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1
,腕边的手已经拦在了腰间,松松的被搂在他怀里。她的背后是软的,除了脚不能落地,头有点晕眩,一切都还安好。意识渐渐从他脑海中远离,仿佛从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来一点声音,大概是她的,但他听不清。她也许是在害怕。“没事。”他轻声。她会没事的。小杏仍旧闭着眼,只吃力的伸出手,往上摸了摸脸颊,很奇怪的触感,热乎乎地。就如梦里的雨水,像汲取了体温的血,guntang灼人。“现在知道哭了。”旁边依旧是冷冷的声音。她没有说话。穆子隽观察到榻上的人,反差地散发出漠不关心气息,不由皱了皱眉。如果一次摔伤能让她熄了心思,不再执着地插手他的事,他乐见其成。但是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例子,meimei的性子有多偏执,他被迫了解的一清二楚。“三郎,女郎可醒了?奴借炉子熬了汤药……”“她醒了。”他收回观察的视线,淡道,“你喂完药就送她回去养伤。”他与花沙错身,脚步不顿地往外走去,准备亲自去对方家中解释爽约的原因。“呃,三郎要去何……”处。花沙看着郎君清瘦的背影消失在帘外,把话咽了回去。她端着药叹了口气,走到自家女郎身边,试探地问:“女郎?”“喂吧。”小杏睁眼,淡然允准。花沙有些奇怪,怎么自家女郎转了性子。唔,难不成这是新招式,想模仿三郎,引得三郎欢喜?哎,女郎的心思太奇怪了,她总是弄不明白。“女郎别多想啦,三郎必是去说和生意了。”花沙一边喂药一边道,“不过这样的事,下回不可做了……”她话才出口,就想起女郎以前捂着耳朵,激烈地喊不想听的情状,不由又大人似的叹了一口气。“您想想呀,最早您五岁还是六岁来着,因为不忿三郎和俞家女郎一起玩,放猫挠伤了她的腿。回来扣了月钱不说,三郎足足半年都没给您好脸色看。”虽然三郎一般都没什么好脸色,她心里偷偷嘀咕了一句。“做多了没好处的事,您别赶着做。”“还有呀,大了之后您又……”小杏原还半梦半醒,半疼半乏力,浑浑噩噩地坐着。花沙一通嘱咐、数落,外加抖搂原主对兄长死缠烂打的丰功伟绩,倒逐渐恢复了生气。“后来呢……”她见花沙好像口干不准备再往下说了,撩拨了句。诶嘿,这回好像有效果。花沙很是高兴,一时忘了准备去倒水喝的动作,就这么欢欢喜喜讲故事似的,说将起来。******穆子隽对完账目,让管事退了下去。他揉揉额头,想着往后都要和这些字符打交道,不由身心俱疲。案上的账册被合上,他起身走出房间,往园子的方向走去。期间路过小桥,水亭倒映,飞檐横遮,看着倒影中唯一一处不会有烟云萦绕的地方,心里慢慢放松了许多。转而想起很长一段时日没有歪缠自己的meimei来。清静的日子实在难得,他倒不是很想去探,免得meimei“旧病复发”。不过,曲阳城的洞仙会就要到了,无论有没有争到名额,过后都要出发回长安。若是耶娘发现自己将meimei照顾成这样,恐怕又是一顿牢sao。到底还连着血脉。小杏所居的苑子里,名作“临江仙”,无论房舍,还是庭院的布局皆与原主的性子大不相同,端的是简约大方,清爽宜人。她住的极是舒心。穆子隽到的时候,她正坐在空庭的石凳上作画,边上依着白兰树,含苞蕴香。她梳了云髻,斜簪着一支珠钗,光白如素的脸儿侧着,唯有唇边注了桃花殷。自粉颈向下,浅青的裹胸收束,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外罩了透色的纱裙,一双平头小花履自纱裙里翘出,不时挪到石桌柱前,脚尖俏皮的踢着。风儿一吹,白兰树簌簌落下几许叶片,有一叶恰落了画纸上,她恼的蹙起黛眉。“秀秀。”“嗯?”她偏过头来,歪了歪。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更算今天或者昨天的都行,为了入V攒稿子,下面三章就要在周三一起放出来了><不然来不及码。虽然出现了长安城,称呼什么的变了一下,还是架空朝没错~\(≧▽≦)/~☆、第三关·商家穆子隽冷肃的轮廓映入小杏眼帘,即便口中唤的亲昵,二人之间的距离,以及他淡漠的神情,俱可表明他举止间的疏离之意。他着宽衣大袖,石青衣袍罩身,却犹能显出瘦削的身形。风卷沙叶,细尘滚动。虽夏日炎热,但院子里布置妥帖,余荫片洒,环境倒还舒适。只是二人静默着,像是无话可说一般,心里便没有来的燥起来,更显得周围气氛严肃沉凝。“何事?”她握了握笔,复将它搁下,先是问道。“来看你伤势如何。”袍摆浮动,他走到石桌旁边站定,低了眼看她的画。画的是初吐芳华的折纸牡丹,花朵以淡墨勾描,辅以深浅绿叶,叶片清秀洒脱,浓墨勾筋,线条圆润饱满,疏密有致。清姿艳态,娇美动人。然那飘落的叶子沾了牡丹苞底的胭脂色,又被她撵去纸外,一缕红丝蜿蜒,划伤了画中的绿叶。“多谢阿兄关心。”她蹙起的眉儿不松,因坐在石凳上矮他一截,只得微仰起脸儿和他说话。他看画时方肯离得近些,身上飘来若有若无的香气,像是香囊里盛的,不过不让人厌烦,清淡如其人。这几日她心绪紊乱,却是为别人。半点也没思考过像穆子隽这种冰冷淡漠的人,应该怎么攻克。所以此时他骤然前来,让她颇有些措手不及,不知应该拿出什么样的态度来应对为好。穆子隽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个meimei自摔了一跤后,对他的态度平静了许多。他点点头,道:“画工尚可,没给先生丢脸。”小杏闻言古怪的看他一眼,这幅画她完全是按自己的意思来画,并没有融合原主的记忆,刻意临摹她。他到的时候她尚且沉浸在作画的情绪中,一时不察方让他走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