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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三顺惊呼:“陈公子——”他转而变了方向:“席公子,这、这……”席况此时正将美人腾身抱在怀里,闻声淡漠地扫了他一眼:“带他去医馆,药费我出。”“这……”全三顺依旧是那张苦瓜脸。但席况没再多说一字,直接走了出去。过道里,对面迎来一步三扭,姗姗来迟的四娘。“别让她再给人作画。”他与四娘擦身时道。这个消息,是他让御风调查时一并知道的。他也是那时候才想起来,舒妄言当时给他看的画,大概就是出自瑟缩在他怀里的女人之手。他既然觉得新鲜,就不肯再让别人占了先。“妾身明白。”四娘觉得有些头疼,沅沅这一手本事,本也能卖个好价儿。但是待她看到房里的狼藉,还有手骨折伤的陈公子,顿时觉得,头疼的事还在后面。席况将小杏一路抱到杜鹃阁,索性大家顾自欢乱,倒没几人看见她衣不蔽体的模样。“怎么不说话?”席况将她抱进被子里,替她裹密实后笑起来,“吓到了?”他见房间里的布置焕然一新,一些繁杂多余的物件都撤了下去,心里自是满意的。听从吩咐,品味也不差。御风说她是获罪的官家千金的身份,看上去倒不假。其实这倒不是身份的问题,小杏在审美方面有着出奇的天赋。她曾自学过画画,若然不是纸笔颜料的花销太高,她也想过进美院。大学的时候偏门选修了国画和油画,老师见她有天赋又肯下功夫,倒是给她开了不少小灶。只可惜根基打不扎实,真要往这方面发展却是很困难的。不过小杏没有气馁,她本身也是出于兴趣,不曾想过未来会成为一个大画家。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将二者稍稍结合,描时虚渺,上色浓厚。春/宫/图就是这样画出来的。“既然身在这里,这些事不过是早,或者晚的问题。”她的语调放软,让人仿若置身江南水乡,石桥下波光流动,旖旎缠绵。“既是如此,你哭什么。”席况察她神色。到了这个时候,这女人的思路却还如此清晰,话语冷静。也只有那放缓的声音,让人感觉到她刚刚从受惊中安下神来。“还没习惯。”她垂下眼睑。席况伸手让她的脸儿仰起来。小脸儿依旧是雪白,除此外,唯两弯青黛,一点绛唇,露出浓烈的颜色。他一指点在唇边,问的直白:“让人尝过了?”她眨眨眼,莫名有几分可爱的神色流露,稍纵即逝。继而摇了摇头。席况没有说话。他依从心意,俯身压了下去。两唇贴合,他细细描摹了一圈她的唇线,然后手下稍稍用劲,轻松的抵开牙关,温柔的舔舐后挑起她粉舌轻吮,继而退出,浅尝辄止。她口中有一点莲藕糯香,清甜爽口。让他愉悦。“慢慢习惯。”像是验货时发现了物超所值的东西一般,他举止轻柔,用拇指替她揩去断了的银丝,倒没有嫌脏,“还有,别让别人碰。”话虽如此,他却没有想过嘱咐四娘让她单接他一个客人,仿佛下了令后,就交由她来执行了。“嗯。”她再一次垂眼,闷闷地应了一声。不过是轻轻地一吻,她像是天生艳骨,唇儿立时红滟滟的,泛着水光,引诱招人。这回他没将她下巴抬起,只径自低了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就松开了。“我今日来的迟,没吃到你做的菜。”他对她似有若无的低落情绪视若无睹,转而提起别的话来,“做了什么?”说到这个,小杏不可避免的僵了一下,然后更加沉闷地抿了一下唇。这个反应……席况勾唇,笑容多了几分真切:“不擅厨艺?”“做的不好……”才怪,是压根不会。孤儿院里又没有厨房供她试验,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连锅都没有,从哪里学的会?“jiejie,你做的那盘儿凉拌番茄,厨娘婶子说菜色太简单(婉转的说法),我就端回来啦——”丹橘清脆欢快地推门,看见屋内的场景,声音戛然而止。她脸一红,磕磕巴巴地道:“呃,丹橘鲁莽……”然后飞快地奔了出去。席况回头,见她面上的几点胭脂愈浓,却不知是药效未褪,还是尴尬脸红。只觉十分有趣。“沅沅能分的清糖和盐,很是了不起。”他称赞道。“……”******日子一天天流走,楼里的姑娘们也渐渐习惯了席况找沅沅的时间多过云漪,甚至为此有些幸灾乐祸。云漪高高在上这么些天,也该是时候落到泥里尝尝滋味儿了。至于那个新来的小丫头?席公子可没让四娘撤了她的牌子,只不过她脸伤没好接不了客罢了,可见她在席公子心里也不过如此,不成气候。而当事人苏小杏,对这些传言八卦并不很放在心上。与她化不开的冰雪一般的眸光不同,席况渐渐发觉自他上回一时兴起,“英雄救美”之后,她落在他身上的心思多的能让人轻易察觉。倒不是歪心思。多是根据他的喜好,在歌女弹琵琶时向厨房讨一盘枇杷剥予他吃,让人裁了一身玄袍以备他厌烦旧衣时更换,还有别出心裁的艳曲,天冷时婉转提醒他加衣……这一天他推开门,看见她正五指微张,眼神专注的修剪着蔻丹。他走近随意看了一眼,道:“怎么把颜色褪干净了。”“这样好不好?”她献宝似的将手指展现在他面前,原是冰的琥珀瞳仁,此刻就像白雪,还是冷,但又带一点懵懂的可爱。指甲上的蔻丹已除,又修剪齐整。一排五个,粉润饱满,无不是原色原形。“还不错。”她唇角动了动,仿佛满足地想笑:“下回剥枇杷,你不能不吃了。”席况为人挑剔,不喜女子用沾了花汁的手指剥水果皮子。上一回苏小杏打听来他有个古怪的习惯,喜好听琵琶曲时吃枇杷,但等到真的做了之后才发现,除此之外,他还有这样一个习惯。所以今日趁他上门,就修着指甲,卡着时辰等他到。他听后心里一动,捏住她下巴端详了半天,不解地问:“沅沅最近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