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恋爱故事(双性转介意不要看蟹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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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了差不多一整周的课程,赶在小周末放假的前一天,谢云流终于挤出点时间抽空来了教室一趟。鉴于十分难得在白天的这个时间点就能在教室里看见她的倩影,同班的其他人脸上难掩惊讶,多少投去了憧憬而充满敬意的目光,但也没人真敢自讨没趣盯着她那张脸痴看太久。毕竟谢云流虽然拥有一张校花般招人的明艳面孔,作风行事却从来都跟校霸一样英俊。 临近期末,不过方才进入六月,气温便已经燥热得让人有些难耐。校园内的绿化工作一向做得不错,故而这时节窗边叫不出名字的树藤垂落了一整面蓬勃的艳紫色花串,叫人即便坐在室内也能兜头被花瓣雨吹个满怀。那种洋溢着脂粉味儿的花香气,甫一闻着便让人鼻子发痒,谢云流不免微皱鼻头,讲台上老师絮絮叨叨讲题的声音今日忽然完全丧失催眠的效用。她这几天连续高强度用脑,此刻骤然放松下来反倒毫无困意,百无聊赖之下眼睛装模作样在教室内逡巡一圈,最终停在了座位对角线的另一边。 邻座的女生一年四季都规规矩矩地穿着校服,今天自然也不例外,三十多度的天气,衬衫纽扣还能严丝合缝地扣到最上面一颗,只露出一小段纤长的脖颈,显得坐姿越发端正挺直。李忘生的头发柔顺地垂下来,长度差不多是到胸口的位置,眼下恰好被这绮丽的日光直直晒着,衬得她眼睫更黑,皮肤更白,谢云流几乎能看到她脸上覆了一层极为浅淡的细小绒毛,连那瞳色也顺理成章融成了蜜糖般的色泽,不知道舔一口能尝到什么滋味? 应该是和李忘生本人一样的那种甜,谢云流自顾自地给出结论,肖想了一小会那种饱满但不腻人的甜味如何在微热的舌尖上慢慢融化,心口也跟着慢慢热了起来,不由得又将视线移到别处去。校服质量平平无奇,又或许是因为被洗烫过太多次,布料质地略显单薄,此刻由于被夏日的光笼罩着,几乎让人快能隐隐约约看清对方内里那件内衣搭扣的痕迹:谢云流随即警醒地飞快左右瞄了几眼,确认没有第二个人的视线落点和自己相同,这才放心收回了视线又盯着那里出神。 连着三节物理讲练课,再叠加对小周末放假的拳拳期盼之心,整个班级的学生都几乎快被抽干了精气神,在这种天气里,冷气开起来后就更好睡,能勉强坚持撑过一节课就已然是对物理老师的足够尊重。窸窸窣窣的书本翻页声,中性笔划过纸面的声音,还有老师毫无音调起伏的讲解声,合奏成一曲完整的催人入眠的白噪音。欣赏了一会邻座奋笔疾书的模样,谢云流终于彻底放松下来,眼皮不觉间也合上了,于是几十分钟做了快三个梦,梦境颠三倒四,毫无逻辑,一会儿在海面上乘着海鸥飞,一会儿自天台落进无边的绿意,每个梦境的边缘好像都有双盈盈的眼睛在注视着她,起伏晃荡,海水一样的景象,她凝视着那片好像永无尽头的水域,突然听到一声闷响,竟然又看到了那件紧窄的内衣,搭扣很紧的系在一起,往下是婉转的腰线,令人开始游移不定地猜想里面会是什么风景,少女的身姿真是妙不可言。 谢云流忽然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课了,班上睡倒大片,还是安静如故。她揉了揉眼睛,休息的时长倒是够了,然而睡不安稳,现下脑袋都是钝钝的,仿佛在等那个开机的加载页面,脑子里还停留在刚才的画面,却发现那好像根本不是梦——李忘生此刻真的站在她一步之遥的位置,背对着她,微微弓下身,在给另一个同学讲什么题,考虑到大部分人都在睡觉,她贴心地把声音压得很低,就更像是什么温柔的私语。 这个动作让那件衬衫被完全地收紧了,内衣轮廓就更明显,款式都隐隐透出来,猜颜色是那些无聊的男生才会玩的无聊的游戏,谢云流不着边际地想了片刻,李忘生的位置靠近空调出风口,头发和衣领中间露出的那一小段脖颈,白腻得过分,此刻被冷风正对着吹,此刻明显是有些冷了,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 李忘生是冰冷的吗,谢云流还在天马行空地乱想,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手感,如果用嘴唇碰触,能不能把那种冷意融化掉一些。这样荒唐的假设,却对应着刚才出现在她梦境中的主角,她拧着眉看了李忘生很久,觉得这人怎么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最后索性从抽屉里摸出一张宽大但轻薄的羊绒披肩来。 谢云流将它一把抖开,从后面扔到李忘生的背上,将李忘生整个人笼进去了。对方明显小小地吃了一惊,回过头来正撞上谢云流的视线,谁知对方一脸的理所当然:“我觉得你冷,所以借你。不许谢我。” 谢云流一边看着李忘生抿了抿嘴又把话生生咽回去的样子,一边在心里暗叹李忘生身上倒是颇有一些可爱之处。 李忘生从初中开始就和她同窗,这张脸她看了四五年,讲台上仪态端庄演讲的,被老师夸后害羞地抿着嘴微笑的,课间耐心跟同学讲题的,好像什么模样都被谢云流见过了,谢云流也一直知道对方有多好看。李忘生皮肤白,人生得又高又瘦,性格不错,话也少,还天然散发一种让其他人也安静下来的气质。更何况,李忘生还是班上唯一能跟上她解题思路的那个人。谢云流是喜欢这一点的,她完全不介意在同一个班级里有人竟然与自己并驾齐驱,正相反,她很欣赏李忘生。青少年对于那些和自己想法相契合,又有几分无名默契的人,本来就不会是抵触的。该怎么说,谢云流不动声色皱着眉在肚子里翻来覆去地寻找合适的形容词,像谢云流小时候不太能经常吃到的那种巧克力球,每一颗都被金光闪烁的金箔纸珍而重之地包装,外面是一层铺满了榛子碎的香浓巧克力,要小心咬碎了,内里那种浓滑柔软的巧克力酱才会混着威化一起在唇齿间绽放,最深处还藏着一粒完整的坚果。 