?”

    陆抗隐约还记得那胡子并非不修边幅,而是相当用心留的,居然说剃就剃,羊祜还真下得去手。

    “害怕在相亲时被你认出来呀。”

    “可是……你可以让别人来啊,何必剃自己的胡子。监视我的话,谁都行吧。”还是说,这种事一定要自己来做才有成就感?

    羊祜拉着陆抗的手,忍住在这人不开窍的脑袋上弹一下的冲动:“因为我是真心喜欢你,怎么可能放心让别人来。”

    11

    羊祜决定如实向陆抗交代。如果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说谎,好不容易维系的关系就要全盘葬送。

    “那次偶遇让我对你一见钟情,当时我就在想,战争结束后若是能和你在一起就好了。所以——”

    先是用离间计,把陆抗从前线撤下。又委托信任的朋友突袭陆府,对陆抗进行保护性收押。

    每一步都在羊祜的计算之中,但接下来的环节却是最棘手的。身为陆家独子的陆抗既有威信又有能力,如果不能为J国所用,就是祸患。

    “如今这个情况已经是我尽力而为的结果,但依然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抱歉……没想到你会被逼到去相亲,害怕被别人截胡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其实我原本的计划是制造机会以新身份和你相遇,然后慢慢追你的……”

    陆抗脸色阴郁,回忆起过往的一点一滴,只觉得毛骨悚然:“各为其主,你不必道歉。如此说来,我的每个举动都在你们的监控之中,就连在网上发布的信息也是。”

    突然发现自己一直生活在别人编织的罗网中这件事,并不是能瞬间消化的。

    就像一个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穷途末路之际看到不远处出现了绿洲,给他一丝继续走下去的希望。却没有想过:那究竟是真正的绿洲,还是引诱他迈向死亡的海市蜃楼?

    “我擅自以为这样就能保护你,却忽略了你的感受。”羊祜握着陆抗的手抵在自己心口,眼角挂着泪水,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你说得对,我是个骗子,会被你憎恶也是咎由自取……”

    “你别这样……”

    陆抗看不得羊祜这副模样,心跳加速,想从沙发上起身却踉跄了一下。羊祜顺势将他抱起走向浴室,他终究没有挣扎。

    在等待水温转热的时候,陆抗才继续说道:“我没有恨你。我只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今晚这场闹剧,也在你的掌控之中吧。在我出门的那一刻,不,应该是更早的时候,就应该有人通知你了。”

    这话戳到了羊祜万分在意的点,他辩解道:“没有!我对今晚幼节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一无所知。”

    陆抗狐疑地看着他,显然不相信这句话:“你连这件事都不知道,就把自己的底细全抖出来了?”

    “我真的不知道。交代真相只是因为,我不忍心看到幼节迷茫痛苦的样子,担心你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羊祜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真诚,把陆抗盯得都有些动摇了。随着水温的升高,浴室里弥漫起蒸汽。陆抗缓缓脱去那件勉强挂在他身上的衬衫。

    “有某个组织邀请我加入,推翻你们的统治。”

    羊祜焦虑地追问,他害怕听到那个最残忍的回答:“幼节你同意了吗?你要与我为敌吗?”

    “如果我回答是,你要在这里对我动手以绝后患吗?还是用家父来要挟,让我就算逃跑造反也问心有愧?”

    皱巴巴的衬衫被随意丢在地上,Omega的身体完全暴露在眼前。羊祜摇了摇头:“我会把你关在这里,让你哪儿也去不了,直到平息叛乱,仅此而已。”

    “你真是……太温柔了啊。”陆抗凑上去推了他一下,示意他出去,“让我自己休息一下好吗?我需要整理思路。明天再说吧。”

    天色已黑,陆抗洗完身子便睡觉去了。昏暗的客厅里,只有羊祜的笔记本电脑发出微弱的光。

    羊祜盯着手中的水果刀发呆,眼前不断闪过陆抗刚才的样子。今晚还真是惊险,如果没有制住陆抗,这把刀现在或许就插在某一方的脖子上了。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如陆抗所言,J国情报局安排了协助监视的特工。一旦陆抗有可疑动向,这些人就会立刻通知羊祜。可是今晚这些特工异常安静,羊祜发去消息诘问,等了许久,对面给出的回复依然令人失望——“经查,陆抗的社交软件没有异常记录,今晚只去了一趟医院看望陆逊,除此之外没有可疑轨迹”。

    难道陆抗不是在这几天,而是更早的时候就和造反派勾结,一直忍到今晚才爆发,想要孤注一掷干掉自己?这种猜测让羊祜起了一身冷汗。

    说不通,一定不会的。现在不是他们互相猜忌的时候。

    或许,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呢?

