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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看楚衣轻,倒没想到,楚衣轻居然叫他跟过来,晋枢机无法,只好站在他旁边,看他坐下来,一字一字细细读自己抄的经书。晋枢机一颗心怦怦地跳,楚衣轻翻了几页,却摇了摇头。“哥——”晋枢机知道自己抄得仓促了些,近来商承弼委托他不少杂务,虽然每件都不算难,但到底浩繁,极为废功夫,更加上各色小事,抄经书的时间自然便少了许多。楚衣轻提笔写,“难为你了。”他不这样说还好,一这样说,晋枢机可是连个容身的地都没有了,明明是自己没做好,又怎么能怪哥哥呢,当下低着头,“重华认罚。”楚衣轻倒不着急,反是拿笔来在他抄写的经文上勾出几个错字来,晋枢机更是无地自容,楚衣轻用手轻轻拍了拍那一摞的纸札,意味深长地望了他一眼,晋枢机明白他意思,“这许多经文的疏漏,我便不找了,你自己看吧。”晋枢机点头,“重华会重新抄录的。”楚衣轻点了点头,却向他伸出了手,晋枢机一愣,楚衣轻遥指窗外的柳树。正是桃月,杨柳爆青,那窗前的一傍垂柳伴着晚溪婉婉婷婷地立着,本来的妖娆都像是被洗清了。晋枢机不解,却还是走到那株柳树下,舞柳迎风,柔嫩的枝条挂在他鸭卵青的长衫上,煞是好看。晋枢机不明所以,一低头却看到河岸边有一枝齐根被削断的柳枝,枝上的柳叶还是新的,想是景衫薄又在这里练剑了。晋枢机心道,哥哥肯定要说,小夜又胡闹了,好端端的砍伤这树做什么。晋枢机捡了这根柳枝回来,交给楚衣轻,楚衣轻小心翼翼地拂下枝上嫩叶,夹在书册里,而后将那根柔韧的柳条在手中轻轻一弯,便扬手做了一个抽打的动作。“哥!”晋枢机吓坏了,竟是要用这条子打吗?这柳树条子最韧了,一下一下捋地生疼。楚衣轻关上了窗子,示意他将裤子褪了。“哥——”晋枢机想求,屁股上却陡然挨了轻轻脆脆的一巴掌。他小猫样的回过头,“就留一件亵裤行吗?抽烂了也行的。”“咻!”柳条极快地抽下来,晋枢机吃痛,非常没出息地伸手捂住了屁股。“下次再这样,就打手了。”楚衣轻写。晋枢机轻轻点了点头,楚衣轻继续写,“回去将抄录的经文校清楚,一个字一下手板子。”他还没打,晋枢机只看纸上的字便觉得手疼,甚至情不自禁地搓了搓手,楚衣轻看着好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却又故意扬起柳枝,晋枢机才松下的心又绷起来了,这次乖乖褪了亵裤,还将长衫拽在手里拉得高高的,露出一段纤腰。“咻!”又是一条子。细细密密的疼,像是钻进rou里去,晋枢机又想去碰,却想到哥哥刚才说的,生生缩回了手。“咻!”这一下是抽在腿上,晋枢机从没想过,原来只一根柳枝也这么难熬。再打,就是腰,还是臀、又是臀,再是腿。楚衣轻打腿的时候抽得极狠,偏偏就捋在大腿后面最嫩的皮rou上,一条子下去就是一道伤。屁股上的细痕也是一绺一绺的,每一下也许都不太重,可是因为又多又细,便觉得格外触目惊心。晋枢机甚至没出息地想,是不是打破了,但到底知道楚衣轻不会对他太过残忍,就这样撑在桌上抽了三十多柳条子,晋枢机地屁股被打得全是红条子,楚衣轻这才停了手。而后随意抽了一张晋枢机抄写的经文,“重华,你解释这一段给我听。”晋枢机舔了舔唇,习惯性地要提上裤子,“嗖”地一下,楚衣轻一柳条就捋在他手背上,晋枢机心知哥哥是给自己去毛病呢,也不敢再提裤子,只小声问道,“衣服放下来可以吗?”楚衣轻点头,晋枢机还没来得及喘气,却看见他在纸上写,“答不好就自己再揭上去。”晋枢机一双耳朵红着,连忙放下长衫,却见楚衣轻指的那一句,“系珠明理性之常在,凿井显示悟之多方。”晋枢机惊才绝艳,楚地倒也以谈玄为上,可是一则对天台宗的经典不算太熟悉,二则不敢在哥哥面前妄言,思索片刻也只敢说,“网罗幢每一个孔都有一粒宝珠,这种宝珠就是夜明珠,白天也发光夜里也发光。每一粒珠放在每一个孔里边,光和光互相照耀,孔和孔互相通达——”他说到这里便不敢向下说,“重华不大喜欢佛经,我不太懂。”楚衣轻只是写了几个字,“多抄几遍自然就懂了。”然后,便将桌上的柳条拿起来。晋枢机知道自己的答案不让哥哥满意,只好乖乖撩起衣襟,将一颗赤躶躶的光屁股露出来,又吃了两下条子。楚衣轻继续翻,时而指一则偈语,时而问一个问题,晋枢机先时还能解释两句,后来却发现自己的百般机变在哥哥这里全无作用,往常与人清谈的侃侃之姿丧失殆尽,到得后来,只等他问一句,便自己乖乖揭起衣服来,问一句便乖乖揭起来,这一番书问下来,屁股上至少又挨了二十多条子,虽然不重,可一个屁股已经被打得满是印子了,就算不肿,也烫得发亮。楚衣轻再问他时,晋枢机依然不敢答,又揭起衣襟背过身去,楚衣轻这回却是没打了,反而提笔写到,“这里皮松了,是要替你紧一紧吗?”他写“这里”时,竟然伸手拍了拍晋枢机屁股,晋枢机绝想不到他这么飘逸绝尘的人会说出这么俗的话,更何况,还是白纸墨字的扎着眼,一张脸早都羞得不成样。他这时候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的景衫薄为什么最不敢得罪这位看起来最温柔的二师兄,楚衣轻却是浑不在意,反是又写了一句。晋枢机不敢看,却又不敢不看,只扫了一眼,更是恨不得钻到地底去,“想也不想便揭衣裳挨揍,是打算从现在起撅着温书吗?”晋枢机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整个人羞得几乎要团成一只小熊,楚衣轻似是也觉得说他的够了,便轻轻揉了揉他发心,叫他起来。晋枢机可怜巴巴地望着哥哥,等他点了头才敢提上裤子,可是偏偏又觉得当着哥哥的面就拉裤子放下摆的太不雅,动作急了就更显得狼狈,楚衣轻看他别别扭扭的,自己也觉得好笑,晋枢机原就难为情,被哥哥这么一笑,都有些燥了。楚衣轻轻轻摇头,揭开了罩在面上的幕离,即使早都见过,晋枢机还是又一次被怔住。楚衣轻挑眉看他,仿佛在问,“怎么了?”晋枢机道,“哥哥长得真好看,很多人说我是祸国殃民的妲己,哥哥就是天生神人的女娲,商纣戏女娲,才有殷商亡国。所以,卦象是说——女娲之祸吗?”楚衣轻陡然一惊,流水写道,“你怎么知道?”“父王和我说,送走哥哥,是因为卦师说,亡国之祸。”晋枢机道。楚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