说起来,某部TVB版的古装武侠爱情剧最近正在绝赞好评热播中,很快便有好事的男同学因此给李忘生拟了个花名叫小龙女,说她行动之间颇有些仙气飘飘,不知道怎么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开了,大约是因为的确非常贴切。 没人知道男生女生都觉得她很漂亮的小龙女其实两个月前答应了谢云流的表白。两个人交往地十分隐秘,众人察觉不到丝毫端倪也在情理之中。最主要李忘生的气质看上去仿佛永远不具备任何惹是生非的可能性,你可以想象跟她合作完成小组作业、去图书馆借阅绘本、甚至放学路上一起顺路去市场买些菜,就是没办法想象和她在中学阶段能发展出什么超友谊的关系。 其实就连谢云流自己也很怀疑李忘生那天究竟有没有听清楚自己的告白,关系亲密的女生之间互称老公老婆实际并不算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情,只是谢云流要的从来不是这种办家家酒性质的交往。李忘生却连称呼也不肯换一换——因着早前在吕老师那里一起补习过的经历,李忘生见了她总是雷打不动地唤一声师姐。交往之前,谢云流尚且偶尔因为这个独一无二的称呼悄悄欢欣鼓舞过,交往之后,这个称呼就多少显得有些不那么够看了。 “吕老师,又有些男生往我抽屉里乱塞东西。”谢云流归家后向自己的监护人抱怨起来。 “这有什么?云流,年纪轻轻的,思想不要那么固化好不好?我们那会儿可流行师兄师妹一起学习了。” 谢云流五六岁时被吕岩收养,这在学校里也说不上是什么秘密。在这个家里吕岩一向践行开放平等的教育理念,因此应对这一议题吕岩的心态十分平和:“若是有处得来的,也可以带回家给老师看一眼把把关嘛。” 谢云流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些:“为什么一定是师兄和师妹?” 吕岩乐呵呵地看着电视上热播的剧集举例说:“也不一定,小龙女最后还不是要同过儿好?” 不料这无心一语正戳中了少女敏感的心思。 “李莫愁又有什么不好?”谢云流沉下脸色反问了一句就径自回房间去了。 到了晚间也不肯出来吃饭。 吕岩大约也猜到一点少女的怒气或许并非全归咎于自己,但一时间难免还是有种飘忽朦胧不可捉摸的老父亲伤怀之感涌上心头,于是在阳台对着晚风不知跟什么人煲了一个多钟头的电话粥。 谢云流的位置在教室靠窗的地方,窗帘并没有完全拉上,此刻被呼啸而至的户外风一吹就鼓鼓囊囊地飞扬起来。外面天黑得反常,教室几乎没什么人,谢云流随手拎起座位上散落着的制服搭在身后,又把手机抓起来仔细看了看时间,结果一眼扫过去先看到的是气象台发来的台风预警。 短信用词一板一眼的,正经得有些不近人情,说来说去无非就是提醒市民减少外出,注意关闭门窗,以及收好阳台或窗户外摆放的重物,避免高空坠落。谢云流只上下扫了一眼就切换回了手机主页面,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台风天年年都要经历一回,短信内容每年大同小异,早已倒背如流,此刻当然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离正式行课还有一段时间,左右都是无聊,她索性闭上了眼睛。天越来越暗,根本不像是青天白日里能见到的颜色。中途几次有脚步声与拖拉凳子与地板摩擦产生的声音把谢云流吵得没办法睡觉,然而那都是非常模糊的,谢云流说不清自己是困倦还是根本就是懒得睁开眼睛,混乱过几个梦境,突然天光大亮,她从晦暗中抬起头,外面的天色还是那样的黑,但是教室的灯被人打开了。 一下子到处都是明晃晃的,冷光灯给万事万物镀着一层白光,校园内的路灯其实一直没熄灭,不过完全不足以与自然力量抗衡。谢云流坐在原地定了定神,觉得还是黄色的暖光好看。谢云流也记不得大清曾几何时在哪里看过的文案介绍说冷光适合工作学习,如今认真回想起来,搞不好校领导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惜冷光总有那么几分不近人情,果然还是不太适合装在家里,她没发觉自己幻想的内容略微遥远虚无了些。 眼看第一节课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了,依然没有老师出现,谢云流觉得不对劲,刷新了下手机才发现老师刚才在班群里发了晚自习停课通知。她站在原地愣了愣神,两步过去,把窗户推得更开,属于夏天的那份热汽已经荡然无存,扑面而来的是风雨欲来的凉意,空气中的含水量达到了某个峰值,属于多呼吸一口都会让人无法负担的那种沉甸甸。 教学楼内的光线与窗外的晦暗天色形成的对比如同一根渐行渐远的线,在更远处的海平面上合二为一,学校筑在距海不远的山地半腰,一年四季都有海风,呼吸总是带有咸涩的味道,教室里雪白的墙壁会爬上黯淡得霉斑,但抛开这些,偶尔抬头看过去平静着翻滚海浪的海面一眼,就能让人原谅所有琐碎烦恼。 台风过境前一刻的海面暗流涌动,每个上岸的浪都翻涌,天边外的云层沉厚,悄无声息地逼近大地上所有的生命。谢云流原地不动地在课桌上趴了会儿,模模糊糊听得到班上的同学们正在议论着临时放假的事,她分明就置身于教室之中,却感觉那些谈话声音都离她很远,大家知道她性格,也不会真的做自讨没趣的事,大部分时候她都乐得清闲。谢云流正漫无边际想了会儿,突然被人从后面轻轻地拍了拍肩膀。 师姐抬起头的样子如同一只突然绷紧脊背的蝴蝶——然而蝴蝶怎么会有脊背呢?总之李忘生就是突然冒出来了这个古怪的念头,并难以抑制地觉得非常贴切。蝴蝶震动两下翅膀,谢云流的眼睫也随着扇动一次,她微微眯了眯眼睛辨认出来人的脸,对方看着倒是有几分含笑的神色,递过来一张放假通知。 