    “早安。托叔子的福,昨晚睡得很好。”

    第二天来打招呼的陆抗竟然光彩焕发。而羊祜几乎彻夜未眠,顶着黑眼圈瘫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回了句早安。

    “这是怎么了?”

    羊祜耸了耸肩:“自然是良心不安所致,一晚上都在忏悔我的过错。”

    这话倒是让陆抗有些歉疚了,他再次郑重重申:“都说了我不恨你。昨晚喝多了酒,一时冲动才对你发脾气的。关于这次引发我们之间猜疑的根源,我有个想法——”

    “真巧,我也有个猜测——”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你的同伙中有人想对你不利吧。”

    “我的好·同·事在背刺我。”

    陆抗在另一侧沙发上正襟危坐,分析道:“你是监视我的直接负责人。假如我参与颠覆J国政权的行动,就代表你办事不力,甚至有包庇谋反之嫌。”

    羊祜点头称是:“所以我的这位好同事故意撮合你和造反派接触,希望达到一箭双雕的目的。不成气候的零星反贼他根本瞧不上,但如果有陆抗的带领,那就有了让他建功立业的价值。同时还能揪出J国内部的大内jian羊祜,真是两件大功啊。”

    陆抗自然不会如那人所愿。而那些被鼓动造反的人中,未尝不会有真正热爱故国的正义之士。所以陆抗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关于是何人与我联络这件事,可能累及故国人民,恕我不能如实相告。我不会加入,但也做不到揭发。如果J国当局一定要追查此事,叔子把我交出去便好,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言尽于此,他露出了一个淡然的微笑。

    羊祜也笑了,递给陆抗一把组合军刀:“这个防身效果更好,你拿着用吧。不过最好还是别派上用场。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一直陪着幼节的。”

    陆抗接过刀的一瞬间,羊祜扣着他的手腕,把什么东西套了上去。陆抗慌忙抽回手来,只见腕上多了一个金色的手镯。

    “这又是什么?信号发射器?”

    “普通的首饰而已。这个金环是从小陪我长大的宝物哦,母亲说过它会带来好运,危急时刻可以保命呢。”

    “看不出来你还挺迷信。”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12

    陆抗并没有把岑昏约他下次见面、而他打算爽约的事情告诉羊祜,即所谓的“不加入也不揭发”,已经称得上是仁至义尽。

    “我啊,自从父亲病倒的那天起,就过着非正常的生活。这段时间于我而言,已经是来之不易的平静了。所以,我想珍惜当下,做很多想做的事。”

    陆抗像交代后事一般列了份清单。羊祜惊讶于看到的一条条仿佛正常情侣约会的项目,游乐园、美术馆、电影院等等,还有照顾到他喜好的风景名胜、爬山、钓鱼……

    “你也别演什么朝九晚五上班的戏了,这几天陪我出去玩吧。”

    他欣喜地答应:“放心吧,肯定让幼节玩得开心。”

    接下来几天时间他们都在疯玩,几度驾车跑到很远的城市去打卡景点。其实这些地方陆抗曾经都去过,一来是带羊祜开开眼界,二来是他在意其他城市的战后恢复情况,好在结果令他欣慰。

    人头攒动的景点内,他对着佛像虔诚地合十双手,许愿故土永远平安、父亲的病情能有转机、他和叔子……能迎来一个好的结局。

    “我好像有点贪心了呢。”陆抗自言自语道。

    按照计划他们打算去看一部最近很火的恋爱喜剧电影,到了影院大厅,陆抗惊讶地发现院线上居然还有一部限制级恐怖片,宣传语号称是孙皓参与指导,海报看起来相当露骨。

    羊祜跟他解释:“孙皓因为主动投降的缘故受到宽待,被软禁在国都。他给自己起了个笔名‘归命’,开始搞艺术创作,不过听说题材都挺……小众的。”

    陆抗面无表情地评价道:“孙元宗算是找到他的本职了。有人污蔑我通敌时,他说要挖了我的眼睛做成标本寄到对岸去。”

    “真的吗?!”羊祜后怕不已。若果真如此,他也算得上是罪魁祸首之一了。

    好在陆抗看上去并不在意这些令人不快的小插曲:“放心吧,他就是小屁孩口嗨,不敢真把我怎么样的。他心里明白,是谁替他守下的边境,虽说他本人早就不想再坚持……好了,不提这些。你去取票吧,我到外面的便利店买点饮料。”

    看完电影他们又去打电动,玩跳舞机,浪了一下午,直到陆抗有些体力不支,才驱车回家。

    “幼节、到家啦,幼节?哎,睡着了吗……”羊祜把车停稳后,才发现陆抗已经在副驾驶上睡着了。看着那安静的睡颜,他心中一动,把脸凑过去。

    就在嘴唇吻上额头的一刹那,那人陡然睁开了眼睛。

    “被我逮到了吧。”

    “哟,你是装睡啊?”

