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同人小说 - [剑三谢李]比白开水还无聊的一些爱情故事在线阅读 - 问心(彩蛋)纯剧情章

问心(彩蛋)纯剧情章

    【十三】

    谢云流坐在桌前出神。

    洛风敲了敲门,谢云流一顿,扬声问道:“谁?”

    洛风应答:“师父。”

    谢云流放下手中信纸,让洛风进来。

    洛风走进来,将手中写好的章程呈给谢云流:“师父,这是您先前说的东西,我拟好了。”

    谢云流答应了李忘生下月前往宫中神武遗迹一会。纯阳事务多,他得提早安排,更何况他还想带几个师弟和弟子一起去,便让洛风学着安排。他想在纯阳众人前同李忘生将所有的话都说开,再把那个跑了就回不了家的呆子带回来。

    洛风恭敬站在一边,却觉得师父虽然看上去认真,但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风儿。”谢云流突然开口。

    洛风神色一凛,以为是自己偷看被发现了,神色僵硬:“弟子在。”

    谢云流却没发现,他像是问洛风,又像是自言自语:“你说,一个连自己亲笔写出的信都看不住的呆子,到底是怎么在外面过这么多年的?”

    洛风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发出疑惑的鼻音。

    谢云流回神,抬头看了眼洛风:“写得还行,你先回去罢。”

    洛风行礼道:“是。”

    书房里又是一室沉静。

    谢云流把底下那两张信纸抽出,细细看着上面的每句话。

    字体都是一样的,说明师弟写过信,或许想寄出来,但被人截下了;说话语气也像,看来换信的人这些年都在师弟身边待着,甚至可能关系不错。

    两页信纸,两种情感。

    谢云流喃喃自语,语气困惑:“说爱我是真的,说恨我是假的……”

    他嘲笑自己抑制不住的欢愉和疼惜,忍不住笑出了声。

    过了会儿,低笑慢慢变成了苦笑。

    谢云流长叹一声,熟悉的名字含在唇齿间,暧昧模糊。

    “李忘生……你当真是,好得很。”

    李重茂亲自将李忘生送到遗迹入口处。

    李忘生背着长剑,白衣将他与雪色交织在一起,被日光一照,亮得晃眼。

    “道长,我就送你到这儿了。”李重茂道。

    李忘生颔首道:“多谢。”

    李重茂看着李忘生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面上的笑容褪去,没有表情的脸显得有些阴沉。

    “殿下,中原来的船靠岸了。”下属在一旁禀告。

    李重茂淡漠地应了一声。

    下属觑他神色,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不过……那位静虚子,似乎不是一个人出来的。”

    李重茂皱眉,眼含厉色地望向他:“不是一个人?”

    “是,他还带了四个师弟,三个弟子。”

    李重茂咬牙低骂一句。

    下属喏喏问道:“那我们的人还留下吗?”

    “留什么留?”计划被打乱,李重茂气恼不已,“赶紧撤回去!”

    下属不敢触他霉头,连忙退下。

    李重茂再抬眼注视遗迹入口,白衣剑客已然深入。他想到天时地利只差了一个人和,心中愈发沉郁。单一个武功高强的谢云流便罢了,纯阳七子半数出动,光凭他手里这些人几乎毫无胜算。