她们这些本地的孩子从小经历惯了,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然而不管什么时候,不用上学仍然是值得庆祝的事。教室喧闹过片刻后很快清空,如同骤然退潮的海,房间空旷下来的时候就会显得容量很大。她捏过那张薄薄的纸,简单收拾过面前的东西,和李忘生一同跨出了教室的门。 一路无话,走廊的声控灯由于过分的安静并没有提供任何照明,这栋楼几乎半废弃,只有一个年级的学生,平时人就少,这种时刻更像是天地间只剩下了两个人似的,只能听到手表指针走动的声音。前段时间谢云流突发奇想将手腕上戴了很久的电子手表换成了机械式的走针表,并一脸高深莫测地表示这样可以更加直观地感受到时间的流逝。当然的李忘生听得认真,但此刻却突然想到了对方说这句话时那种非常较真又笃定的的神情。如今,机械表好像真的更加可以体会到时间流逝的确定感。 两个人并排走过时难免会有摩肩接踵这种肢体直接接触的时刻,谢云流尚且觉得这种没有规律的触感非常奇妙,刚打算点评一两句,就听到一旁的李忘生开口了。 “师姐今天是不是不太舒服?总觉得好像没什么精神似的。”李忘生看过来,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谢云流居然也有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连她自己都不觉得今天和平时有任何区别,偏偏这个人在追问。她问:“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 “我当然知道啊。”李忘生温柔文静地笑了笑。随即,她伸出三根手指在谢云流面前晃了晃:“有三个理由。” “第一个的话是第六感,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觉得了。不过我第六感一向很准的,师姐有没有发现?第二个的话就是你今天坐在那里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居然喝了好几次水,平时经常半天都不怎么喝水的。第三个就是……师姐刚才都没有主动跟我说话。”李忘生好难一口气说出这样一长段话,她一万分认真地说着自己无厘头的推理,谢云流觉得有些搞笑,她当然不会觉得这是什么科学的结论,只是恰好误打误撞上而已,眼前的女孩神态认真,在这光线昏暗的室内瞳孔显得圆且黑,像只表情虔诚的小猫。 李忘生说完,手上动作未停。她在口袋里掏了掏,掏出来一颗润喉糖:“师姐要试一下吗?虽然没什么药效,但还蛮好吃的。” 谢云流接过来,在对方监督般的目光下塞进了嘴里——薄荷味很浓,本来今天就风大,一呼一吸间几乎像是饮冰。真甜蜜。 “师姐,我今晚可以在你家暂住一下吗,我没带钥匙,家里人又在邻市,赶不回来。”终于走出教学楼,此刻室外的风突然停了,一切仿佛都处于静止的状态,身后的教学楼一瞬间就变得非常遥远,偌大的可视范围内只剩下两个人,周围寂静无声,身处其中竟然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恍若隔世的时空错乱感。谢云流还在晃神,身侧的李忘生突然转过来向她提出要求。 雨还在下,迎面吹过的风几乎是水的另一种形态,她突然觉得面上湿润。伸手抚去,有一滴雨落在了她的睫毛之上。 理智告诉谢云流应该拒绝——并非是因为她房间里那被扔了满地的书,被丢得东一张西一张的草稿纸,还有那些随心所欲搁置在各处的衣物与被褥。尽管谢云流紧张地回忆了一下早上匆匆吃了几口的泡面究竟有没有被自己丢进垃圾桶,她心里还是十分肯定这件事,她本能地想一口回绝李忘生,并非是因为被对方看到羞于自己的私密,而是——为什么是她? 对方明明还有很多去处,李忘生人缘一向很好,不缺可以求助的对象,何况出了校门往街口走一小段路就是连锁酒店,最不济校内也有几间临时宿舍可供她申请。谢云流咽了下口水,纠结怎么委婉地拒绝,抬头对上对方眼睛的时候,再开口时却鬼使神差地岔开了话题:“李忘生,吕老师今晚不回家住的。” “我知道的呀,师姐早上来得晚些,”李忘生说起话来慢条斯理的,脸上也依然是那种十分自然的镇定,只是谢云流心里还在揣摩李忘生口中的知道“二字”,忽然发觉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耳尖隐约有些薄红,“吕老师早自习之前说过今晚会留在学校值班的。” 于是谢云流也只好假装镇定地将她带回家。 谢云流住在距离学校有一定距离的老破小区,安保措施约等于没有,不过人少的地方绿化总是很好,入眼一片绿,看上去倒是郁郁葱葱生机勃勃,就是基础设施跟不上,路灯场面都是坏的,没有自然光线的时刻走进去其实有点阴森。 今天也是一样,台风迟迟不登陆,绵长的雨却预告很久。她们返程的路上顺道在便利店买了足够吃的食物,回家后便忙着归置。 李忘生进屋之后熟门熟路到了某个诡异的地步,她像一个过分cao心的妻子,不需要指引也知道这栋建筑的布局,好像早就来过无数次。进门先指挥着谢云流放伞,顺手把门廊歪七扭八挂着的两件外套扶正,冰箱门被打开好几次又关上,又把阳台边零星摆放着的几个盆栽拿下,最后再去玻璃窗上虚张声势地贴好几张模样怪异的透明胶带,据说这样可以有效防止窗户被风吹开。她的一套动作都完成得太过行云流水,几乎令在沙发上看着的谢云流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很久很久之前,她们就一直这样生活着。所有的场景仿佛都能对上,她们没有秘密,没有无法解释的梦境,没有分离,更没有任何间隙,好像这就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她们一同上课放学,这样的日子还会延续很久很久。 谢云流觉得自己的意识简直像是飘在空中,莫名其妙的喜悦与安心,雨水无休止地落下模糊了时间的流逝感。