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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冻到抖抖索索的人被带到林中的木屋前,一个道士提着木剑站在门口阻挡李玄宁进门。 “阿陵每次给人看病都会减少寿数,您请回吧!” 眼下只有这一个办法能救叶楸,李玄宁怎么可能放弃,当即就抽出枪和道士打了起来,道士没想到李玄宁看着年纪小实力却不俗,反手接下一记突,举气打出一招无剑无我逼退李玄宁,李玄宁试图任驰骋上马,才想起马被他拴在门外,两人连过几招道士看出他在外冻的时间过长关节僵硬,攻其下三路,李玄宁单膝跪地最终败下阵来。 道士想彻底打退挣扎起身的李玄宁,刚要挑飞他手里支撑身体的长枪,剑尖即将划过发带却被李玄宁死死握住剑身,血溅在飘舞的发带上。 “让他进来吧。” “阿陵!” “你不是给我算过吗,我活不过几年,现在做点好事积阴德。” 司徒陵听完李玄宁的来意立刻动身准备同他去长安,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到了将军府,叶楸就靠着汤药吊着一口气等李玄宁见最后一面。 李玄宁看着因为疼痛无法进食而消瘦的人心疼不已,司徒陵给叶楸施针,腰部皮肤上的针孔放出一些黑血,叶楸脸色总算看起来好多了,可还是碎碎念着说头疼。 “给他热敷腰部,别沾水受凉。”司徒陵收回针嘱咐道,“头疼是正常的,今晚放了血,别让他乱动。” 李玄宁送走两人,用棉布包裹着汤婆子煨在叶楸的后腰,刚准备离开被他抓住手腕,李玄宁躺在榻上将人揽入怀中,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能放下来,捋顺叶楸因为汗湿打结的青丝,露出有些血色的脸庞,他在全是血痂的嘴唇上摸了又摸,没忍住轻吻一下。 “干什么?”嘴唇的主人发出沙哑的声音。 两人都是在情窦初开的年龄,叶楸看着李玄宁满眼都是自己,下巴没有打理过的胡渣扎得手刺痛,抬头回吻过去。 看着叶楸的身体一日一日好起来,李玄宁也开心,顺便在府里给叶楸过十六岁生辰,宴席结束他推着叶楸回房的路上想特别感谢下司徒陵二人,便带着几盒珍贵药材去找他们。 李玄宁拿着礼盒刚到院子门口就听见屋内二人争吵,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道士罕见得对着司徒陵发脾气大声吼道:“我们回去吧,那藏剑迟早是死,何必在他身上浪费寿数!” “不是能救活吗?他现在恢复的挺好的。”司徒陵看着茶杯里立起的茶叶轻声回道。 “他早该死了!李玄宁上山寻你那夜我就算了!我算的清清楚楚!叶楸本该死于被人yin辱,他被李玄宁气运影响躲过一劫但命数难改,现在靠着你的寿数续命!”道士越说越激动拉起司徒陵的手,“你今夜走他今夜死,明日走明日死,你又何必!” “谢清明,我看你是脑子练剑练傻了!他才十六,身体在恢复,人有在好转!”司徒陵甩开他的手,情绪也随着激动起来,“你凭什么定别人生死!叶楸会活得好好的!” 谢清明看司徒陵突然咳嗽起来,连忙给他递水顺气,缓声道:“叶楸……和你同命不同劫,你可怜他,谁可怜你。” 司徒陵听罢双手捏拳,像是想起自己时日无多的日子,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门突然被敲响,谢清明打开门看到李玄宁站在那,见面第一句便是,“我的气运既然能影响到叶楸,我想替他挡劫续命。” 谢清明必不可能帮李玄宁这种事,只能请他回去。 “我都听到了,若不是我执意让他回长安,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你要知道就算你没有让叶楸回长安,他也会因为别的事死去。”谢清明劝道,“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我愿为叶楸挡劫续命。” 谢清明不想再劝背着手不再理睬他,司徒陵轻声问道:“李玄宁,你可知挡劫续命会让你剩下的命数同叶楸平分,还要替他过解难。” “我知道,只要能救他的方法我都想尝试。” “帮他。”司徒陵倒满茶盏,顺手推给谢清明,“事成后我随你回纯阳。” “疯了!一个两个都疯了!”谢清明知道司徒陵倔犟,今日这个忙不帮,这大夫就不会离开将军府,他从怀里掏出符纸和裹了朱砂的笔,沾点茶水开始写写画画,符纸分成两份,一份折成三角形让李玄宁随身携带,另一份烧成灰冲成符水给叶楸喝。 第二日李玄宁端着混了符水的药站在叶楸房前,谢清明临走前说最多给他一年时间,一年后他同叶楸不能再相见,否则符会失去效果,符咒也会让叶楸失去关于李玄宁的所有记忆。 “玄宁?是你在外面吗?” “嗯,该喝药了。”李玄宁推门而入。 “你去送司徒大夫了吗?好端端的说走就走,也不多住几日。” “他和那个道士有点事先离开了,司徒大夫临走前说针灸已经结束,之后恢复按照他开的药方继续喝到能下地走动就行。” 浓稠发苦的药汁合着奇怪的烟熏味差点让叶楸吐出来,虽然强行咽下去,也是阵阵反胃。 “我下午想沐浴。” “好。” 这一年多叶楸都在榻上养病,头发又长长了些,李玄宁给他洗澡时偷偷抓起一缕青丝放在嘴边亲吻,娘亲就在旁边收拾衣物,叶楸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趴在浴桶边,用湿漉漉的指尖触碰李玄宁的脸侧。 等洗完后他被李玄宁抱回软榻,养病让他的皮肤又白几分,腰部因为针灸放血带着针眼青一片紫一片。 “还痛吗?”李玄宁的嘴唇在腰窝处碰了碰。 “别,痒。” 李玄宁顺理成章的坐上软榻,将叶楸往怀里拥。 身体一天天见好,叶楸的腰背没那么酸痛也能在地上走几步,李玄宁还是保持着睡觉给叶楸捂腰的习惯,心里一直说舍得离开是假的,他细细端详着心上人的睡颜。 “睡觉也要偷看,这么喜欢我?” “嗯。” 叶楸还没到行房的年纪,早接触情事对身体不好,两人最多接吻相互慰籍,叶楸靠在李玄宁怀里rou茎被手伺候的舒服,常年练枪手上的茧子自然不少,每次都能给叶楸摸到腰软失神。 “嗯……舒服…再重些……”叶楸的手将李玄宁的亵衣都抓皱。 低头就是爱人泪眼朦胧的双眸,李玄宁亲吻了一遍又一遍。 “要不要……多做一点?”高潮后的叶楸气喘吁吁,看着李玄宁胯间鼓起。 “等你彻底好了再说。”李玄宁取出帕子将指缝里的精水擦干净。 马上要到最后期限,叶楸身体恢复的不错,娘亲提出送他去江南养身体,李玄宁一口答应送着不情愿的叶楸上了马车。 “当年我要走你劝了半天,现在到好,主动赶我走!” “别气了,北方冬日寒冷不利于养病,等来年开春我去江南寻你,刚好你带我在山庄好好玩一圈。”李玄宁拍着叶楸的手。 “好,你若是不来,我就要来长安抓你过去。” 李玄宁和圣人订下协议,为了照顾圣人那仅存的愧疚之心,过去的种种事情一笔勾销,解散燕闻言的旧部,他驻守边关后叶楸若是入朝为官,还要圣人多多关照。 这一别永世不能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