    李重茂心疼这些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属下,最终还是离开了寇岛。

    小船逐渐远离寇岛,李重茂站在甲板上,十六年前被围困木屋的不安感再次追上了他。

    李忘生拿着地图找到了约定的地方。

    周围没有旁人,飞禽走兽也少,李忘生半阖着眼,躁动的情绪逐渐平息下来。

    他忽然懂了什么叫做“近乡情怯”。

    既想见他,又怕见他。想看他如今是何模样,怕他对自己如陌生人。

    李忘生把铄金剑握在手里,拇指摩挲剑鞘上的刻纹,定心默背经书。

    谢云流带着几人踩雪而来,一眼见到的便是这道挺拔颀长的身影。

    长发如墨,白衣胜雪,眉间丹砂明艳,剑光内敛,人如暖玉。

    他们的脚步声虽轻,到底是惊动了李忘生。

    李忘生听到不止一人的动静,心中半是疑惑半是警惕。

    他睁开双眼,却陡然撞进谢云流眼里。

    两人皆是怔然。

    十六年的时光在此刻变得忽长又忽短,长到好似恍然如来生,短到仿佛只是数日未见。

    谢云流望着那双清透湿润依旧的黑亮眼珠,又见他领口袖口露出的单薄身形,心里又酸又疼,爱意汹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李忘生亦是恍惚。谢云流俊朗的面容长开了许多,剑眉星目,气势惊人,耀眼如骄阳,把李忘生满腔倾慕都要烫化了。

    洛风等人跟在谢云流身后也落了下来。

    人太多,李忘生看过去,大多有些陌生。

    祁进他们入门时,李忘生早已东逃,是以他们未曾见过这位传言中的二师兄。倒是上官博玉,看见李忘生后神情柔和,温声道:“忘生师兄,许久不见了。”

    李忘生循声望去,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又迅速偏过头不敢再看。

    他很是羞耻,只道:“上官师弟。”却不肯再多说。

    又是两厢沉默。

    李忘生本打好了腹稿。他其实心里并不是十分紧张,只要他诚心悔过,师兄定然不会过分生怒。不曾想,师兄居然还带了旁人来。若是让他在这些师弟师侄面前剖白自己年轻时做下的莽撞事,李忘生只觉得天旋地转。

    ——着实是,太丢人了!

    谢云流也有万语千言想要诉说。十六年来,他日日夜夜都心怀歉疚。歉然于自己同李重茂相交的因果落在了本应是局外人的师弟身上,牵连至此;内疚于自己粗枝大叶,明明同师弟最亲近的便是他,他却对师弟的想法一无所知,阻止不及;自责于他向来觉得自己可以凭手中之剑傲然于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弟在眼前血泪交错,孤身远走。

    谢云流张开嘴,激昂的情绪却将他的话哽在喉头,挤不出一个字来。

    良久,洛风上前一步,先开口打破沉默:“师父师叔在上,洛风本不该插嘴,但临行前师父嘱托我,待见到二师叔,定要先同您问好。师叔的品性,洛风与纯阳弟子皆记在心中,时刻不敢忘。此刻在场之人皆是自家人,若是师叔当年有苦衷,便可直言。无论如何,二师叔的符牌仍在纯阳宫中。”

    李忘生被洛风的话说得发懵。

    他的符牌……居然未被丢出纯阳吗?

    李忘生先是意外于见到众人,又被洛风的诚挚之语感动,一时间思绪乱飞。洛风顶着师长们的压力说出这番话已是勇气可嘉,但见李忘生并不回话,又很是讪讪。

    祁进性情急率,最是看不得人长嘴不说话,见李忘生主动约见掌门师兄却又像个哑巴似的,登时心头冒火,喝道:“这还有什么苦不苦衷的!李忘生,你背叛师门,竟敢插手朝廷之事,陷纯阳于危难,甚至对同脉师兄暗使诡计,已是犯下不孝不悌之罪!今日见到本门掌门,毫无悔改之心,祁某便是入门在后,却早容不得你这叛门之人!”

    谢云流大惊,急忙呵斥:“祁进,住口!”