窗外天色黯淡地几乎有些可怕,一切都是风雨欲来的最佳诠释,天昏地暗,什么都在被卷走,什么都在被淋湿,衬得她这一屋暗室,竟然真的像什么永远安全、永远温暖的避难所。 谢云流的生物钟本来就有些颠倒,又有个人躺在旁边,令她这么一遭忙下来也还没有任何困意。对方这时候也不急着睡觉,反而侧过脸,与她头挨头地靠在一起,挤过来要看她的电脑屏幕。正在播放一部关于宇宙的纪录片,笔记本带来的光让这间昏昏沉沉的卧室更亮了些,李忘生盯着电脑屏幕看得专注,谢云流也跟着看了会儿,可惜对于诸如文艺鉴赏她一向敬谢不敏,只能勉强看出镜头掌控力不差,虽然晃来晃去的,场景转换得也很随意,更没有什么剧情,但就是有种无边的盛大浪漫。哪怕是骨子里再怎么没有浪漫细胞的人,在视线触及屏幕里那一方星空的时候,也很难不心生某些激荡的心绪。恒星,行星,银河系,这些其实都太远太远了,人在亲临其中时会非常明显地察觉到自己渺小得不值一提,这倒不是什么值得低落的情绪。谢云流分神看了一眼,电脑屏幕的光映在旁边的人的脸上,为她镀了层柔和的光晕,令李忘生的表情看起来仿佛情到浓处。 很多人喜欢雪,也有很多人喜欢月亮,雪和月亮某种意义上都是相似的意象,月亮永远高挂天际,雪花永远洁白无暇,两者都令人不舍得弄脏一点点。谢云流反而觉得,雨最好的地方在于它均等地落在海上,落在马路上,落在屋顶和树顶,也落在她和她想念着的人的身上。总有月亮也照不到的远方,总有从未被冰雪覆盖过的土地,然而雨到过每个地方,淋湿每个人的睫毛。 她并无太多与李忘生同床共枕的经验,无法顺利从呼吸频率中判断对方此刻睡眠情况究竟到了哪个阶段,心跳仍然很快,几乎快到了她能亲耳听清的夸张地步。还好身边的人依然没有转过身来。可惜身边的人依然没有转过身来。这种似有若无的距离感让谢云流觉得苦恼,仿佛她们一直以来的感情,亲密无间到若即若离的转变只在须臾。 她难以自抑地想到那些梦境,梦中和李忘生断断续续地恋爱,全是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剧情,课桌下偷偷牵手,放学后绕着教学楼慢慢走,熄灯后小心翼翼地爬到对方的床铺,拥抱亲吻,更长远更深入的剧情她还来不及想到就要醒,好几个从梦里挣扎着醒来的瞬间都令她恍然,掌心里的潮湿汗意让她分不清到底来自自己还是梦里的对方。她在心里默念了一回“李忘生,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就像我喜欢你那样的?”,果不其然,什么都没有发生,生活当然不会如她所愿是那种狗血与肥皂齐飞的八点档校园爱情片。现在的场景和那时候微微重叠上,唯一不同的是梦境的另一位主角此刻真的躺在她的身侧。 谢云流拉好被子,又翻了个身,再次尝试寻找合适的入眠姿势。她自认为动作已经足够轻,没想到旁边的人还是跟着她动了下身子,谢云流下意识屏住呼吸,三秒后没有更多的动静传来,应该就是睡梦中下意识的反应,她一口气刚出到一半,还没完全放松戒备,突然被人搂住腰从背后抱住了,对方呼吸间带出的热气就这么骤然铺陈在她的颈窝,吹得谢云流的大脑也跟着一阵阵地发烫。 谢云流恨不得对天发誓,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象过被李忘生抱住会这种感觉。她当然知道李忘生是很能藏rou的那种体型,一块过分松软的蛋糕偶尔握得紧了,奶油便会从指缝中溢出来。恶趣味上来时谢云流也会开玩笑,说李忘生看着这么瘦,原来rou都找好地方长了,但对方从来不生气——真是捡到宝了,谢云流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 彼此之间贴得那么近,就隔着很薄一层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衬衣,以及内衣,她能感受到对方胸口那团丰腴的软rou正贴着自己的胸口,那种微凉的、滑腻的、又厚又软的触感,隔着布料她也能想象到。谢云流不动声色地抬了抬手,这种触感便立刻得以具像化起来。一点也没错,这种轻盈得像握住一片稍纵即逝的云层,又沉重得像攥进了一颗鲜活的心脏的触感,她在深夜里悄悄肖想过许多次的奇妙滋味,现在终于得以验证。 “师姐,你在做什么?”李忘生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 要怎么合理化解释自己现下的行为,谢云流一时间没法接话。视线悄无声息地下移,在自己的胸口处打量过几秒,这当然不算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但她始终没挪开手,那种rou贴rou的美妙感觉让人头皮发麻,谢云流抬手把李忘生翻了个面,换成面对面的姿势,她的力气倒是一直很大,带着些不由分说的强硬态度。如果说刚才的拥抱还像朋友间的亲密,那么现在的确有些超过,她甚至能用自己的皮肤感受到对方颈动脉血管血液奔流而过的速度。 李忘生生理反应下意识想推开,抽不开手,也没真的那么舍得,任凭自己被对方抱着,嘴上却明知故问地表达了自己的疑惑:“师姐,你干什么?” 谢云流凑得更近,黑夜中无法很好地控制距离,她的鼻息温热,洒在李忘生的脸上,手指很快跟上来,在她脸侧碾压过几个点,像在寻找一个正确的位置,指腹柔软,五秒钟后停在对方的唇角。 谢云流语调平平地将问题抛回去:“你想我干什么?不想我干什么?” 然而李忘生确定谢云流现在是笑着的,嘴角的弧度,搂住她的时候胸腔传来的那种不自然的震颤,还有她刻意压在嗓子里的笑声都能证明。 为什么她在这种时刻依然可以这么泰然自若?而自己则永远只会被衬托得更加狼狈,节节败退。明明想做骑士,为什么每次当她真的看过来,马上就会想要做逃兵。床头的感应灯被她们的动静唤醒了,很柔和模糊的亮度,仅仅只是让她们能看清对方每个动作的意图,还有五官轮廓。