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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偷窥不是君子所为,但那让我想起了之前江洛像是发疯一样吞食纸片的经历。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我知道,他始终都是痛苦的。这件事不能再逃避,我们必须去面对。“江洛,可能你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侵犯了你的隐私,但我还是想试着跟你谈谈。”我按灭了烟,坐到床上,到了嘴边的话又反复斟酌了好几次,“关于你的病,你有去医院好好地检查过吗?”我看向江洛,他似乎在发抖,低着头,双手握成了拳头。说真的,我也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毕竟,我们之间其实一点儿真切的关联都没有,但我不想看他一直这样,好好的一个男人,活在痛苦和挣扎里。我是怕了,怕有一天江洛会变成第二个柏林,在扎根于我们的世界里之后再永远地离开。他一直没有给我回应,我也不敢逼问他,这种事,我已经做得越矩了。我站起来,轻轻地抚了抚他的背说:“要是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是不是累了?回去早点睡吧。”他迟迟未动,我开始担心。我蹲到他的面前,手心贴在他的手背上。江洛的手冰凉冰凉的,像是刚从冰天雪地里回来,我开始不安,觉得自己做错了。“江洛,你没事吧?”我轻声问,然后试图帮他暖暖手,“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好心做错事,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我非常后悔,后悔到不停地在心里痛骂自己为什么要去窥探别人的隐私。“江洛……”“柏川哥。”他突然反手抓住了我,我抬头一看,他的嘴唇都在颤抖。我赶紧握住他的手,安抚他说:“没事的,江洛,这事儿怪我,我不该问你。”他盯着我,表情看起来无比难过。我突然有些想抱抱他,然后就像安慰一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去安慰他,告诉他什么都不用怕,还有我在呢。可我不能。他的模样太痛苦了,眼睛通红却没有眼泪流下来,嘴唇似乎是已经被自己咬破了,抓着我的手极其用力,指甲抠入了我的皮肤里。“江洛……”我依旧小声地叫他。“没有。”他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我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这是他给我的回答。他用力地呼吸,然后慢慢松开我的手。他说:“我十七岁的时候去看过一次医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竟然还有这种病。”他放开了我,将掌心摊平在腿上,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背。我抬起手给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既然他愿意开口说出来,就是件好事。“是心理障碍,对不对?”我大着胆子问他,有些怕他再次出现刚刚的反应。但这次他没有,而是微微点了点头。我蹲得时间有点久,腿麻了,便站起来揉腿,然后叹了口气。“江洛,你跟柏林之前就没有试过想想办法吗?”他还是摇头。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对江洛也算是有了点了解,他遇到事情喜欢逃避,而柏林又是那种从来不会深挖别人心思的人,说不准两人在一起之后,他连江洛的病因都不知道。五年的恋情,我弟弟这个男友当得,真是够称职的。“柏林从来不敢跟我提起这件事。”江洛好了些,声音也没有那么抖了,“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他问过我一次是什么引起的,我当时没有告诉他,后来他也再没问过。”江洛的病因,我没有资格问,但我想,或许我应该帮他一把。“如果可以治疗,你愿意试试吗?”我试探着问道。他犹豫了,手又攥了起来。我在他反应过于激烈之前就打断了他的思绪,走过去把他揽进了怀里。江洛应该也没想到我会做这样一个举动,整个身体都绷得紧紧的。我轻抚着他的头发,对他说:“你可以慢慢想,不用急着回答我,要是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但如果什么时候你想试试了,我一定尽全力帮你。”他没有说话,呼吸时轻时重。我放开他,将掌心覆在他头顶,笑着说:“不要有负担,这是身为家人应该做的。”江洛回去睡觉了,我不知道他是否真的能睡着。我失眠了,满脑子都是他攥着拳头流汗的模样。我的手背被他的指甲抠出了伤痕,星星点点的,渗着血。确实挺疼的,但也挺痛快的。我知道,这点儿小痕迹跟江洛心里的痛苦比起来简直是微不足道,我想看着他好起来,不光是食欲不止是体重,而是他的心理。一个人,只有心理健康了,才是真正的健康。但我也清楚,他的问题已经存在多年,想要一朝一夕就解决,那是不可能的。我看了下时间,拿起手机给朋友发了条信息。不管江洛是怎样的打算,能为他做的,我都要先准备好。一切都联系妥当,我终于又躺回了床上。一侧头就看到了桌子上摆着的柏林的照片,那张脸跟我有七分相似,笑得阳光。我收回视线,闭上眼,还是没办法从脑海里抹去他那无助疯狂的样子,一个人要痛苦到什么程度才会像他这样?我突然有些茫然了,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李江洛有些过于尽心了。这一觉我睡到了中午,直到我妈来叫我吃饭。晚上折腾到那个时候,起床的时候头疼欲裂。我爸在看春晚的重播,明明没什么意思的小品他也看得津津有味。见我出来,招呼我过去。“有事儿啊爸?”我伸了个懒腰,环视一周没看到江洛。“你等会儿想着给我的那些花浇浇水,我懒得动了。”我有些无奈,坐下来靠着他一起看了会儿无趣的节目。我妈过来催我去洗漱,我随口问:“江洛还没起床吗?”“他说头疼,出去散步去了。”我妈拉着我起来,“你赶紧去洗漱,江洛估计也快回来了,准备吃饭吧。”我被我妈塞进了卫生间,再出来的时候江洛刚好从外面回来。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白狗。我妈是第一个看见的,直接跑了过去:“哎呦,这是谁家的小朋友啊?”江洛有点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拖着小狗的身体说:“我在路边捡的,脖子上系着个小狗牌。”“嗯?狗牌?”我也过去凑热闹,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刚好我妈把狗牌上的字念了出来。“无力抚养,感谢收留?”我妈开心了,直接从江洛怀里接过了小狗,“小可怜,这么小就被抛弃了。”有了小狗,我妈也不催我吃饭了。我跟江洛在门口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