    李忘生还沉浸在师父对他的拳拳回护之情中,忍不住想要问谢云流更多,却不等他回神,先被祁进一番话骂得钉在原地,一时间尴尬愧悔漫上心头。

    李忘生本就是怀着一颗傀怍之心而来,如今最无颜的事被祁进直白说出,只觉得心如刀割。

    他无言以对。毕竟祁进说的都是事实。

    给师兄下药的是他,害纯阳不得不收拾烂摊子的是他,如今见了师兄又羞愧得说不出话来的还是他。

    李忘生想,当年涉事之人关系复杂,师兄大抵是将内情掩下,所以后来的师弟们并不知晓。但李忘生心中还是难以克制地生出自厌之情。

    他心道,是了,在天下人眼中,我就是个不忠不孝不悌之辈。

    见到师兄的喜悦尚未褪去,十六年来积压的哀愁却倏忽而至,将李忘生淹没。李忘生自知今日他是说不出什么来了,但又舍不得多年未见的师兄,视线忍不住又往谢云流那边飘。

    仅一眼,李忘生几乎控不住将要滚下的泪。

    李忘生睁着一双含了雾气的眼向谢云流看去,谢云流被他看得心直往下坠,来不及说话就听李忘生失魂落魄地问自己:“师兄,你今日带这些人来,便是来羞辱我的吗?”

    语毕,李忘生足尖一点,竟直接走了。

    几人愣在原地。

    谢云流最先回神,蹙眉对祁进道:“那件事本就有隐情,你怎可对他说如此诛心之语?”

    祁进也没想到这人居然一句反驳也没有,径自离去,难得磕绊道:“我、我……”

    谢云流道:“是我和师父没跟你们说过……罢了,你们先回船上,我去寻他。”

    再次被留下的于睿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无奈。今日这一遭,直教他们摸不着头脑,心知今日留在此处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便依言回去了。

    只有祁进,一席话将名义上的二师兄说得遁走,心中惴惴,觉得等掌门师兄回宫必然要被狠狠修理一番,一路上没再说一句话。

    【十四】

    李忘生使着轻功慌忙离开。

    他走远了才后知后觉,他又把事情办砸了。

    李忘生自幼律己,懂事乖巧,这辈子只做过一次出格之事,偏差点捅破了天。他在严岛修习剑道,不与外人过多交往,几乎严苛地要求自己,正是因为心中一直背负着愧悔。

    李忘生难过地想着,师兄已是能撑起纯阳的掌门,自己却还是那个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的李忘生。

    心里想事便有些走神,脚下动作无意识地放缓了几分。

    忽然身后有动静传来,李忘生回头一看,心跳加快。

    谢云流正追在身后!

    李忘生大惊,提气欲走,却被已经赶上的谢云流一掌拍出的气劲击中肩膀,一时身体歪斜下坠,被谢云流抓着手臂锁在怀里。

    谢云流也追急了,呼吸急促,语气里带着恼怒:“跑什么?!”

    熟悉的话让李忘生愣住,他被困在双臂中,同谢云流对视,口中喃喃道:“没跑……”

    李忘生这幅可怜模样让谢云流的怒火瞬时熄灭了。

    谢云流无奈一笑:“你可真是……唉。”他又叹气,不知从何说起。

    两人又无言相对。

    这次的沉默却不像刚才那般尴尬。

    谢云流的目光从李忘生的双眼移到他的鼻、唇,又往上看,描摹他的眉。

    谢云流的眼总是很亮,它们能包容山川河流、日月星辰,但此时此刻,李忘生在这双眼中只看到了自己。

    李忘生的表情还是矜持的,眼神却裹着浓稠情意。他眨也不眨地看着谢云流的眼睛,为自己能占有师兄所有视线而可耻地满足。

    谢云流重新与李忘生对望,怀中空虚被填满,让他想要发出一声舒适的喟叹。

    不知过了多久,谢云流抬手,在李忘生惊讶又有些畏惧的目光中轻轻蹭了蹭他眉间艳色。

    李忘生苍白面容上陡然浮起两片霞红。

    谢云流哑声道:“祁进之言,是我的错。他们入门晚,那时纯阳还被朝廷盯着,只能把你明面上的痕迹先藏起,也没能同他们说清内情。后来……我也不知该如何提起。”

    李忘生耷下眼皮,小声说:“我知道。”

    谢云流于是笑了:“嗯。”