黑夜里视线模糊反而令人生出勇气,现在谢云流的脸近在咫尺,她马上又开始晕头转向。 对好朋友也会生出占有欲吗?距离李忘生第一次开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已经有一些时日了。多少个谢云流因为竞赛集训没办法来上课的日子,李忘生在整理笔记时便会往往格外用心些,等下课回家后再一张张扫描进手机里编好序号打包发给谢云流。等后面谢云流回了课堂正常跟课,李忘生见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还没来得及靠过去打声招呼,却见谢云流抬起眉毛不大高兴似的从桌肚里掏出好几本誊写好的笔记本,啪地一声丢在李忘生桌上,并且似乎略带点责备似的瞪了自己一眼才伏下身去开始补觉,李忘生隐秘的欢喜的心情霎时间随之那一声动静跟着一起跌落在胸腔里。或许谢云流是在告诉自己,已经有人给她做这些事情了。而且,不止一个人。 以李忘生一贯的涵养,尽管她暂时还不能准确辨明那种瞬间席卷她全身的失落感应该作何理解,却也不至于狭隘到去幻想为什么谢云流不能只做她一个人的好朋友。因此她在收拾好那些笔记本的同时也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 殊不知谢云流比较介意的,其实只是为什么自己的东西会被吕老师和李同学以外的人染指了。特别是她和李忘生共享的这一张课桌,这会让她觉得李忘生没有足够重视她。故而她自然是非常生气的。 说不好是谁先动的,可能还是谢云流,她凑过去,本来只是想提李忘生拉好有点掉下去的被子,抽身回来的时候嘴唇不经意划过她的脸,她就有点微的情动。 谢云流差不多是十三四岁时明确自己的性取向的,但她却几乎没有体验过所谓的性冲动,画报电影那些漂亮女明星,看过好像就过了,根本没有让她有记挂太久的面孔。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性恋——直到李忘生出现在她身边。 她漂亮,温柔,相处的每个瞬间都令谢云流感觉如沐春风,以及深刻的不满足。上课时她故意将手伸到李忘生的大腿上,校服的裙摆很长,她就顺着小腿往上,一路途经膝盖,长久地摩挲,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皮肤的小小颤栗。李忘生身上那种从不拒绝的氛围,还有这种不拒绝所带出来的失魂落魄,令她愈发地沉迷于其中,也因此滋生出更多的不满足。仅仅是同桌就可以这样吗?其他人对李忘生这样,她也会接受?李忘生的脾气为什么这么好?谁都可以找她讲题,说话,而她永远耐心,永远循循善诱,好像谁都可以接近,她在旁边暗自瞥过那些人因为李忘生而欢欣雀跃的表情,醉翁之意不在酒,李忘生到底知不知道他们的意图?有时候下了晚自习,和李忘生在校门口分别,她骑着摩托车在笔直的街道上忍不住提高一点速度,带起的风让她耳边的碎发轻轻摆动,头顶是满天璀璨的星辰,她想这么多星星聚在一起,大约也能将她对李忘生的心思照得无所遁形,那么李忘生又到底知不知道她对她的心思?谢云流自问在她心里似乎根本没什么特别的。 不过,拿着答案看题目又有什么意思。谢云流眼下根本不想更多了,她打定主意,也要让李忘生尝尝那种胆战心惊的不安的滋味。 谢云流吻上她的嘴唇。 哪里都很软,脸颊rou也是那种软嫩的触感,嘴唇更甚,还有点残留的唇膏痕迹,有点塑料的香气,被她吮进自己的嘴里,化开了,又是另一种甜蜜味道。李忘生明显没什么经验,她一张嘴她也跟着伸舌头,舌尖湿软,是那种几乎有点透明的红,撞到对方牙齿,有点钝的疼。谢云流虽然很早明确了自己的性取向,但也没什么和同性接吻的经验,她的世界里比这有意思的游戏太多——然而此刻李忘生躺在她的身侧,她又觉得这副身躯变成最难探索,也最让人流连忘返的一个迷宫。 两个人都没什么经验,一切全靠本能与直觉,谢云流勾住李忘生的脖子,后者还扎着那个低马尾,在她们刚才的动作后,明显有些散乱了,于是她抬手摘下她的发圈,套在自己手腕上,班上那些有女朋友的男同学好像也是这样宣示主权的,她当时看了嗤之以鼻,觉得幼稚,现在却觉得不错,低头道:“这个就给我了,你自己再买个新的。” 李忘生浑身发烫,脑子也烧着,快有些转不过来,勉强理解了她的意思,神色却还有点懵,实在说不出什么话来,一张嘴那种甜腻的呻吟就要跑出来,没办法再和谢云流探讨更多了。她只能仰着头,衬衫扣子已经解到只能最后两颗,刚好是胸前的两颗,谢云流偏偏又没什么动作了,卡在那里,那种束缚感让人浑身紧绷:“师……师姐。” 谢云流不爱涂一切润肤露,嫌麻烦,又骑摩托,指腹覆了层很薄的茧,李忘生本来就养得矜贵,一身皮rou细腻柔软,摸上去简直能在上面印出什么轨迹似的,已经是这样就能留下红痕了吗?谢云流看着,脑子里的坏心眼和恶劣想法又开始往外面冒,下面的人已经有些抖起来,明明一切都还没有拉开帷幕,那种青涩的欲望,真是能摧毁人的意志力。 摩托车。李忘生想到这个关键词,又有些场景开始回响,那天她莫名其妙被几个人堵在学校附近小巷里,领头的那个刚逼问了她句什么“知不知道自己惹到不该惹的人了?”,谢云流就赶来解围了,有惊无险地遇到这么一遭,结果又遇上下雨,谢云流不可能丢下她不管,于是她顺理成章坐上了谢云流的摩托后座——她还记得那天谢云流校服裙摆和头发一起被晚风吹得飞扬,而侧着身子,把脸紧紧地贴在谢云流的后背上:“师姐,雨天路滑,骑慢些。” 谢云流一心只想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只是宽慰她:“怕就抱紧点。” 李忘生努力地直起了一点身子,将头靠在谢云流的肩膀上,她第一次坐摩托车,还有些害怕,但谢云流的肩膀看起来好宽,女生的头发散着,被风吹得乱飞,好几缕扫到她的脸上,摩托车一路驰行,沿途街景灯光如滚动的珍珠流过。刚进入夏天,最热的时刻还没来,还带了一点春末的凉意。