    “我很早就想问了,你为什么一直不亲我呢。我是指,就像刚才电影里演的那样。”已为人妻还留着初吻的陆抗抿了抿嘴唇,如是说道。

    羊祜无奈摊手:“害怕被性子烈的小鹿咬断舌头。”

    “我不会咬的,你亲吧。”

    说罢陆抗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施为的模样。

    于是羊祜用手托住陆抗的脑后,缓缓吻了上去,他的吻技倒是意外的青涩,和在床上的表现完全不同。不过陆抗也是个零经验的新手,两个人唇齿相依,没有吻得太激烈,静静交换彼此的气息。

    “这几天,感觉终于和幼节成为真正的爱人了。”恋恋不舍地分开之后,羊祜突然这么说道。

    陆抗垂眸,心想并不是的,还差一步。

    他从车上一直纠结到家中,眼看羊祜要回卧室去,才匆忙开口:“叔子,跟我zuoai吧。”

    关于上床这件事,陆抗说过不止一次,或是委曲求全,或是另有所图,但羊祜始终没有真刀真枪地去做。

    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让陆抗也难免有些动摇:“我不太明白,叔子是对我的身体提不起兴趣,还是有什么顾忌?但现在,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我想和叔子在一起……”

    羊祜伸手在陆抗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没有不感兴趣哦,我也一直想和幼节zuoai。之前会拒绝是因为,我不舍得让幼节难过——”

    单纯的rou体的交合,不能叫“zuoai”。羊祜在性方面是一个罕见的理想主义者,他坚信做这种事必须带给双方平等的快乐,而不是把一方的快乐凌驾在另一方的痛苦之上。

    分化之后的他并没有对Omega产生特别强烈的执着,是Alpha中最不强势的那类人,在J国任职的时候也是出了名的不近美色,甚至被某些人私下里诋毁是那方面不行。

    当然,到底行不行,羊祜自己最清楚。很快陆抗也会清楚的。

    “你在家里等一下,我去买避孕套。”

    “不必,刚才在便利店,我自己买了。”

    陆抗打开随身背包,往桌上倒出好几盒避孕套,从S号到XXL号尺寸一应俱全。

    羊祜陷入迷惑。

    陆抗也觉得尴尬,给自己找补:“……我又拿不准你的型号,只好都买咯。”刚才店员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了。

    羊祜被他逗笑了,从里面挑出一盒,在陆抗眼前晃了晃:“幼节可记好了。”

    陆抗红着脸点点头。

    “去我屋里做?”

    “好。”

    似乎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紧张,陆抗的话明显比往常要多得多。

    看到羊祜脱了上衣露出腹肌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问道:“在没有遇到我之前,你是和谁做的呢?”

    “这么肯定我和别人做过啊。”羊祜一副被冤枉的委屈神情。从来都是他被人污蔑“羊萎”,怎么到陆抗这里就成了多情呢。

    “你技术那么好,我不信是自己琢磨出来的。”陆抗一口咬定,虽然尽量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斤斤计较,心里还是忐忑的,“你老实交代吧,我不会嫌弃你的——只要不是太离谱的话。”

    谁知羊祜突然扑哧笑了出来,直到陆抗捶了他的腹肌一下才收敛:“看来幼节的家教确实很严格。但有时候,太正经可是会吃亏的。我猜猜,你大概连飞机杯和sex doll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吧。”

    “什么杯子?”

    看着陆抗一脸懵逼的可爱样子,羊祜又忍不住笑起来。他打开手机上的购物软件,把搜索结果递给陆抗,如愿看到那人因为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惊讶表情。

    “我倒也不是特别喜欢用这些,只是跟幼节科普一下,现在的产品越来越先进,Alpha单纯解决生理需求是不需要活人的。”羊祜从侧面搂住他,下巴在他的肩膀上磨蹭,“至于技术啊……我确实跟Omega朋友请教过,还盼幼节不要生气。”

    这正是陆抗最不想听到的答案,他有些沮丧地把手机扔到一边。

    “我还没说完呢。‘请教’是指,我在去跟你相亲之前,随口问了一下他有没有Alpha追Omega的攻略。谁知他竟然给我发了几百篇研究性别关系的论文过来,从心理学到生理学,我看完之后也算是速成的理论大师了。”

    羊祜吻着他颈后敏感的腺体,发出最真挚的邀请:“那么,幼节愿意做我的第一个Omega,让我把理论付诸实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