    其实他们之间本不须多言。谢云流在当初李忘生面具落下那一刻便明白了一切,但他有心无力,只能将李忘生先送走,再等待时机将人带回。

    否则,就凭李忘生一人,或许连上船的机会都没有。

    但他还是cao之过急,谢云流想,或许今日孤身前来更好。

    他的小呆子,还是没学会如何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谢云流不自觉把心里话说出了口:“没关系,我会教他。”

    他声音很低,连靠得这么近的李忘生都没听清。李忘生疑惑地看向他,谢云流立刻回过神,拇指指腹将那一点朱红磨成一片绯色。

    谢云流道:“长高了……怎么抱起来还是这么轻?嗯?”

    他的声音越说越轻,气息喷吐在李忘生脸侧,让他颈间发痒。

    李忘生移开视线,答非所问:“师、师兄在信里,不是说有话要同我讲?师兄要说什么?”

    谢云流失笑,将人抱得更紧,慢慢道:“师父他老人家很想你……他离开纯阳前,还提到你,心疼你独自一人在外照顾不好自己。他老人家还说,他外出游历,一是赴和老友们的约,二则是想寻你。我们当时知晓你去了东瀛,但后来便失了消息,也不知道你这些年都躲哪儿去了。我想再派人找你,师父却说,我们找不到你,别人大概也找不到,你便安全了,还是莫要大张旗鼓,免得给你招了祸事。

    “风儿也想念你。他还记得你教他习剑,一开始总拎着那把你送他的小木剑问我师叔什么时候回来。后来他长大了,估计也是听说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又赶忙来找我,急急忙忙地跟我说师叔一定是被人骗了,求我去帮你。再往后他倒是没再多提,但练剑练得更勤奋,我看得出他还记挂着你。这次出来,他还问能不能带上他一起,我便将他带来了。

    “还有师父新收的师妹,她自小聪慧,那两年门派大比,她总要同我比试,我就知道她大概也是猜出你为什么掺和那趟浑水,为你抱不平……”

    谢云流顾左右而言他的话语被李忘生止住。

    李忘生的指尖微凉,手如玉笋,骨节微微顶起皮rou,此刻正按在谢云流唇瓣上。

    李忘生眼中拢着雾气,问他:“那,师兄呢?”

    谢云流眼中一热,哑了嗓子,挣不开唇上那根并未用力的手指。

    谢云流忍了又忍,低头见那黑亮莹润的眼,终究忍无可忍地低下头,握着李忘生的手咬上那总学不会坦白的嘴唇。

    少年间暗生的情愫被默契地藏在心底,此刻却犹如烈火浇油般将两人的理智烧了个精光。

    谢云流亲得很急。

    他咬破了李忘生的唇rou,又无师自通地舔开那道唇缝将舌头顶进去。

    铁锈味在两人唇舌间化去,亲吻的快感令谢云流头皮发麻,欲罢不能。

    李忘生被迫昂着头。他几乎要被谢云流嵌入体内,腰上的手臂把他勒得发疼,但谢云流舔舐自己舌尖的感觉更让他难以忽视。

    他忍不住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嘴里,感受着谢云流有些粗鲁的吻。

    谢云流卷着李忘生有些懦缩的舌缠弄不休,时不时地碰触到对方上颚时,李忘生喉咙里发出的哼声更让他兴奋难耐。

    这是师弟的声音,是因他而发出的真实的声音。

    谢云流吻得更深更重,几乎将李忘生的呼吸全数擢去。

    到后来李忘生的呼吸急促得不行,他才放缓了步调,慢慢在他嘴里巡探。

    等到谢云流终于解了一点瘾,李忘生的唇都红得几乎滴血。

    李忘生被亲红了眼,神色茫然。

    谢云流低头埋在李忘生颈间,低声道:“师弟,我想要你。”

    【十五】

    谢云流本不想说得如此直白,显得他太过急色。

    但意料之外的这个吻冲破了他的理智,催促他抓住这个人,不能再让他逃离他的身边。

    “忘生,”谢云流侧过脸亲吻那片雪白的肌肤,“我心悦你。我想要你。”