街边的花都开好了,成片的风裹挟着馥郁的花草香气涌过来,谢云流减缓了一点速度,因此拂过的风也温柔许多,漫长的一条街,这是一片没有被完全开发的公路,路灯昏黄,天色渐晚,雨丝绵密地落下,世界好安静,好像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但世界上是不存在绝对的寂静的,越是安静的地方,越有一点响动便会引人注意。所以李忘生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那是一种不同于摩托车引擎和呼啸风声的、生机勃勃、充满希望、快乐又自在的震动,一下一下的,像是下一秒就要冲破她的胸膛。但她此刻依偎在谢云流的身上,两人紧紧贴合,不分彼此,她又说不清这个心跳声究竟来源于自己,还是对方了。 李忘生人生前十七年没谈过恋爱,马上就要越过成年人的门槛,这个年纪都快称不上是早恋,同龄人有早熟的,已经恋爱分手复合再分手再复合,诸多狗血言情剧全演过一遍,回头一看她仍然在对着练习册上的压轴题发呆。直到……那天李忘生被谢云流一路送到家门口,从谢云流的摩托车下来时又被她逗得面红耳赤,最后莫名其妙被亲了一下。其实关系好的女生之间亲一下再正常不过了。谢云流同她说了什么,她记得自己只是点了头,只不过她回去就开始魂不守舍,脑子打结,晚上梦境为她延续了亲吻后的全部流程,李忘生看着梦中的谢云流解开自己的衣服,再伸手过来解开她的衣服,而她根本就不想躲开。她感觉到谢云流从她身后轻轻地把她抱住。师姐的那双手则像无名的藤蔓一样将她缠得进退不能。她无法抗拒地陷入这样的怀抱中。谢云流的怀抱越来越紧,越来越温柔,她尝试向前挣脱一分,却会向后再深陷三分。吻逐渐落在她的耳后,她的颈侧,等李忘生惊慌失措地醒过来,却发觉原来谢云流并不在她的身侧。 李忘生还能想起当时醒过来的那种失落,盯着天花板,清楚地意识到一切都是自己的脑内布景,看着天色渐亮,脉搏一点点平静,而她也终于不能再骗自己对谢云流的感情果真不是纯粹的友情。 原来这一刻才是她真正的梦醒时分。 她终于是让谢云流解开了自己衬衫最后的两颗纽扣。 谢云流行为虽然大胆,骨子里还是很纯爱了,这时候难免吃了一惊,心想真是看不出来,原来李忘生藏得这么好。李忘生一直都瘦,后背甚至能摸到她清晰排列着的脊椎,手腕脚腕脖颈都是细棱棱的一条,腰胯的那个弧度收得好婉转,她本来自以为做好了充足的心理预期,没成想却看到这样的美景。 李忘生已经被弄得有点晕头转向,胸口敞露在冷空气的这瞬间理智却有点回响,她还是难为情,弓了点身子想要藏。谢云流又怎么可能让她如愿以偿,一只手从下托着,一边的乳rou刚好抵在大拇指和食指中间,手掌却正好卡在两团软rou中间,居然能正正好埋进去,甜蜜柔软的丰硕果实,谢云流这下是真的有种中头彩的体验了。 好像在揉弄一个绵软又厚实的糯米粉团子,谢云流自觉简直在这上面开发出了什么恶趣味,那个在她梦中,让她魂牵梦萦的内衣搭扣,终于被总控亲手解开了,没完全褪下去,还松松垮垮地吊在李忘生的肩上,但归根结底已经形成不了任何阻碍。谢云流看着对方乳rou上鲜红的自己的指痕,不难想象它们刚才在自己掌心里被揉捏出的各种形状,她又想到之前学校流行的那种解压玩具,手感不足以刚才的万分之一……怎么能拿去和那种比?她诚心忏悔,又摸上少女的乳尖,惊讶地发现,那一小粒,竟然已经硬起来。 “……别摸了,”李忘生脸红得要命,“师姐,你自己又不是没有。” “那你也摸一下,”谢云流完全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脸红的事,抓住她的手,也要靠过来,“摸摸我硬了没。” 这都讲的什么话。李忘生脸更红,她整个人完全被谢云流压着,动都动不了,更谈不上对她动什么手,铺天盖地全是谢云流的味道,她不喜欢一切香氛,估计洗衣液也选的无香的那种款式,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化工品的味道,但还是香的,她执着地想,像柔软的床榻,总是给人安全感,以及归属感。李忘生整个人都被她圈在怀里,谢云流的骨架比她大一圈,又比她热衷于体育运动,有层薄的肌rou,但还是柔软的,抱在一起,接触到的每个地方都熨贴。在教室的时候也总是这样,明明低着头在看书,谢云流靠过来,那种味道就跟着漫过来,对方什么都不用做,她就开始面红耳赤。 那件可怜的内衣终于被完全地扔开了,谢云流好像真的是很喜欢,爱不释手地揉捏过了,依然觉得不过瘾,低下头去沿着胸乳外沿一点点舔弄。她当然没什么实战经验,但冰淇淋总归是吃过的,沿着最外面那圈化得最快的往上舔,甜蜜冰凉的液体就滑进口腔,那乳rou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上面都是她的口水,此刻敞在冷风里,竟然微微抖起来,到底是什么味道?谢云流说不上来,说到底还是人的皮肤,跟加了太多砂糖的甜品根本比不了,但是诱人上瘾程度没差多少,那粉白的一团晃动着,挑拨着她本就不牢靠的神经。中间那嫣红的一粒,已经受刺激而变得充血肿胀——李忘生以后也会有成为母亲这个选项吗?贪婪是最真实的,她简直没办法想到更多,倘若李忘生也有做母亲的一天,那么她会不会想到,第一个含弄她的rufang,并试图真的榨取什么液体的,不会是那个素未谋面、根本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婴儿,而是她,是谢云流,是她谢云流最终完全侵占了李忘生。 衬衫下面是校服的短裙,他们学校是那种古板的过膝长裙,小腿也要遮住大半,但那长裙此刻被完全地掀上去,整条腿都露出来。李忘生的rou真会挑地方长,大腿的rou抓一把全是那种虚浮滑腻的软rou,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象这幅身体穿上那种带绑带的大腿袜的美景。