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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见过姚家人后,心中的怀疑越来越深。事涉道修安全,这位炼器宗师立刻放下了材料的事,仔细派人查访了一番,这才知道郭峻琰一直瞒着丹璋真一,因为最开始为姚家那人治疗的就是丹璋真一。“他却是重情重义。”这位宗师感叹了一句,越发觉得姚家那人有问题,更多的精力用在别处,自然就放松了对于郭峻琰的监视。谢涸泽感觉到周围监视人手的撤去,知道郭峻琰的手段起效了,把药碗放在案头,有点嫌弃道:“明明有那么多丹药可选择,你却非要喝这苦的要命的中药……你这爱好可真是有够奇特的。”郭峻琰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另一只手撑着脑袋:“小少爷吃不了苦?这却也是。不过苦不苦于我而言并无什么,重要的是小少爷愿意喂我。”谢涸泽哼了一声:“本来就够不要脸的了,最近更是没脸没皮,你简直是……让我叹为观止!”郭峻琰收紧了手指:“我就要走了,小少爷多疼疼我?”谢涸泽虽然被捏的有点痛,但到底没有把手抽回来:“这几天你享受的还不够?本少爷何曾这么伺候过人,你就暗中得意吧你!”郭峻琰倒是笑了:“是你疼我。”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温柔,每一个字都带着缱绻的味道,虽然很轻,但很虔诚,像落在心间的温水,包裹着心脏,一片暖洋洋。谢涸泽的目光也柔和了一点:“算你识相。”两个人之后再没有说话,谢涸泽给郭峻琰擦了擦汗,随后就坐在他身边看书,不时注意着他的情况,算是以一种另类的方式为他护法。郭峻琰在修养经脉,而经脉的剧痛让他大汗淋漓。郭峻琰这一次突破,就是直接从元婴后期突破到了出窍期,也能被称为真一了。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其实在郭峻琰回来寻谢涸泽之前,他就刚刚突破了一次,只能说将境界勉强稳定下来,根基还有些不扎实。短时间内二次强行突破,对他的伤害不可谓不大,要不是身边有人虎视眈眈、他又没有时间去追查姚家的真相,他一定不会选择这么做。谢家被出窍真一盯上是致命的,他如果没有相应的境界和实力,就算想得再好,别人也未必会按照他的想法去做。那位炼器宗师开始怀疑姚家,未尝没有他突破出窍的原因在,当然更多的是结合已知的消息和他非要在镜月宗突破的行为进行推测,认为他如此行为定是有其他深意,除了姚家,镜月宗八成也有关系,便顺手将他手中的事情接了过去,直接限制姚家和镜月宗的行为。有这位真一在,他们只会误会其中原因,这基本上就是一次性把问题解决到位了。“我明白,因为他们不知道真相到底是怎么样的,只以为是你起了作用。”谢涸泽非常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他们越小心谨慎,在别人的眼中就越可疑,到时候你脱身也就毫无压力。”郭峻琰道:“我不必等那么久。”谢涸泽不赞同他现在就离开:“不行,你现在到底还有些虚弱,到妖修矿山实在是有些太危险,我不放心。”郭峻琰小心翼翼地揽住谢涸泽的肩膀,感觉到对方没有拒绝的意思,这才略微用了一点力将掌心压实。感受到手下传来的温度,郭峻琰眼神轻闪:“我不会与他们正面冲突,你且放心。”谢涸泽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不能保证这世界上的事情全按照你想象的发展,所以有些可能能避就避。你以为你现在情况好吗?”连续两次突破,让他境界非常不稳定,至少几十年内都不能再考虑突破的事情,只能尽量稳固自己的修为。可就算境界稳定下来,这样会不会伤到根基还是另外一说,实在是非常令人担忧。郭峻琰倒也不以为然:“我的突破速度本来就过快,此时压一压也未尝不是好事。若是等到更高境界才发现根基不稳,那比现在后果严重得多。”出窍真一已经算是相当有地位,再加上他停下修炼的理由相当充分,所以在这个境界上停下来,哪怕郭峻琰需要花很长一段时间来巩固自己,并且仍然不加入任何门派只做一个散修,别人也不敢看轻他,他所遇到的麻烦的确比低境界就停下少得多。谢涸泽叹了一口气,也知道丐帮的传承给了郭峻琰许多方便,但同时也给他带来了许多麻烦,让他不得不考虑比正常修炼更多的事情。因此在明白对方的想法之后,他也就不再多劝,只努力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为郭峻琰掩饰行踪。有谢涸泽处心积虑地为他打掩护,郭峻琰行动起来可谓非常方便,在妖修那边混起来竟有点如鱼得水的味道,靠着糊弄妖修,愣是平安无事地去了两次矿山,把剩下的小铁都挖了出来。而在镜月宗这边,那位炼器宗师也看到了郭峻琰之前在这里收集小铁时留下的痕迹,误以为这是镜月宗埋藏过阵旗的地方,心中警惕越来越重。星雷陨铁并不是在修真界有记载的各种极品材料,所以一般人认不出来也是很正常的,只勉强能看出来一些不同寻常之处。但是若说这是阵旗埋藏的地方,怎么看怎么儿戏,要不是这位炼器宗师兼修阵法,认出这些埋藏地点联合起来能组成一个非常精妙的隐匿阵法的话,根本不会有人相信这种事情。“此事,必须严查!”宗师一声令下,无数人为此跑断了腿,而他也只身前往谢家山庄,去见郭峻琰。郭峻琰要的就是来回的时间差,炼器宗师被他引导着发现那些痕迹之后,他也把妖修矿山那边布置好了,在对方决定要拜访他之时,他已经回到了谢家山庄,静静等待对方上门。炼器宗师落入了圈套尤自不知,还以为全局尽在掌握之中:“你就莫要瞒老夫了,老夫已经看到镜月宗在的阵法了!”郭峻琰一声叹息,看起来也有些担忧:“我并非有意欺瞒前辈,实在是不知他们要做何事。阵法、联姻、杀人灭口,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我也没有个头绪,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这位炼器宗师闻言,自然就顺着思路细细问了下去。郭峻琰便把这整个线串了起来。镜月宗叛徒的事情是他最先发现的,只是当时他的境界还没到出窍,动手处理这件事情实在是不方便,才把事情上报了。这些真一都心知肚明,很清楚郭峻琰不会简单地上报了事,还会持续关注事态发展,当初也就没有意外他去追杀叛徒的事情。“最初我追丢过此人。”郭峻琰是这样解释调查镜月宗的事的,“当时我便怀疑镜月宗有什么地方不同寻常。”炼器宗师很快自动带入,想到那个几乎遍布