    李忘生被谢云流的吻和剖白砸在脸上,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

    他恍然如梦中,本能道:“等、等一下……”

    谢云流咬住他的脖子含糊道:“二十年。”

    “我已等了二十年,别让我再等了。”

    谢云流抬起头,眼中爱欲交错:“师弟,饶了师兄罢。”

    语毕,他又吻住李忘生。

    李忘生的泪猝然掉落。他不再推拒,手臂拥着谢云流的脖颈,主动张开唇。

    这一个吻没有前一个匆忙,反而更黏腻。

    李忘生被亲得只觉舌根发麻,嘴角都有些痛。等他回神,两人外袍都被随意扔在脚边。

    精致的道袍和简洁的白衣叠成一团,李忘生赧然,捉住谢云流正往内襟深入的手:“我、我……师兄……”

    谢云流喘着气亲他的耳朵,叼着圆润通红的耳珠哄道:“别怕。”随即轻轻推了把他的胸口,将人抵在树上。

    李忘生抬起头,隔着一层水雾无神地望向天空,视线却被树枝阻挡。

    谢云流的吻流连在李忘生耳畔,渐渐往下。

    他亲吻李忘生的喉,啃咬那对精致的锁骨,双手褪下李忘生的内衫,对着那粒在空气中颤颤巍巍挺立起的乳珠嘬了一口。

    “不可!”

    李忘生抱住谢云流的头,难耐地叫了一声“师兄”。

    谢云流就笑,热气熏得李忘生只觉袒露的胸口发痒。

    李忘生的手指插进谢云流的头发里,指尖无意识地轻微滑动,把谢云流摸得后背发麻。

    谢云流忽然问:“以前在山上,看过吗?”

    他说得不清不楚,李忘生却听懂了。

    李忘生面色早已潮红一片,闻言眼神闪烁不敢看谢云流。

    谢云流对着面前覆着水光的乳珠吹了口气,又被李忘生按在他怀里,闷笑出声:“问你呢。乖乖告诉师兄。”

    李忘生怕了他,只能实话道:“看过……”

    谢云流又问:“看过多少?学会了吗?”

    李忘生小声回答:“就看过一次……”

    谢云流笑着拥住李忘生的腰:“嗯,没事,师兄教你。”

    他说着,右手摸到李忘生的腹下。

    李忘生瞪大双眼:“唔!”

    谢云流强硬地钳住李忘生的身体,不让他弯腰。他一边吮吸漂亮的乳尖,一边用剑茧去磨那根半硬的物件。

    李忘生咬着牙,把低吟堵在喉咙里。

    很快,那根从未用过的阳物便在谢云流手中变得硬挺。谢云流轻轻一擦,李忘生在他头顶呜咽一声,居然就这么xiele。

    精水将谢云流的手指弄得潮湿,李忘生低头,隔着谢云流的手臂隐约看到对方身上都沾上了几点白浊。

    李忘生羞得闭眼,不敢再看。

    谢云流也没想到李忘生居然这么快,猝不及防被射了一手。

    他抬起头,看见李忘生闭着眼,眼睫被水沾成了一缕缕的,不住地颤抖。

    谢云流觉得体内烧起了一团熄不灭的火。

    那些随着年月逐渐掩藏的恶劣心思冒出了头,想要把面前这个他心心念念许久、干净又纯粹的人弄得混乱、崩溃,让他再也离不开他。

    谢云流伸出手,放在李忘生眼前,道:“师弟,你看。”

    李忘生不由自主地半睁开眼。

    只见谢云流手掌捧着他的东西,五指张开再合并,在指缝里扯出暧昧的丝线。

    “师兄……”