谢云流向来以为自己比李忘生更适合处理这些事情,但这么一个不沾尘埃的人,现在却在自己的床上,任凭自己被搞得乱七八糟,此时多少也生出了点施虐欲,她把李忘生的脸掰过来点:“李忘生,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其实可以不用这么听话?” 谢云流的手已经伸到很下面,从腿根中挤进去,李忘生的内衣裤都是那种没什么花样的基础款,纯棉质地,看起来和她人一样乖,她已经尽力让自己不逃避谢云流的动作,但大腿还是生理反应似的将迎着。谢云流隔着布料蹭了蹭中间的那点凹陷,rou瓣的轮廓隐隐被勾勒出来,那种黏腻的触感,渗在她指尖,棉布已经被染成另一种更深的暗色。 谢云流还没什么动作,李忘生看她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反而有点受不了,柔软的腰微微动了一下,竟然主动抬起下半身,试图蹭她的手,谢云流轻轻在笑:“平时也会这样自己磨吗?” “没有……”鼻音很重,像是哭过,但面上一点眼泪都没有,李忘生声音已经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我,我都是忍着,看看书,或者睡觉,过一会儿就好了……” “小龙女也会有性需求吗?”谢云流又逗她,“说你是木头你还真当上木头了,不过……” “……话又说回来,难道你有这样的想法时,是在想我吗?” 李忘生默了片刻,才在对方的催促下严谨地给出答复:“有时候,有时候是在想师姐你的。” “除了想我还想谁了?”谢云流剥掉了她的内裤,这下是彻底的不着寸缕了,李忘生下边湿淋淋的,明明只是隔着布料摸了摸,怎么就湿成了这样,xuerou有些隐隐约约的翕动,像被强行破开的蚌壳,还在挣扎着想要保护那颗得来不易的珍珠,只是生理反应无法掩饰,不断有滑腻的液体淌出来,“不准说谎。” “没,没有谁,”李忘生快叫出来,喘息声也变了个甜蜜婉转的音调,她被弄得有点神智不清,这时候再被追问,争辩的力气都没有,“只想你,想你的时候,会有反应。” 两根手指被送了进来——李忘生和谢云流做同桌的时候,还暗自羡慕过她的手长,好看,适合弹钢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用处。也不能说是不好,手指是人全身最灵活的器官,指腹蹭过黏膜层的每一处,都有过电般的奇妙体验,她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从未触碰过的地方,竟然被另一个人在一点点的探索着,李忘生抖得厉害,内里还是跟很紧窒,下意识地推阻着闯入的异客,但一切都只是负隅顽抗而已,真是没出息,两根手指就能把自己弄得这样狼狈不堪。李忘生气性有点上来,竭力收紧小腹,好像想去抵御那阵酸麻,大腿因为这个动作完全将谢云流的手臂夹住了,到底是抵抗还是挽留,恐怕根本说不清楚。 谢云流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逐渐感觉自己无师自通了部分要领,她专心致志地玩弄着面前的一切,指甲刚刚剪过,特意修得平整了,只是她又在想,如果做美甲,会不会又是不一样的感受?李忘生那么敏感,再贴几颗水晶钻石什么的,那样的凸起,会不会让她更加难以招架? 一滩湿热的液体淋在她的手上,比刚才分泌的那种黏腻液体要清一些,但还是有点黏稠度的,透明的,谢云流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难免也有点上头,撤出手指,不管不顾地就伏下了身子,李忘生完全想不到她要做什么,还有些沉浸在刚才高潮的余韵中缓不过来,猝不及防地退出,让她那种空虚变得明显起来,她甚至有些不满地夹了夹腿,又被人用力卡住了,谢云流钳住她的膝盖,语气不像是在商量:“腿张开一点。” 谢云流以前也不是没看过那种小电影,两个女人交缠在一起,几分钟后其中一个俯下身子去给另一个口,当时她刚明确自己的性取向,还没来得及探索性行为究竟是如何一种形式,就遇到这种阵仗——那时候她无论如何也想到自己会有心甘情愿为另一半为这种事的那一天的。她把脸微微撤开一点,端详着眼前的一切,明明是她自己也有的器官,为什么在李忘生身上就变得那样诱人? 谢云流伸出了舌头,生理课上曾经学过,唇舌的组织和女性性器官其实差不多,都是黏膜层和结缔组织构成的部位,但这个时候彼此接触在一起,李忘生喘得要命,呻吟也开始抑制不住,大腿控制不住地并在一起,几乎是将谢云流整个头都夹住了,对方舌尖抵上她的xue瓣微微分开,舔舐着挤开层层软rou,她稍微试了试力道,靠得太久,xuerou层层叠叠地涌向她的唇舌,几乎有种窒息感,她挺拔的鼻尖也得以微微探了个头,铺天盖地都是李忘生的味道,少女的馨香,又混着点暧昧的甜腥味,像被稀释过很多倍的血,她悠悠地吹了点气,换来对方应激性的一阵抖,又泻出一汪温热的水液,全数被谢云流咽了下去。 谢云流用了点牙齿叼住中间那颗嫩红的阴蒂,全凭本能叩了几下,那里很快充血肿胀起来,两边的yinchun湿淋淋皱巴巴,像是再也包裹不住,舌尖的触感美好得无法想象,真想……真想沿着这里,一点点往上,将李忘生整个人都吃掉才好。 所有的地方都敏感得不成样子,一碰就发着抖流水,一吮就黏腻地接吻,阴蒂肿得已经缩不回去了,李忘生刚开荤就被欺负了个透,拉扯、揉弄,舔舐,天堂地狱都经历了一遭,被浸泡在余韵的恍惚里早已经不知道今夕是何年,此时突然意识到似乎一直是对方在服务她,她是不是也该回馈点什么?李忘生努力把那点失态的喘压回去时还是有些羞怯的:“师姐,你……要我帮你吗?” “帮我?怎么帮?也帮我舔吗?”谢云流挑眉,语气像带着点挑衅,“李忘生,你会吗?” 她抓着她的手,李忘生骨节小,一双手虽然也生得纤长,但还是小,几乎能被她完全覆盖住——像她的人一样。