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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的脚步起,房门悄然打开,透进的光线落在床上人苍白的脸上,赫然正是周凤城。他似乎已经连撑起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只张了一下眼睛,就又昏昏欲睡地闭上了眼。来人站在门口也不往里走,冷冷开口道:“周中书,今天想好了没有?”正是田七。周凤城闭着眼睛,嘴角却泛起一丝冷笑:“摄政王殿下明知这些人不是西定饥民,又为何一定要我的口供?”田七双手环胸也冷笑了一下:“周中书可真不愧是西定人——别说那么多废话,你是打算今儿再饿一天?”周凤城原本红润的薄唇上已经干裂起了一层白色皮屑,闻言猛地睁开双眼:“西定百姓都在挨饿,我既是西定人,饿上几顿又如何?摄政王想以饥民劫粮为借口以西定用兵,那是再也休想从我嘴里听到一句口供!”田七面色也变了变,冷冷道:“好啊,既然周中书以西定人为荣,那就跟他们一起饿死吧。”周凤城苦笑一下,又闭上了眼,缓缓道:“难道我说了,他就能让我活下去?当日我在殿上奏请移他的御座,就已经抱了必死之心,如今不过晚几日罢了……”田七等了一会,见他不再开口,冷哼一声,将门关牢,转身走了。这里周凤城躺在床上,双手被铁链紧锁在床头动也不能动,眼看窗棂里透入的一线天光渐渐黯淡,知道天色又黑了下来。正在怔忡之间,门忽然打开,两条黑影闪了进来,周凤城方自一惊,来人已晃亮了火折子,低声道:“周大人,是我,胡岩。”平河城外是低低起伏的一片小山丘,夹着一条弯弯绕绕的小路。天色微明,远远可以看见平河城门已经打开,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陆续出城了。“醒了?”李越倚着树坐在草地上,仔细擦拭手中的匕首,听到背后的呼吸声有了变化,回头微微一笑。柳子丹有几分迷茫地睁开眼睛,一时不知道身在何处,片刻才想起来昨天出城之后,李越就让周醒赶着马车往西定都城的方向去了,却带着自己上了小山。只是不知道,自己几时睡着的?好象总是过了夜半吧。他身体本来弱些,再加上这几日为了赈灾忙得脚不沾地,在草地上坐了一会就睡过去了。“给,喝口水吃点东西。”李越把水囊和干粮袋递过去,“周醒一会就该回来了。其实我说你不要来,和林影他们一起不是更好?”田七总会保护他,总比来吃露水强。柳子丹低着眼睛没有回答,把盖在身上的披风取下来递过去。这是李越的披风,不知什么时候加盖到他身上了。难怪没觉得冷,两件皮毛披风在秋天是足够了。李越没接:“再披会,早晨风凉,等太阳出来再脱。”嘴上说着话,眼睛却一刻不停地盯着城门。柳子丹怔了一会,顺从地把披风又盖回肩上。为什么非得跟着他来呢?应该还是不放心吧,毕竟他的手段在南祁是见过的,如果他真像卢平他们所猜测的是想找借口对西定用兵呢?其实,就算他是想对西定用兵,自己又有什么能力阻止呢?“殿下—”周醒从树林中现出身来,也是一身的露水,鞋上沾满草屑泥土。“回来了?”李越甩手抛过一个皮囊,“喝口酒暖暖。怎么样,甩掉那些人了?”“想必他们还在客栈周围等着呢。”周醒一向冷峻的脸上也闪过一丝笑容,“照殿下的吩咐,我半夜请了郎中来,闹腾了好一会,如今只怕都知道香公子病在客栈里。”柳子丹脸上微微一红,别过头去。李越对他笑笑:“没办法,总不能说我病了,别人不信。那件事你打听了没有?”周醒摇摇头:“没听说有什么商队进入西定,只怕那批粮还在原处呢。倒是饥民抢劫的事常有,不过据人说,一来这些饥民只抢粮不伤人,二来—”“二来什么?”李越抬头看他一眼,“怎么还吞吞吐吐的?”周醒低了低头:“听说饥民暴动虽然各处都有,但经常有人看到他们当中有个为首之人,服饰时常变换,却——总是背着一张铁弓。”柳子丹微微一惊,抬头看着李越。李越脸上毫无表情,过了一会才淡淡一笑:“果然是他。”忽然唰地一声将匕首归鞘,目光转向城门:“该出来了。”城门口此时停着一辆板车,拉车人一身黑衣,正是西定那些专门处理无名死尸之人的装束。板车上摆着三四具尸体,都用破草席胡乱裹着,有的还把一双赤裸青紫的脚露在外面。城门口的士兵都不禁厌恶地退了一步,为首的挥着手道:“快走快走,这些死尸怎么还没拉完?”拉车人表情木然,似乎长年累月面对着一具具尸体已经将他的表情磨去了一般,默不作声地拉起板车,吱吱呀呀地出了城门,往乱坟岗子走去。李越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周醒,你在这里保护柳公子,我过去看看。”周醒一惊:“殿下,我得跟着你!”李越瞪他一眼:“胡说,你留在这里!田七一会准跟出来,我也不是一个人。”周醒这时却固执起来:“不成,我是殿下的贴身侍卫,自然要跟着。”说完了自己也一怔。从前摄政王的话就是命令,无论是他还是田七都只能惟命是从,怎么如今竟敢抗命了?难道是这一路上摄政王平易近人的态度让自己变得放肆了?柳子丹瞧了两人一眼,低声道:“让周醒跟你去吧,我一会自己回平河城,不会有事。”李越还有些不放心,柳子丹眼睛看着地面,淡淡一笑:“我好歹是个男人,自己走回城去总不会出事。”李越看着柳子丹。初升的阳光斜斜照在他脸上,为他的侧面勾上了一道金色的光环,秀美之中带着坚韧。李越心里一跳。自打第一眼见到柳子丹,那超凡脱俗的美和特殊的身份倒让他几乎忘了柳子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虽然迫于形势不得不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委曲求全,可不意味着他就愿意让人当作女人来对待。一念至此,再看看周醒倔强的表情,李越迅速下了决心:“好,你回城,周醒咱们走!”破板车在乱坟岗子停下了,拉车人刚才还弯腰曲背,这会四顾无人,就猛然挺直了身子。车上的尸体一阵蠕动,竟有两具掀开草席坐了起来,一个是胡岩,另一个就是周凤城。胡岩利索地跳下车,把周凤城扶了下来:“周大人,怎么样了?”周凤城气色好了许多,游目四顾:“这是哪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胡岩赔笑道:“周大人别急,摄政王早晚要对你下手,平河城不能呆了,我们去个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