    李忘生慌忙闭眼,三分恼七分羞地喊他。

    谢云流大笑,将手在李忘生臀后蹭了几把。

    隔着布料,李忘生被谢云流蹭得腿软,难耐地喘了几声。

    “莫不是自亵都没有过?”谢云流促狭地笑。

    李忘生伸手捂住他的嘴,谢云流从他的沉默里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谢云流握住他的手腕,轻轻在他掌心里落下几个吻。

    他的唇碰到他的掌心疤痕,烫得很。

    “真好。”

    谢云流的笑发自内心,让李忘生的心都要化了。

    “师弟,真好,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我也是你的。”

    李忘生被搡得背紧紧贴着树干,上衣被揉散大半,露出整个胸膛和半边肩膀。

    谢云流将他的前胸吃得水光淋漓尤不知足。

    李忘生轻轻喊了几声疼,他便伸出两根手指塞进他的嘴里,夹着那根软舌捻弄。

    谢云流的手指很长,又粗。他故意不让李忘生缩回舌头,一些涎水就顺着指根蜿蜒而下。

    李忘生被插得眼眶通红,泪又蓄在一起,眸光潋滟。

    谢云流爱怜地亲亲被吃肿的乳尖:“别哭,别哭。”

    他话如此说着,手指松开殷红的舌,并指在李忘生嘴里抽插。没一会儿,他拿出两根湿漉漉的手指往李忘生身后探。

    李忘生浑身僵硬地感受着沾了自己涎液的指尖揉开了他从未碰触过的密口,紧张得让谢云流进不去。

    谢云流被夹得手疼,立时去吻他。

    谢云流好似天生就知道如何接吻能使对方快活,李忘生被他一亲,身体软了下来。谢云流便趁此机会插入一个指节。

    李忘生在谢云流唇内哼了一声。

    那根手指越进越深,手指灵活,四处点火,直到碰触到一块突起,把李忘生戳得韧腰一挺,身前的阳物又立起大半。

    谢云流眼中含笑,他放开李忘生,低声教他:“这里就是你最得趣的地方。”

    李忘生简直要发疯。

    这还是他那光风霁月的师兄吗?怎能、怎能如此随意地说出这种yin言秽语?!

    谢云流被他的青涩取悦,又低头吻他。

    李忘生觉得自己实在不争气,师兄一亲他,他就像脑子里混了浆糊,除了师兄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谢云流又插进去一根手指。