谢云流起了点身,刚才没注意,现在才发现,她甚至还好端端地穿着完整的衬衫,自己已经被搞成这样,李忘生心中那种不服输的气焰有点起来,她难得态度强硬一次,抓住谢云流的肩膀,就要往自己的方向拉,她甚至还解开了谢云流衬衫的扣子,脱下来,女生的身体也跟着露出来。原来谢云流的身材是这样的,她骨架比她大一些,锻炼痕迹要更明显很多,薄薄得覆着一层肌rou,但毕竟还是女生的身体,那种柔软的,盈润的,玲珑的线条,不知不觉李忘生竟然看得又有点入迷……真是,回过神来,对上谢云流的眼睛,她有着赧然:“师姐又在看什么?” 谢云流双手松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想我看什么?” 李忘生努力回忆着本来就不充足的性知识,照猫画虎,她尝试着压上来,手从谢云流的腰胯,挪到小腹,踌躇两秒,又移到一边的大腿,她动作很轻,好像谢云流是什么容易被碰坏的玩具,李忘生试探着挪开了谢云流的腿,活学活用,用着刚才谢云流在她身上施展过的那些技巧,移花接木。谢云流很配合,好像就是想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腿张得很开,李忘生摸进去,触到一片濡湿,她很惊讶地看向谢云流,睁大了眼睛欲言又止。 谢云流很坦然,根本没想躲,看着她,表情不变:“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属木头的?” 李忘生没反驳,这种时候再逞嘴上功夫也没什么意思,何况她从来没在这上面讨过谢云流的什么好,她执着地回想着谢云流刚才的动作,技巧,慢吞吞地,脱掉了谢云流的内裤,又用指尖试探着深入一点,真是新奇的体验,湿润滑腻的触感,她睁大一点眼睛。李忘生当然不是什么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小龙女,她也会有那样的想法,也会为产生这样的想法而苦恼,就像刚才告诉谢云流的那样,她也尝试着开拓过过自己的那片花园……在想着她的时候。手感或许相似,脑海中那种迤逦的想法却根本止不住,这是谢云流最私密的一个地方……她的同学、同桌,同伴,还有刚刚确定的,更深层次的关系。原来人太幸福真的会想哭,她眼眶又有点发热,手上动作停滞好几分钟,谢云流却像是等不了了似的。 “李忘生,你行不行啊?” 谢云流还敞着腿,她跟着做下去,一条腿嵌进去,大腿rou严丝合缝地贴着,两个人都没盖被子,四条腿敞在外面吹了太久的冷风,体温已经变得很低,此刻接触在一起,像是两具光滑的瓷器温柔地碰撞在了一起。xue口相抵,也亲昵地蹭在一起,都出了不小黏糊的水液,现在那样慢慢地蹭着,房间里很安静,几乎能听到那种液体缓慢流淌的声音,两个女生在这样暗淡的空间内,探索着彼此的身体。 李忘生凑上去和她接吻,谢云流的嘴唇软软的,舌头也伸出来,像下面一样,那种温热湿润的感觉,还真是不太那么容易分得清。 “这样可以吗?”李忘生征询她的意见。 “学得这么快,到底算好学生,还是算坏学生?”谢云流被她这幅解数学题一样的提问弄得想笑,但还是大度地指点了一二,“你稍微动一下,夹一下腿呢。” 李忘生听话地跟着做,很难形容那种体验,两个相同的器官贴在一起,xuerou相抵,柔腻的体液蹭在中间,快能拉丝,水渍掩映着嫣红的阴蒂,蹭一蹭,肿胀得更厉害,挤在一起,把身体的掌控权完全付与对方。 乳rou晃动的频率很煽情,谢云流的尺寸也同样客观,此刻和她的挤在一起,铺天盖地的柔软涌过来,像温热的潮水,将李忘生整个包裹住了,下面的情况更糟,李忘生说不清今天是高潮了几次,被手指和唇舌都玩弄了不止一次,充血得厉害,好像也分泌不了更多的体液了,那种暧昧的胀痛感让她竟然有些上瘾,xuerou狎昵地挤在一起,好几个瞬间她都能感受到谢云流的阴蒂蹭到了自己的xue口里,的确是明明白白的入侵,而她根本不想拒绝。 哪里都贴在一起了,额头,唇舌,胸口,小腹,xuerou,大腿,她现在无比确定,她的确是谢云流最亲密的人了……只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在对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如何确定不会有人在今后和自己延续同一条轨迹?她想着,谢云流却加快了腿上的动作,那种温吞温情的试探磨蹭,变成了一种有意识的冲撞,黏腻的液体从她的身体里淌进她的,李忘生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是了,从这一刻起,她们是真正的拥有彼此了。 谢云流稍微喘口气,今晚差不多就这样,她抬头,却对上李忘生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又要哭,真是一副被强行夺走清白的模样,似乎忘了今晚的一切变故皆是源于她的自投罗网。谢云流觉得有点好笑,但还是去哄:“怎么了?哭成这样,让人看到还得了?” 实际上李忘生根本不是爱哭的那种性格,无论是婴儿童年青春期,还是现在,她都是一个非常安静自持的人,只是遇上谢云流难免有些情绪失控。原来谢云流于她而言其实也是一把钥匙。她细细看了对方一会儿,好像真的很委屈:“就结束了?” “嗯,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她说,“我就是觉得……” 李忘生没有继续往下说,谢云流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其实她知道李忘生是在觉得什么。因此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摸摸李忘生的头发,把她整个人藏在自己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