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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谢殿下关心,微臣并无不适。”“无事就好。”高郁笑着抬眸却发现娄琛正一瞬不瞬看着他,眼神灼然,“怎这样看着我?”“微臣……”娄琛忐忑,刚开口便被高郁打断:“阿琛,早前是我不对,说了那些重话……但那些话都是无心的,我从未把你当做侍卫,也从未想过利用你……我待你的心意如何,你应该明了……”娄琛闻言心中酸涩不已,这人总是这样,嘴巴上说着以诚相待,但真到做决定的时候,却从不将他考虑进去。说是虚情假意未免太过,那些关心有几分真意他却也还是感觉的出来的。只是再多的承诺却也是虚无,上一世他被玩弄于鼓掌之间,这一世他以为自己能耐了,却岂料仍旧被蒙在鼓里。娄琛甚至想,认了吧,论权谋心计他是玩不过高郁的,可这个念头刚刚冒了出来,却又被他压下。他这是在干什么,就这样认命了,那重活一次还有什么意义?他是被蒙在鼓里,但他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如果不争取,同上一世一样只一味地蒙头前行,那还不如从苍蔼山上跳下去,一了百了的痛快。也罢,就当是最后的一场豪赌,让他死也死个明白吧。和风清浅吹在脸上,让娄琛清醒了些,他深呼出一口气,定定的望着高郁,问道:“殿下昨夜可还睡的安稳?”高郁挂在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愣了一瞬后才继续笑道:“有阿琛在身边,自是安稳的很。怎么,阿琛昨夜睡的不踏实?”“呵。”娄琛轻笑一声,闭了闭眼,终是下了决心,“昨夜的夜风大了些,殿下没着凉吧?”高郁闻言,脸上的笑终于再也挂不住,他忐忑的开口,声音轻的像是要随风飘走:“你……都看到了?”“看到了什么?看到你从赌坊里出来,还是看到你与那小厮串通一气骗我?”娄琛竭力抑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只自嘲似得道,“殿下,娄琛充其量只是个侍卫而已,何德何能要殿下这般费心做戏欺骗。”“不是的,我真的从未把你当过侍卫,也从未想过利用你……”高郁急了,他最怕的便是娄琛这般,那人明知道,明知道他……“殿下!”娄琛不愿在听高郁的欺骗与狡辩,不顾身份的打断道:“微臣只问一句,假银票的案子,是不是出自殿下的手笔?”高郁讷讷无言,在娄琛的连声质问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仿佛他才是被欺骗的那个。娄琛本不期待高郁会告诉他真相,在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后,终是放弃了等待。谁知他刚准备转身,高郁就终于像是放弃抵抗一样,肩膀耷拉下来,扯住了娄琛的衣角。再也不敢直视娄琛质问的双眼,高郁缓缓的低下了头,好半天才应了一声。“是。”作者有话要说: 高郁:阿琛,我错了,真的错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作者:被演了,你根本不知道错,只是怕阿琛生气而已。高郁:不,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阿琛,你原谅我吧!娄琛:呵。------讲真,这章都是铺垫,虐攻的开始,高郁这个演技……呵呵,不让他体会一下什么叫绝望,蠢作者自己都不舒坦!第72章捕蝉再也不敢直视娄琛质问的双眼,高郁缓缓的低下了头,好半天才应了一声。“是。”“是我刻意带你去赌场;是我连同手下做了一场戏给你看;是我故意引你发现假银票的来源……整个案子都是我计划,假银票也是我刻意安排人散播出去的……但是阿琛,你相信我,我从未想要骗过你。”“那间赌坊不是我的,那个富丽堂皇的赌场也不是我的,甚至假银票也不是我印的,我唯一做的,不过是派人将假银票盗出后与赌坊真银票调换,推波助澜,将事情闹大了而已。”娄琛愕然,在高郁如此直白的坦诚后,他甚至问不出一句为什么。可知娄琛如高郁,只一眼便从他惊愕的眼神中看出了想要说的话。轻轻松开扯住娄琛衣摆的手,高郁缓声道:“阿琛你一定想问,我为何这么做,要知道此事若处理不当定会引起淮南大乱,动摇南梁国之根基,是不是?但阿琛你可知,这批假银票原本是用来做什么的?”娄琛茫然的摇了摇头,看向高郁的眼神里满是疑惑。“这些假银票其实是淮南东路这帮人,准备用来冲抵秋收税银的。”“冲抵税银……”娄琛一愣,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高郁,可高郁却只淡淡一笑:“不止这些,其实早两年的税收中就已经出现了造假的银票,但数额不大,追查起来又实在繁琐,因此朝廷才一直没有追究。”“但不追究并不代表不追查,这些年来我一直往淮南渗透势力,目的就是想防患于未然,以备不时之需。虽然这些人在淮南这地界只是些不起眼的小人物,充其量说得上话,并不能翻云覆雨,但于我来说已经足够了。”“两年,这些人用了两年的时间,总算查出了假银票的来源。”言至此处,高郁轻叹一声:“阿琛你当时猜的不错,那些假银票做工精良足以以假乱真,的确不是什么随意制造的仿冒品,而官府监守自盗,用真正的刻板盗印的。”“怎么会这样……”娄琛一直以来只会带兵打仗,上一世即使手握天下兵权却也不参与朝政,他根本不知道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更不知高郁做了怎样的决定。“怎么不会是这样?”高郁转身望着宽阔的河面,徐徐道,“盗印银票只是这些人这些年来做的违反乱纪事之一,其实早在十几年前,他们就已经开始欺上瞒下,阳奉阴违了。”“淮南税收一向丰裕,可那些人却中饱私囊,半年的税收竟有十之三四入了他们的口袋。贪的越多,胃口也越大,久而久之税收已经不能满足那些人的胃口,也就是这样,才有了之后贪墨灾银的事。”善德八年淮南大水,朝廷发下了一批赈灾款,那群人草菅人命,侵吞了大半的赈灾款……“当年赈灾款的事,不是已有定论?”娄琛还记得当时查抄户部侍郎府上时境况,一箱又一箱的的金银珠宝被查封,震惊了整个京城。就连谢家也因此事一蹶不振,沉寂许久,却不想竟然是另有□□。高郁摇头:“那些只是弃子而已,丢车保帅,虽然损失不小,但根基却可保住。”“弃子……”娄琛低声呢喃,如若只是弃子便有这般本事,贪得数目如此巨大,若真认真查下去,其真相该是多么惊人?可娄琛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