    李忘生已缓缓适应了异物侵入。他羞涩地分开双腿,让谢云流更方便动作。

    两人又亲又摸,谢云流自己也硬得发疼,但还是强忍到觉得李忘生准备好了,他才双手抓着李忘生匀称修长的两条腿,手臂一用力,李忘生便被他抱起。

    忽然身体腾空,李忘生吓了一跳,下意识搂着谢云流的脖子,腿也圈在了他的腰上。

    李忘生的裤子早不知何时被谢云流褪下了,他就赤裸着下身,和谢云流贴在一起。

    身后是隔着衣衫都能感觉到粗粝的树干,身前是与自己肌肤相亲的师兄,李忘生登时觉得一阵眩晕,幸福与满足在此刻的荒唐情形中充盈他的心。

    他现在这个姿势比师兄要高出一些,李忘生低头去看谢云流。

    谢云流的衣衫也乱了,胸口和腰腹露出的弧线让李忘生只瞧一眼便脸红心跳。

    谢云流没注意到他的眼神,等李忘生缠紧了自己,他空出一只手扶上已然激动得渗出清液的阳具,抵着那松软的入口慢慢顶进去。

    李忘生闷哼一声,四肢下意识地缩起,却同谢云流贴得更紧。

    谢云流缓慢又坚定地将李忘生牢牢钉在自己身上。

    他还觉得不够,握着李忘生的腿也往下按,恨不得将这具身体、这道灵魂都塞进自己身体里,永远不再分开。

    等到全数插进,李忘生的喘息都将谢云流的侧颈打湿了。

    两人又激烈地亲吻起来。

    谢云流吻得很凶,身下动作更凶。他像一匹烈马,虽然被人用四肢夹紧,但仍桀骜不驯,要将身上的人欺负得彻底,要教这人哭出声,最好哭得停不住,再由他舔干净他的泪。

    李忘生确实哭了。

    他被顶得太深,小腹隐隐约约都能看出有些凸起。师兄的力气好大,他根本无法抗拒。

    李忘生的泪流到嘴边,被谢云流舌尖一卷吮进嘴里,又被李忘生咽下肚。

    谢云流将李忘生cao得又泄一次才停住,李忘生绞得太紧,他根本动都动不了。谢云流在李忘生颈窝里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他咬着李忘生,就这样从他身体里退出来。

    李忘生还有些发懵,身体中的余韵被谢云流退出的动作勾起,让他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谢云流随手扯下李忘生身上将落未落的上衣,他将李忘生翻了个面,压低他的腰,单手攥着李忘生的手和他一起撑在树上。

    树枝上还有几团残雪,在树干摇摆中掉到了李忘生肩上,很快便被人guntang的体温融化。

    李忘生出了汗,汗珠顺着他深凹的脊沟往下流,顺着李忘生塌腰的动作留在他的后背中间。

    谢云流的手指陷在李忘生的腰窝里,掐着他的腰再次挺入。

    姿势的变换让李忘生吃得更深,有一种要被师兄捅穿的恐怖错觉。

    强烈的快感化作甜蜜的痛苦,李忘生垂下头,整个世界都在他的眼中颠倒虚幻。

    唯有师兄的真实感强烈地深入魂魄。

    李忘生被一只手从胸前搂起,他的背贴在谢云流胸前,下巴被捏住往后。

    在唇舌再次被衔住的同时,李忘生感觉到师兄的气息灌满了他的身体和整颗心。

    真好啊,这是他的师兄。

    【十六】

    “嗒——”

    谢云流踹开房门,几步快走,将怀里的人温柔放在床上。

    李忘生狼狈地从谢云流怀里滚下,扯开被子迅速把自己埋进去。

    真是失心疯了,他想,居然在外面便同师兄做了那等事!

    谢云流被他的反应逗笑,见他用尚在发红的眼睨他,忍下笑意,温声道:“我去讨些热水来,再给你换身衣裳。”

    谢云流还好,里面脏了点,穿上外袍还看得过去。李忘生的内衫都被谢云流情热间撕开几道口子,谢云流事后匆忙将人随便裹了裹,藏在怀里找了许久才寻到山上的神社找到一间落脚的客房,又托人给码头那边捎了口信,让船上的众人不必忧心。

    热水送来,谢云流亲力亲为,把李忘生洗了个干净,趁机查看一番李忘生身上是否有伤。两人闹了一会儿,终于搂抱着躺在床上。

    谢云流心中满足,抿了下李忘生温润的唇,道:“随我回纯阳,嗯?”

    李忘生埋进他胸口,闷声道:“殿下那边……”

    谢云流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但对着李忘生,他的心又软下来。

    他亲着李忘生的发顶,语气淡淡:“你救了他一命,我同他的情谊便可抵消了。”

    李忘生抬头去追谢云流的眼,见谢云流的确不再把李重茂放在心上,他才觉得自己身上那道无形的枷锁彻底消失无踪。

    谢云流露出点微笑:“我找到你的剑了,你知道么?”

    李忘生惊讶:“真的?”

    谢云流见他脸上这等孩子气的表情,撑不住还是笑出声:“真的。师兄什么时候骗过你?”

    李忘生心里熨帖不已,主动去亲谢云流的嘴角。

    谢云流又道:“我从不骗你,倒是有个小骗子一直在骗我。”

    李忘生心虚地又去亲他。

    谢云流享受了好一会儿李忘生的歉意,爱意愈发浓厚。

    两人温柔地亲吻,一切尽在不言中。

    末了,谢云流再次说道:“跟师兄回家,好不好?”

    李忘生弯着眉眼,一如少年时。

    “好,师兄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